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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的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冷凝冽捏着一张薄薄的名单走进来,脚步在书桌前停下,略微迟疑,才开口问道:“父王,青栀是谁?”

宁王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这突兀的一问,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住冷凝冽,声音低沉而威严:“你说什么?”

“魏青栀,是什么人?”冷凝冽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宁王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似乎想要掩饰什么:“她是……”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干涩。

冷凝冽将卷轴摊开在宁王面前的桌案上,目光重新投向那张名单,手指轻轻滑过一个个名字,声音清冷:“这上面的名字,或多或少,女儿都听过,可是魏青栀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宁王避而不答,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纸。

才看了几个名字,宁王就猛地伸手,一把将卷轴盖住,动作之快,带起一阵风,吹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颤动。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惊疑和探究:“你从何得来的?”

“护国寺的和尚给的。”冷凝冽面不改色,将责任推到了清风身上。

“妙风?不对,清风师父?”宁王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应该啊!”

他喃喃自语,又低头看向那被盖住的卷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冷凝冽试探,可宁王不接话,她索性直言,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父王,这卷轴,有玄机。”

宁王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反问:“哦?有何玄机?”

他再次看向卷轴,却发现原本写满名字的纸张,竟然变成了一封书信,上面的内容让他瞬间脸色煞白,额如坠冰窖,浑身汗毛倒竖。

“你……这是何物?”宁王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宁王府通敌叛国的证据!”冷凝冽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宁王的心脏。

宁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冰凉。

盯着那封信,上面的字迹,每一个笔画,每一处转折,都与他自己的笔迹一模一样,甚至连落款处的印章,也是他常用的那枚。

“你……”宁王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质问。

“父王,不问问我从何处得到此物?”冷凝冽反问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从何处得来?”宁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夜探王府的刺客身上。”冷凝冽淡淡地回答。

“你怎么拿到的?”宁王追问。

“黑雨搜到的。”冷凝冽回答得滴水不漏。

实则是暗影阁在加纳身上搜出来的,蔺无尘叫人给她送了过来。

那加纳夜探王府,原本也是想让冷凝雪鉴定这份笔迹是否能以假乱真,骗过众人,甚至皇帝陛下。

冷凝冽向蔺无尘提了一个极其不合理的要求。

而蔺无尘给了她这样东西,和一瓶药水。

“你……这是……他到底是何人,你又是如何知晓?”宁王思绪混乱,死死盯着那份“证据”,一阵后怕。

这东西要是落在外人手里,宁王府必定要被满门抄斩。

“重要的是加纳为什么带着这样东西出现在莱芜苑,不是吗?”冷凝冽也学着避而不答,将问题抛回给宁王。

宁王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他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说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我……把她当亲生女儿啊!”宁王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魏青栀,是魏副将军的妹妹吗?”冷凝冽再次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你……如何知晓?”宁王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冷凝冽,那人死了十年了,她是猜的吗?

冷凝冽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父王,就算您再怎么顾念旧情,也不能如此纵容她。就算她知道您和魏青栀的关系,您也不该如此宽容?”

宁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声音低沉而沙哑:“魏副将跟随本王多年,忠心耿耿,出生入死。本王……本王心里有愧啊。青栀又……唉,魏家如今只剩下如雪这一个孩子了,本王总不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疲惫。

冷凝冽看着宁王,她知道宁王重情义,可这不代表可以被有心之人利用。

她微微蹙眉:“父王,恕女儿直言,冷凝雪也算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王府父子不睦,家宅不宁,又被一封通敌叛国的信压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信……”宁王的手指在茶盏边缘摩挲着,眼神闪烁不定,“毁掉吧。”

“毁掉?”冷凝冽挑眉,“父王,不如将计就计……”

宁王沉吟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

当日,宁王再次与世子长谈。

他脸色阴沉,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痛心,也有无奈。

“钧儿,你可知错?”宁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冷沐钧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咬着牙,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父王,儿臣没错。”

“你没错?”宁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宁王世子的风范?你为了一个女人,置家族安危于不顾,你还敢说你没错?”

冷沐钧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父王,雪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无辜?”宁王冷笑一声,“她若是真的无辜,又怎会与那些人牵扯不清?钧儿,你醒醒吧,不要再被她迷惑了!”

冷沐钧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

他知道父王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就是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宁王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一阵难受。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钧儿,父王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加纳掉了东西在府里,如今我们宁王府已经危在旦夕,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只会害了我们整个家族。”

冷沐钧浑身一震,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父王,您说什么?加纳掉了东西?”

宁王点了点头,将那封通敌叛国的信的事情告诉了冷沐钧。

他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期望:“钧儿,父王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与父王一起,保住我们宁王府。”

冷沐钧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父王那充满疲惫和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愧疚。

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父王失望透顶。

“父王,儿臣知错了。”冷沐钧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儿臣愿意为父分忧,只希望父王能够善待雪儿,她并非十恶不赦。”

宁王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也有一丝失望。

他点了点头,算是妥协。

当夜,冷沐钧便将此事告诉了冷凝雪,因为她会很高兴,父王又一次为他们让步了。

冷凝雪听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哥,我……”冷凝雪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冷沐钧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雪儿,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冷凝雪依偎在冷沐钧的怀中,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她轻轻推开冷沐钧,故作娇柔姿态,欲擒故纵:“哥,你对我真好……”

冷沐钧被她勾得心神荡漾,几乎把持不住。

然而,冷凝雪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亲近,反而提起了加纳掉落东西的线索。

“沐钧哥哥,你说加纳掉了东西在府里?那可怎么办?”冷凝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焦急。

冷沐钧被她的话拉回了现实,他皱着眉头,将宁王的话复述了一遍。

冷凝雪听完,心中一阵惊慌。

她怎么也没想到,加纳竟然会如此大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宁王府。

她必须尽快将东西找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哥,你一定要帮我,别让我被送回去,好不好?”冷凝雪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哀求。

冷沐钧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都软了。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冷凝雪见他答应,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打发了下人,在屋子里调了香,试图设计冷沐钧。

却没想到,冷沐钧透露了加纳掉落东西的线索,让她惊得没了后续,连连推拒,好一番哄骗才把冷沐钧送走。

夜半,冷凝雪偷偷潜入宁王的书房,想要寻找那件东西。

然而,书房外却有人把守,她无法得手,只得另行谋划。

黑雨向冷凝冽建议:“郡主,不如给冷凝雪放放水,让她更容易得手?”

小鱼却持反对意见:“不行,应该更加严格。她越是着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第二日,张大夫照例来给冷凝雪复诊。

冷凝雪再次提出要他帮忙传递消息。

上一次,张大夫成功地将消息送了出去,并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毕竟只是一盒看似普通的糕点。

三皇子收到糕点时,心中十分怀疑。

他立刻增派人手,前往宁王府附近打探消息。

冷凝冽故意让宁王在原本的看守上略微增加一两个人。

这样的安排既显得严格,又不至于过于严格,不会引起冷凝雪的怀疑,一切都合情合理。

对于冷凝雪来说,想要偷到东西,难度很大。

但对于西凉的高手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三皇子早已有了计划,趁着宁王不在府中的时候,派人引开了冷凝冽。

城外,一群流民因为争抢地盘而大打出手。草棚被掀翻,不少人受伤倒地。

王坤奉命前去调查,云念九则负责维持现场秩序。

冷凝冽听到消息后,果然立刻赶往城外查看情况。

空荡荡的宁王府里,宁王只留下了长明一人。

当西凉高手潜入书房,偷走东西之后,长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常。

他大声呼喊,追了出去:“有贼,抓贼啊!”

府里的人顿时都着急忙慌往外跑。

冷沐钧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映入眼帘的书房一片狼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世子,书房……书房丢东西了!”护卫气喘吁吁地向冷沐钧禀报。

冷沐钧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