林双霜被萧逸尘周身的戾气震得后退半步,寒霄宗功法在她掌心凝成暗紫色爪影,厉声喝道:“杀了他!为大乾分舵报仇!”
剩余三名筑基期寒霄宗修士如影随形,法器上邪纹闪烁,直取萧逸尘腰腹。
萧逸尘却不闪不避,任由爪影撕裂衣袖,露出的肌肤上浮现细密的毒纹。
他屈指一弹,人皮法器如血色蛛网飞出,瞬间缠住为首修士的脖颈。
那人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声响,身体以诡异角度扭曲,化作一团血雾被人皮吸收。
“你用邪术!” 林双霜惊怒交加,袖中飞出三枚骨针,针尖泛着绿芒刺向萧逸尘眉心。
此刻萧逸尘周身毒雾暴涨,竟徒手捏住骨针,指腹瞬间发黑溃烂,却反手将骨针掷回。
骨针穿透林双霜肩头,带出一串血花。
“邪修也配谈正邪?斩你便是好术!” 萧逸尘笑声癫狂森然,云霄之戟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戟尖挑起一道暗黑色光弧,将剩余两名修士拦腰斩断。
腥臭的血雨溅在他黑袍上,与毒纹相映成诡异的花。
林双霜捂着肩头的血窟窿踉跄后退,玄色广袖被血浸透如墨染。
她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是金丹后期,没想到情报有误,情报说的最多只有金丹初期。
而且,她甚至觉得男人隐隐有着能媲美元婴的战斗力。
原以为她堂堂副宗主亲自前来应该很快便能解决……
林双霜紧紧咬着牙,双手掐诀:“蛇战士,出!”
话音落下,三十多道蛇战士凭空出现,齐齐对萧逸尘奔去。
萧逸尘面露嘲讽,这蛇战士早在大乾皇朝杀苍梧子的时候便见过了。
没想到还是这些手段。
眼中寒芒骤盛,耐心消失殆尽,萧逸尘不想再这群人身上浪费时间,周身暗紫色毒雾如火山喷发般暴涨,瞬间在掌心凝聚成狰狞的毒蟒虚影。
他屈指一弹,人皮法器化作血色流光绕体三圈,将扑来的蛇战士头颅齐齐削落。
那些蛇战士脖颈喷涌出腥臭的黑血,却仍以扭曲姿态爬动,指尖利爪刮得地面火星四溅。
萧逸尘面无表情云霄之戟猛地拄地,戟尖爆发出刺目的暗紫光晕。
以他为中心,地面骤然裂开蛛网般的毒纹,三十道蛇战士的脚掌刚一触及,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黑色鳞甲寸寸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
林双霜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术。
那毒纹不仅侵蚀肉体,更在吞噬蛇战士体内的她留下的灵力。
她慌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腰间令牌上,令牌瞬间化作遮天蔽日的蛇影,蛇瞳中闪烁着猩红的邪光。
万千蛇影裹挟着腥风扑向萧逸尘,却见他反手一戟划破虚空,紫黑雷弧与毒雾交融,在半空凝成巨大的修罗面具。
面具张开血盆大口,将所有蛇影尽数吞噬,唯有林双霜的令牌被震飞,砸在百米外的岩石上,碎成齑粉。
萧逸尘缓步逼近,戟尖滴落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林双霜连连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山壁,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你究竟是谁?!”
她到此刻方才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亲自来杀这通缉的人,也后悔寒霄宗招惹上这等人。
萧逸尘不曾给她一个眼神,除了沈灵心以外,跟任何女人说话他都嫌烦。
只见他转身就走,只是那张血淋淋的人皮猛地包裹住林双霜,就要将她吸干血液和灵力。
铁血盟的残余修士躲在岩石后,看着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付僮攥紧地图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只见付僮咬了咬牙,不顾四处飞溅的灵力,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林双霜身边,此时的林双霜正被人皮逐渐包裹全身几乎无法动弹。
付僮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一把将她身下压着的令牌拽出,同时将自己手里一直紧握的令牌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用力,将两块令牌同时捏碎!
就在两个令牌被捏碎的那一霎那,他们身处的这片山脉脚下猛然间剧烈震颤起来。
紧接着,两道强烈的波动如同汹涌的海浪,在空中卷起了一阵狂风,风声呼啸,吹得众人几乎站立不稳。
狂风之中,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分别从那两道波动中一脚踏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原本激烈的战斗也因此暂时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这两个神秘出现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惊疑与不安。
“唉,没想到以副宗主的修为,居然依旧会动用本宗给的灵牌。”
一声温和却又带着些许无奈的轻叹,悠悠传来,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朝发声处看了去。
只见说话之人身着与林双霜身上花纹相似的红色长袍,那长袍的色泽鲜艳夺目,宛如燃烧的火焰。
他长相清俊,眉眼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看上去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般。
然而,在场没有哪个人蠢到会认为这个人好惹,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足以让众人不敢小觑。
“这还没到第七天呢,不过也快了,啧,是你?”又是一道略显懒散、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又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迅速转移过去。
只见那男人一身黑袍,犹如夜幕降临,神秘而深沉。
他戴着一个底色漆黑、红线勾勒的诡异面具,那面具的线条扭曲而奇特。
若是沈灵心此刻看到,定会一眼就认出这是白鬼阁的人。
因为,她在曾经的涅盘镜中见过白鬼阁的人,所有白鬼阁的人皆是这般打扮,一身黑衣,戴着这样一个让她印象极为深刻的诡异面具,
红衣男人侧头一看,原本温和地神色顿时变得稍显恭敬起来,他微微俯身,似乎对这位被称作白使的男人颇为忌惮:“见过白使。”
被称作白使的男人轻飘飘地斜睨了眼红衣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 “嗯”,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又仿佛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冒犯之意。
“大人,实在是情况危急,只能将您唤出来了。” 付僮满脸惶恐,神色极为恭敬,“扑通” 一声重重跪伏在白使的脚下,身子微微颤抖,仿佛生怕白使怪罪。
他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着白使的回应。
不过,看白使这样子,似乎与那女人令牌召唤的男人有点关系?
白使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施舍给他,只是百般无聊地翻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修长白皙,宛如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成,可那姿态却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无妨,反正本座也无聊的紧。”
在两人说话间,红衣男人来到林双霜身边,看见她此刻被一张十分惊悚的人皮完全包裹。
并且,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人皮面具迅速吸干了林双霜的血液和灵力,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红衣男人看着干瘪的尸体骨架,脸色逐渐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