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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苏芙笙在养性殿的梨花树下闭目养神,绿柳踩着碎石小径匆匆跑来

“娘娘,表三小姐的回信。” 绿柳压低声音,她飞快瞥了眼廊下候着的荷初荷萝,将素白信封往苏芙笙袖中一塞。

桃蹊不留痕迹的四处扫视着。

信笺上只有一个 “是” 字,墨痕力透纸背。

苏芙笙指尖骤然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元后真的是被太后所害。

她望着远处御书房的飞檐,忽然想起阵中那道穿龙袍的虚影,心头泛起一阵心疼。

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真的是箫御珩,原来从蹒跚学步起,他便已在生母的衣冠冢旁,从他即位后便与杀母仇人同处一宫,用最温驯的笑接过她递来的毒酒般的甜汤。

他如果知道真相,该会是怎样的愤怒?

若他早就知道真相,那笑容该是用多少恨意与血泪酿成,该是怎样的蚀骨之痛。而他却只能按捺杀意,用温柔作刀,在荆棘丛中慢慢剖开复仇的路。

她仿佛看见他深夜独坐元后画像前,指尖抚过画中凤冠,眼底翻涌的怒火却只能化作一声沉默的叹息。

如今她攥着这封 “是” 字密信,终于懂了他眼中常有的晦涩。

那不是帝王的孤冷,是被剜去半颗心的困兽之痛,明明早已猜到真相,却要等二十多年才能拿到致命的证据,明明能轻易碾碎太后的权势,却要留着她引出更深的毒瘤。

“无人扶我凌云志,我也上不去啊。” 苏芙笙喃喃自语。

之前为救璇嫔,就费了那么大的周章,自己在鬼门关走一遭,才侥幸让陛下垂怜,放了璇嫔。

这次杀太后,她得找人好好筹谋,谢辞和虞萦歌。

想到此她便问道:“皎皎和谢大人是不是今日出宫?”

“回禀娘娘,谢大人伤势已恢复差不多,今日出宫。现在估计在收拾东西吧。”

“好,本宫今日陪他们一块出去。”说着她便去找箫御珩给她开出宫条。

祉珩殿书房外,苏芙笙听到祁晨的声音:“此阵需用蝴蝶血祭,当年元后……”

话未说完,苏芙笙已踩着木屐转过连廊,粉白裙角扫落几瓣梨花。

箫御珩抬眼时,正撞见她泛红的眼角,。

“笙笙?”

苏芙笙走过去顺势扑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胸前:“陛下,猜猜妾身昨夜梦到什么了?”

祁晨识趣地转身望向窗外,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果然,箫御珩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宠溺:“梦到什么了?可是虞家的紫藤花架?”

“嗯……” 苏芙笙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绣着金线的衮服下,心跳声沉稳有力,“还梦到外祖母说,要带妾身去郊外放风筝。”

她仰头望着他下颌的胡茬,“陛下,宫外的梨花该开了吧?”

箫御珩忽然轻笑,指尖捏住她作乱的手腕,在祁晨看过来前,不动声色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明日便让钦天监择吉时,送笙笙回虞府省亲。”

“今日不行吗,妾身想与皎皎一同前行。”苏芙笙眨着水润的眼睛。

“好吧。”箫御珩拗不过她便允了,给她系好披风带子。

“多谢陛下。”苏芙笙谢过箫御珩后便归心似箭起身就小跑出去找虞萦皎。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箫御珩的指尖仍停留在她方才画圈的位置,仿佛还留着那抹温软。

“墨蓝。” 箫御珩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从梁上翻下。

墨蓝身着劲装,半截面具遮住棱角分明的下颌,腰间玄铁令牌泛着冷光,“第三影卫小队,听候差遣。”

祁晨望着十二道黑影从虚空中浮现,衣摆上的银线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忽然想起三年前西域刺客夜闯皇宫,正是这队影子卫在御花园布下天罗地网。

此刻箫御珩竟将他们全派去护苏芙笙,可见这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重过千军万马。

目光落在墨蓝腰间的乌木剑鞘上:“若有异动,不必请示,先斩后奏。”

“末将领命。”晨风卷起檐角铜铃,十三人的身影已隐没下去。

祁晨轻咳一声,道:\"陛下对娘娘,倒是比对自己的性命还上心。\"

箫御珩抬眸瞥了他一眼,道:\"若连她都护不住,朕这帝王之位,又与黯月殿里的怨灵有何不同?\"

\"陛下,臣也被人盯上了,要不也派个影卫保护微臣?一个就够了,不必是墨蓝这种队长级别的。\"

“国师府上尚有诸多女子候着国师,朕便不再留你了。”

阿福当即将祁晨请了出去。

晨色漫过宫墙,祁晨站在宫门口,满心郁闷。

好好的国师府,本是静修圣地,如今却被几个女子搅得乌烟瘴气。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女子如此厌烦,宁愿陪陛下对弈或发呆,也不愿多看那些女子一眼。

祁晨坐上马车出宫,行至闹市,不知谁家的兔子突然跑进了他的马车。

他抓起兔子的耳朵,掀开帘子,只见一个失主追赶过来。

\"公子!\" 追来的少年露出腕间藕节似的苍白皮肤,\"那是阿语的雪团儿!\"

他弯腰时,发间木樨花坠子晃出细碎金光,衬得唇色比春日里的胭脂桃还要淡上几分。

祁晨捏着兔子后颈提溜起来:“接着。\"

他将兔子递过去,指尖不小心蹭过少年掌心,对方耳尖 \"腾\" 地红透。

就在此时,一个伟岸的男子突然赶来,搂住男孩的腰,语气暧昧:? \"谁允许你看其他男子的?你只能看本王。\"

祁晨顿时了然,这两人竟是......

齐王的指尖扣在少年腰间,却在触到祁晨目光时骤然收紧。

\"臣参见齐王殿下。\" 祁晨指尖扶住车沿,广袖垂落如静水。

齐王的喉结忽然滚动。他见过祁晨在祭天仪式上的模样:道冠高束,衣袂翻飞,手中玉如意扫过祭坛时,连月光都要矮上三分。

此刻这人近在咫尺,眼尾微挑,轻轻一勾,就勾住了他的心弦。

阿语看着齐王目光离不开祁晨垂眸时,不悦道:“王爷。”

齐王被他这声喊拉回了视线,目光落在男孩怀中的兔子上,赶忙找了个话题:\"阿语为何喜欢兔子?\"

\"王爷难道真不知这兔子代表的含义?\"

\"何意?\"

\"王爷连这都不知,看来并非真心待我。\" 被唤作阿语的男子说罢,甩袖离去。

齐王站在原地,一脸错愕。

祁晨同样有些不知所措,后悔自己多看了这一眼。

但见齐王那副呆愣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传说中,兔儿神是专司人间同性间感情的神只。\"

齐王恍然大悟,抬头看向祁晨,眼中满是惊艳。

此刻的祁晨,在他眼中风清俊雅、博学多才,宛如天神下凡,圣洁得让他忍不住想要亵渎。

祁晨对上齐王那灼热的视线,只觉一阵恶心,赶忙放下车帘,催促车夫快速离去。

车辕吱呀碾过青石板,车帘在晚风中翻卷。

齐王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心跳如擂鼓。

只留齐王在原地,这次不是凌乱,而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