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看了祂一眼，顺势接话道。
“分身离体也就意味着祂们成了独立的个体。
是有生命的灵体。
安格斯不忍看着祂们消亡，于是便从诸神法则中抢夺了三项法则留给祂们。
借着法则之威，祂们活了下来。”
“只是我已经记不起来，祂们到底是如何进入到我的彼世永恒国度中的。
再后来，我的记忆中就有了你们。
是你让我与分身合体，祂们的法则自然也就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其实，并不是我掌控了四项法则。
而是我与祂们共同掌握了这四项法则。”
徐栀点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情况跟伊登与布拉基倒是有点相似。
不过那分身本就是从安格斯身上分离出去的，再收回来也不必为此感到悲伤。
“看来这世上的神明确实无法生来便同时掌握多项法则。
欸！那你掌握的法则都有哪些？
我好像从来都没见你出手过呢。”
安格斯轻挑眉毛，“这话你可就错了。”
闻言，徐栀愣了一下。
“错了？我哪句话错了？”
“这世间神系众多，你怎就知无人能同时执掌多项法则？”
徐栀鼓了鼓腮帮，因为我看过原着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
“现今各神国所剩的神明确实不存有这样的神。
但据我所知，在很久很久以前，原初神就可执掌多项法则。”
“原初神？你是说像倪克斯那样的创世神？”
【阿栀，原初神是原初神，创世神是创世神。】
【祂们的等阶生来不同，不能混淆。】
“那，你说得这些原初神都去哪儿了？”
“自然是已经消亡了。”
安格斯长叹一声，似乎是在替祂们感到惋惜。
徐栀无语地撇了撇嘴，消亡了还提！
我就说嘛，要是真有这么强大的神明，不早跟林七夜缔结契约，选他做代理人了。
“咱们还是把话给说回来吧。
比起原初神，我现在更好奇你的那四项法则到底是什么？”
“你问的这么仔细，难不成是想当我的代理人？”
安格斯生出了逗弄的心思，看着跳脚的徐栀，心中顿觉舒畅无比。
“嘁，自恋狂！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
徐栀翻了个白眼。
我浑身上下最多的就是神墟了，除了神墟我一无所有！
她甚至还想起身做一个拥抱天空的姿势。
但奈何她现在正坐在四楼的窗沿上，脚下没有东西可以踩踏。
安格斯也不再逗她，缓声道。
“爱与欲望法则，或可简称爱之法则。
梦境与幻象法则。
青春与永恒法则是我本身所掌控的。
还有一项便是魔法与契约法则。
这是我为了留住凯尔，构建出月色之吻仪式后所获得的。”
徐栀歪着脑袋靠在窗框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这个爱之法则…不会跟丘比特的一样吧。
对着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射一箭，然后他们就坠入爱河了？”
正说着，徐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连爱都能被人随意操控，这真的好可怕。
安格斯拨动琴弦的手指蓦得顿了一下，“当然不是。”
“阿栀，我的变形术就是从这项法则中延伸而来的。
我与祂共用一颗心脏，祂的法则力量也有一半随之附着在了我的身上。
这项法则所衍生出的能力并不能让无缘无故的两人陷入爱河。
但却可以让相爱的两人命运相连，打破常有桎梏。”
徐栀点点头。
看来即便是爱之法则，不同神明就会拥有不同的能力。
那就等见到迦蓝之后，让安格斯在迦蓝跟林七夜身上设下一道神力。
让他们永不分离，哈哈哈哈！
我磕的cp必须由我来守护！
还有江洱跟安卿鱼也来一下，不能厚此薄彼。
要不我跟王面……
算了算了……我俩就先不急。
徐栀不知想到了何事，脸上的兴奋感瞬间消失，她拍了拍双颊有些疲累。
轰——
神威赫赫，震天撼地。
这动静就连徐栀也听见了。
“怎么了？”
她闪身来到空间中。
只见栖息在花园里的生息之轮发出阵阵轰响附和着这道极致的神威。
“是老师！老师要出关了吗！”
徐栀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等了这么久，赫拉终于要结束闭关了。
安格斯此时却低下了头。
同为神明，祂是最清楚赫拉如今状态之人。
“当初，祂在虚妄世界中被我所伤，神魂已经开始不稳，甚至有了消亡的趋势。
再后来，你们进入迷雾。
据阿司所说，祂还曾强行出了这方天地。
以常理清算，祂应该早就神魂碎裂消散于世间才对。
但祂没有，我猜多半是因为这个空间与外界不同。
我回来后曾探查过祂的情况，祂虽没消散，但受到的重创却很严重。”
徐栀听完，整个人瞬间呆愣原地。
她知道神魂对神明来说有多重要。
灵魂一旦消亡就将不存于世。
可她没想到赫拉的情况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份上
祂总是在自己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偏偏还次次都瞒过了她。
“那老师祂……”
安格斯看向这激荡的神威。
“这应该是祂无意之间发出的，这威压怕是只有祂原本十分之一的实力。”
徐栀正沉浸在自责、懊悔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但就在这时，阿司看着骤然亮起的星芒脸色大变。
【阿栀，有情况！】
“什么？”
【这是锁灵珠的预警，大夏边境要出事了！】
迷雾中，一行服色各异的几人停驻在边境线前近十公里的地方。
“等等！
你们这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四年前的神战，希腊派出盖亚等神，还有北欧的洛基一起出征。
实力强劲如祂们都没能攻下这里，还将顶级禁物【湿婆怨】留在了大夏。
现在就凭我们……”
说话的人比了比自己还有身后的众人，“你们确定真的可以？”
“你懂什么！愚蠢的肌肉男。
只有禁物【湿婆怨】留在大夏，祂们才能借此理由再度挑起神战。”
一道轻细的女声从黑斗篷下缓缓传出。
“哼，神明想要发动战争灭杀一个无神的国度，从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理由！”
“呸！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满脑子死死杀杀的蠢神。”
女人再度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屑。
“等等！你说大夏无神，那当年的神战希腊为何会输？”
“大夏虽然无神，但有一个组织叫守夜人。
就是他们挡下了盖亚与洛基的联手进攻。”
“那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当然，我可是有精灵守护神的人，就算是打起来了，我也不可能会败。
再说了，我们只是偷些人而已。
又不是要抢掠他们的地盘。
他们应该不会像之前攻打盖亚那样下死手。
而且，这次行动突然，就算他们有小队行走在迷雾中也不可能会发现我们。
对我们来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是啊！动手吧！
再犹豫的话，我真怕那个什么【暮霭之庭】的人会盯上我们！”
“你怎么回事！
安杰提你好歹也是个主神，你居然还怕人类的组织？”
被点到名的安杰提显然不服。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是神，你就不是吗？”
托特无语地扫了祂一眼。
“我当然是！我可是智慧之神，我用的是脑子，不是蛮力！”
要不是休掠夺了自己的防身禁物，祂何至于沦落到成为偷盗他国子民的小偷！
这对祂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们啰里吧嗦的都在嘟囔些什么呢？
你们不想当恶神的话，那就只能死在迷雾里。
要怪也只能怪你们没本事，连信众都没有多少就敢称神。”
托特委屈的瞪着说出这话的玛拉尼。
“你知道什么！什么叫没有信众？”
身为埃及的智慧之主，陡然被人指着鼻子说祂没有信众，这简直就是侮辱！
在埃及但凡识字的民众，就都是祂的信众。
“难道我说错了？你要是有信众，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是我的信众！
他们不是可以随意献祭的物品。
哪怕就是死，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所以，这就是你来伤害大夏的理由？”
徐栀站在树枝的叶片上，脚尖轻踩。
一根细小的枝杈就这样轻易地托举起了她。
众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这道声音出自谁之口。
毕竟，祂们也是刚刚认识的。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大夏，我只是想活下去。”
安杰提愣了一下，很快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不对。
祂急忙将众人推攘开来，抬头才看见了树上的徐栀。
“你是谁？”
月光之下，徐栀身后的那件深灰色斗篷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扬了扬下巴，沉声道。
“我乃大夏守夜人，徐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