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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京城的街巷,渐次被黑色的帘幕遮盖。

寿苑宫。

百锦园。

四周插满了大号火把,火把的光映照的每一个角落,都明亮温暖。

中央,摆设了一圈木制箭靶。

箭靶的左侧面。

高悠穿着一身宽大松散的居家服,悠然地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

旁边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着茶水、水果、点心。

谭德忠恭敬地站在他左手后方,身边簇拥着众多太监和宫女,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赵卓和一众护卫,则站在高悠的右后方。

他们的神情,同样充满了紧张与兴奋。

前面。

袁战已悄然换上了紧身的劲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即将爆发的力量感,正准备向高悠全面的展示一下他的本事。

一切准备妥当后,袁战神态从容地,从容不迫地抱拳,对着高悠行了一礼。

高悠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袁战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下垂,轻轻放在腰间,双脚慢慢向两侧分开。

站定之后,他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仿佛凝固,静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后,他双拳并出,左右交错,宛如双龙出海,气势磅礴。

拳风时而呼啸如狂风骤雨,仿佛能劈山裂石,斩波断浪,每一击都蕴含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低沉的音爆声不绝于耳。

时而又变得舒缓而优雅,双手轻柔如棉,随着呼吸的起伏而张弛有度,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在静谧中演绎着无声的韵律。

他的步法灵活多变,轻盈如燕,每一步都踏出了舞蹈般的韵律与美感,一连串花俏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自然而流畅,让人目不暇接。

腿法更是迅疾如风,快若惊鸿,每一踢都如同电闪雷鸣,迅猛无比,让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

在这流畅而有力的动作中,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无尽的劲力与和谐的韵律,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武学境界。

一套拳法打完,袁战双手指尖相对,由上而下,缓缓下沉至丹田处,轻吐了一口气。

然后抱拳向高悠行了一礼。

“好啊,好……”

高悠率先扬手,掌声清脆,满脸赞许之色。

接着,袁战又演练了一套凌厉的刀法。

但见刀光如虹,寒芒闪烁。

每一式都迅疾如风,刀光如闪电般划过空气,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劈式如同山崩地裂,刀锋势大力猛,仿佛要将前方一切阻碍斩为两截。

斩式则如秋风扫叶,刀光纤细却锐利,切割之际无声无息。

刺式快若闪电,直取对手要害,令人防不胜防。

拌式则灵活多变,刀尖轻点,借力卸劲,令敌人陷入困境。

刀光纵横交错,动作流畅如行云。

刀势连绵不断,令高悠等观者眼花缭乱。

就在大家为袁战刀法惊叹时。

他突然假意劈出一刀,跟着借机会侧身旋转,反手捅出一记倒刺,角度十分刁钻。

高悠是外行看热闹。

但赵卓等一众侍卫却是惊呼了出来。

“怎么了?”高悠问。

赵卓弯下腰,在他的耳边道:“袁教师刚才那一招出人意料,极其厉害,若是与敌交手,对手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

高悠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袁战的身影猛然间仿佛被电光火石所驱动,骤然跃动。

他手中的刀光流转,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刀影,虚实交错,让人难以分辨哪一道是真,哪一道又是幻影。

这一幕,引得高悠等人又是一连串的惊叹之声,回荡在四周。

众人尚未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回过神来,袁战手中的刀影已骤然凝聚。

在空中,一道无形的轨迹如同闪电般掠过,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震撼。

袁战缓缓收刀,站定身形,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还萦绕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好,好啊……”

“袁教师的刀法太厉害了,看得我眼都花了。”

“是啊,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刀法,简直绝了。”

袁战收刀后,又一次引来了众人的欢呼。

接下来,袁战将十八般兵器,全都逐一地展示了一遍。

剑如龙吟,枪似风雷,刀光霍霍,戟影重重,每一式每一划,无不透露出深厚的武学底蕴与超凡的意境。

令赵卓等人钦佩不已。

看袁战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展示完十八般兵器之后,接下来就是重头戏射箭表演。

袁战身姿挺拔,立于百步开外的箭靶之前。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

右手持弓,左手执箭。

动作既显轻盈又不失力度,整个身躯宛如磐石,纹丝不动。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聚焦于远处的靶心。

箭矢轻轻倚在弓弦之上,袁战轻舒猿臂,缓慢地拉开弓,瞄准前方的靶心。

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发出的气息会影响到他。

袁战臂膀如铜铁般坚硬,手指稳定地扣住箭尾,呼吸均匀如一。

突然,他的眼神一变,捏住箭尾的手指松开,箭矢如闪电般射出。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箭矢正中靶心,激起了一阵低沉的振颤。

“好。”

高悠等人顿时爆发出一片喝彩声。

袁战神色自若,丝毫不为高悠他们的喝彩声影响。

面容平静如水,从容地取过第二支箭,轻轻搁置于紧绷的弓弦之上。

缓缓拉开弓身,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双眼凝聚成一束锐利的光芒,精准无误地锁定在靶心之上。

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响动,袁战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握箭的手指,第二支箭矢如同离弦之电,划破空气,直指靶心。

箭矢命中靶心,再次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回响,与第一支箭一样,分毫不差,正中红心。

接着,袁战又展示了连射技艺。

从取箭,到射出箭支,动作如行云流水。

每一箭皆在眨眼间脱手,犹如有灵之物,精准无误地穿透虚空,直击靶心,激起一圈圈令人赞叹的涟漪。

高悠与众人见状,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无不为袁战那超凡入圣的箭术所震撼,心中满是钦佩与折服。

这时,袁战突然往后又退了五十步,与箭靶的距离已经相隔到一百五十步。

这样的距离,不仅瞄准更难,而且箭的杀伤力,也大大降低。

袁战站定之后,深吸一口气,拉弓如满月,瞄准靶心,箭矢如流星般射出。

“啪!”

一声震响,箭矢再次命中靶心。

而且箭头与百步距离射的箭一样,深陷箭靶里。

“好……”

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高悠也忍不住站起来,与大家一起鼓掌欢呼。

袁战微笑把弓箭放下,走到高悠跟前行了一礼,道:“王爷,小人献丑了。”

高悠伸出大拇指道:“老袁,好本事,让我大开了眼界。”

“谢王爷。”

高悠对赵卓道:“你明天去甲仗库,领一些弓箭回来。

从明天开始,你们除了要跟袁战学习武艺外,还要把射术给我练好。

一月之后,我要亲自检验你们的武艺与箭术成果。”

在这个枪炮未现,冷兵器主宰战场的时代。

弓箭就是最好的远距离杀伤利器。

一个神箭手,就能对十几人。

高悠要把手下这些侍卫,全都打造成神箭手。

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弓箭齐射,别说人了。

就是神仙也能把他射成刺猬。

高悠越看袁战越高兴。

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这次算是让他捡到宝了。

“袁教师,走到里面坐下聊。”

高悠跟袁战肩并肩回了大厅。

就在高悠为得到袁战这样的高手,高兴的时候。

御书房里。

烛光摇曳,映照在皇上那张沉稳而威严的脸庞上。

他坐在龙书案之后,手中面前放着江北巡御史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目光深邃地扫过字里行间。

“江北突遭水患肆虐,百姓生计艰难,知府罗腾松虽身心俱疲,仍力保一方安宁。”

皇上念到这一句,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江北近日并无大灾,如何会有水患之说。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奏折后面提及的赈灾粮草和救济银两,数额之大,超出了其他地方的总和,让他更加疑惑。

皇上放下奏折,皱眉思索。

江北乃富庶之地,即使真的遭遇水灾,也不至于需要这么粮草和银两救济。

“这里肯定有问题。”

皇上正要提笔作批示。

一名太监推门进来,道:“陛下,兵部尚书余大人在宫门外候见,有紧急军报要呈送。”

“宣。”

片刻之后。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兵部尚书余权急步而入,手中捧着一封战报,快速走到御书案前,双膝跪下道:“陛下,西北边境有紧急军情!”

李富过去把战报接过去,转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战报看了一下。

原来,大恒西北边陲的坚固壁垒——延凉府。

正遭受西狄十二万大军的猛烈围攻。

延凉府,位于西北边境的要塞,控制着通往大恒内地的重要交通线和商贸路径。

一旦延凉城失守。

大恒朝在西北的防御体系就会出现缺口,西狄军很容易就可以深入内地,威胁更多的城池和人口密集区。

看完战报,皇上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着书案,思索着应对之策。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仿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余权在一旁静候,眼中闪烁着担忧:“陛下,延凉城中兵力已经不足四万,粮草只能坚持十日。

如不能尽快救援,一旦城破,城中数万百姓将遭到屠杀。

情势万分紧急,请陛下速下决断。”

皇上放下战报,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夜色。

月光洒在外面庭院里,映照出他忧虑的神情。

他知道,这场战事不仅关系到延凉城的安危,更关乎国家的稳定和百姓的安宁。

“现在朝廷还能抽出多少兵力?”

皇上语气低沉,心中如同被重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余权道:“京城除禁军外,尚有八万京军,十二万厢军。”

“京城离延凉城相距离两千余里,从京城派兵过去,最快也得十天才能到达。

等援兵到的时候,延凉城早已经被攻破了。

朕问得是离延凉府近的军队。”

或许是因为心里太急,皇上的语气有点严厉。

余权想了一下,道:“平源府尚有五万守军,上宏郡也有七万守军。”

“它们与延凉城相距多远?”皇上问。

“平源府相距四百里,上宏郡相距六百里。”

皇上沉思了一下,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蘸墨,连写了两道诏书。

“八百里加急送往平源府和上宏郡,接到圣旨立刻派兵增援延凉府,不得有误。”

皇上把皇旨交给余权。

“遵旨。”

余权接旨后转身离开了。

皇上思虑了片刻,对李富道:“传卢齐江,周泰景。”

“是。”

李富出去,叫来了两个小太监,吩咐他们去宣旨。”

半个小时后。

卢齐江,周泰景到了。

皇上看着他们道:“延凉城情况危急,工部需即刻着手筹备五万件军需物资,户部亦要迅速调拨十万石粮食,务必火速送往延凉府,以解燃眉之急。”

卢齐江与周泰景对视了一下,对皇上道:“陛下,近五年来,原北、河东等产粮重地,连遇天灾,秋收大减,仓廊之粟已所剩无几。”

皇上眉头紧皱,显然对他的这番解释并不满意:“天灾虽重,但延凉城守军和百姓急需粮食,户部务必筹措足够的粮食送去!”

卢齐江也知道延凉城情况紧急,他也很想把粮食送去,但他现在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粮食,道:“陛下,前年冬季大雪,去年春季又遇暴雨,田亩受灾严重,农户收成减少了四成。

现在户部所存粮食,仅够南疆,北疆的军粮所用。

如果拨给了延凉城,那就只能消减南疆,北疆的军粮了。”

“不行,南疆,北疆的军粮无论如何不能减少。”

卢齐江的话才刚说完,皇上便很坚决地否定道:“南疆,北疆的将士用性命守卫边境,绝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御敌。”

卢齐江无可奈何道:“那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你也得想办法,要不然你这个户部尚书就别做了。”

皇上把桌子上的奏折“哗”的一下,全划到了地上,冷脸瞅着卢齐江。

看到皇上发火了,户齐江吓到了,赶紧把地上的奏折捡起,道:“陛下息怒,臣回去再想想办法,看看能否从其他地方凑些粮食。”

皇上听罢,脸色缓和了点,道:“朕也明白这几年很艰难,你这个户部尚书做得很辛苦。

但延凉府战事紧急,支援刻不容缓。

你可先从其他州府调度应急,待今年秋粮征收之后,朕加倍拨还给他们就是?”

户齐江心里苦笑道:“陛下,您真的是身在深宫,不知下面的情况啊。

今年的春耕面积比去年减少近三成。

收上的秋粮,都不知道能撑过今年冬天。

还加倍拨还,您拿什么拨还?

唉,到时候估计还是我倒霉。”

就在他心里叫苦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周景泰也说话了。

“陛下,工部近日已紧急调配二十万件军需物资至西北边疆各城。

工部库存的制造原料已是空空如也,尤其是铁料,更是捉襟见肘。

故而,短期内要再集齐五万套军备物资,真的很困难。”

从西狄军开始侵扰西北边境。

工部就一直在不停地再输送物资,的确是已经达到极限。

皇上对此亦心知肚明,并未加以责备,轻声询问:“工部眼下,还能拼凑起多少军需物资?”

“刀枪尚可凑齐五千之数,弓弩两千余张,箭矢四千支。”

“就这么点,也太少了。”

皇上不禁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后,决断道,“罢了,先遣人将这些送往前线,聊胜于无。”

“是。”

周景泰,卢齐江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

到了外面。

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无奈与叹息,垂头丧气地走了。

皇上的心情很沉重,坐在书案后面久久不语。

李富看到皇上一直在愣神,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夜深了,该安歇了。”

“安歇!”

皇上苦笑道:“延凉城战事紧迫,而物资粮食却毫无着落,朕怎么睡得着。”

李富闻言,心中一动,忽地想起了高悠,忙进言:“陛下,永安王爷智计无双,或有良策,何不召其入宫,问问他?”

“悠儿!”

提起高悠,皇上烦闷的心,漾起了一丝难得的慰藉。

他不仅聪明大胆,而且思路开阔,分析问题与别人不一样。

或许真的有办法也不一定。

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悠儿虽然头脑聪明,但他毕竟刚刚入朝参与朝务,朝廷的情况都还没搞清楚,能有什么办法?

算了,还是明天早朝,问问众臣吧。”

皇上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和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