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转动门把手,发现门没锁。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她打开床头灯,“季瑾。”
“韫宝。”季瑾睁开眼睛,眼里还有困倦,看到是枝韫,半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穴。
“你鼻音怎么这么重,感冒了吗?”枝韫很想捂住鼻子,可别把病传染给她。
“我头有点疼,本想着休息一会儿就过去,没想到睡着了。”季瑾声音闷闷的。
“哦,那你吃药了吗?”
“吃过了。”
季瑾回到房间就喊来医生,他问医生亲密接触会传染吗?他还想和韫宝贴贴亲亲,但又怕把病过给韫宝了。
医生拿药的动作呆滞一瞬,明显想歪了,眼神略微复杂,但这是病人的隐私,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叮嘱道:不传染,但…….注意节制。
“他们让我来喊你。”
季瑾清楚路翰杨他们的游戏,无非是他如果不去,枝韫会受到惩罚。
“可是我没力气,怎么办?”感冒发烧的季瑾比平常更粘枝韫。
“你不是都吃药了吗?药没有用吗?”她不吃这一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对症下药吧。”季瑾可怜巴巴的牵着枝韫的手。
“咳咳,那个你别牵我,你生病了,会传染给我的。”枝韫将手抽出。
“韫宝嫌弃我?”
“没有,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看我生病。”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的病不会传染。”他将枝韫手贴上自己的脸,她手心温度比他低,他舒服的在她掌心蹭蹭发烫的脸。
“那你去不去?大家都等着你呢。”
“小狗生病了,是需要主人贴贴的,韫宝。”
枝韫两手贴在季瑾脸上,来回摩擦,贴贴贴贴!
“我是病人,要对病人温柔点。”
“我在帮你退烧。”她胡扯的很认真。
“这样不管用,韫宝,我还缺一味良药。”他将枝韫搂住,“你才是我的良药。”
脸贴在她颈窝,半阖上眼,一脸享受,一大只沉的要命。
“韫宝,你身上好凉。”气息在后脖处打转,吻落在她耳后。
明明接触到的体温比他低,他却觉得自己发烧的温度很高了。
“你想不想试试38.7度…….”他脸颊红红的,像微醺。
没等他说完,枝韫将他推开,捂住他的嘴,“发烧暂停,我们先去玩游戏。”
“那去了后,回来你会和我玩其他游戏吗?”
枝韫:……..呵,男人!“回来陪你玩。”
“韫宝真好,那我先索取点利息。”
又磨叽了十几分钟,季瑾才不情不愿的和枝韫出门,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体温计上的38.7枝韫单看季瑾的精力,会以为他在装病。
“你们俩怎么去了这么久,大家都快等不及了!”
“季哥,你可算来了,等你半天了。”
季瑾揽过枝韫,“迷路了,路上耽误点时间,抱歉各位。”
枝韫坐在季瑾的身边。
许是风水不好,亦或者是有其他因素,枝韫发现季瑾今天可真倒霉,只要是轮到和他一个圈的朋友转指针,那么指针次次都指向季瑾。
“真心话。”
“季哥有没有喜欢的人。”路翰杨问。
“滚开啊,路翰杨你会不会提问?你这问的什么破问题,”周旭不满,季哥喜欢明枝韫瞎子都看得出来,路翰杨还浪费一个问题。
路翰杨白了一眼他,“圆明园猪首找到了。”
温水煮青蛙,如果一上来就玩的过于刺激,那意图太明显了,周旭真是不像读过书的。
“有。”
下一个又是季瑾。
“你喜欢的人在场不?”
“在。”季瑾扣住枝韫的手,修长的手指挤入指间,变成十指相扣。
瞬间大家起哄的看着二人紧牵的手。
下一个换人了,换成枝韫……
保险起见,她选择了真心话。
“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沈宴问。
草率了,她以为问过的问题不会再问,她喜欢她自己,算吗?
她还没说出答案,圆明园醉酒的猪首跳出来,不乐意了,“这算什么问题?都问过了,换一个!”
“你也得换,真心话有什么好玩的,换大冒险。”醉酒的猪无所畏惧,让枝韫也换一个。
“好,我换大冒险。”
“这回合由我来提问吧。”季瑾说。
“行,季哥你来问吧。”
下一刻,季瑾接着他被问的问题说,“我喜欢的人在现场,喜欢的人是你。”
“谢谢你愿意来到我身边。”哪怕目的不纯。
人声鼎沸的起哄里,周旭说,“季哥你干啥呢?别光顾着表白啊,提问!嫂子还没大冒险呢。”
气氛暧昧,空气中弥漫着微醺,朦胧旖旎中视线交汇。
季瑾声音清晰落在众人耳中。
“大冒险是,喜欢我。”
枝韫:完蛋,这波冲我来的!
停顿的起哄声再次一浪高过一浪。
“亲一个亲一个。”
他们在欢呼,他们在拥吻。
路翰杨用手机拍下视频,发朋友圈,“恭喜季哥!”
枝韫和季砚辞谈过恋爱,同为S城豪门的少爷千金,顺着人际关系网,一个传一个,传到了远在洛杉矶的季砚辞手机里。
季砚辞自虐似的将视频反复观看,情绪忽然就绷不住,全身血液凝成冰,他收起桌上打印的枝韫照片,然后曲起手臂,埋在桌上哭泣起来。
他不恨枝韫放弃他,可他嫉妒季瑾,嫉妒的发狂,哭到眼睛肿成核桃,他给傅淮京打去视频电话,“哥。”
“说。”
“呜呜呜,哥,季瑾亲了姐姐,呜呜呜,哥,我想回国了。”
傅淮京钢笔在文件上划过痕迹,提裤子不认人?他发送的好友申请枝韫几天没通过,真把他当嘎嘎嘎了?
“回国,你拿什么和季瑾争?”傅淮京一针见血。
“知道了。”一句话痛击恋爱脑。
挂断前,傅淮京对季瑾说,“视频发我。”
人生气的时候是真的会被气笑,他可不是季砚辞那个被渣后只知道哭的废物。他会让她主动找上门。
…….
人群散去,路翰杨一把将季瑾拉到一旁,对着枝韫说:“嫂子,借季哥用一下哈。”
拉着季瑾到角落,路翰杨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季瑾狐疑,“我吃过药了。”
他吃过感冒药了。
“啊,季哥你都吃过药了?”路翰杨吃惊,看来季哥病得着实不轻。
“出门的时候吃了感冒药,怎么了?”
路翰杨嘿嘿一笑,把瓶子往季瑾手里一塞,“这个给你。”
“到底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帮你重振男人雄风的。”
“***”季瑾爆了句粗口,“我比你行,我用得着这玩意儿?你留着自己用吧。”
路翰杨一脸我懂的表情,害,男人的自卑。
“滚蛋。”
路翰杨只好日后再劝劝季哥了,有病就要治,越拖越严重。
季瑾心机的切回虚弱状态,央求枝韫送他回房间。
见枝韫不同意,“那我送你回房间吧,韫宝。”
到了枝韫房间他赖着不走,“韫宝,我好难受,我感觉温度又升高了。”
季瑾病秧子似的倒在枝韫床上,狠狠嗅了一口枝韫残留的香气。
“我去喊医生过来。”枝韫拿开他的手,就要起身。
“不用,给我吃点良药就好了,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不想知道。
季瑾埋在软被中,看着枝韫为他忙碌的背影,有一瞬间,季瑾觉得她是爱他的。
季瑾见枝韫将恒温水壶里的水倒入杯里,以为是为他倒的,“韫宝,我不喝热水,多喝热水没有用。”
“又不是给你喝的,我倒给自己喝的,你要喝自己倒。”他在想什么呢?
“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烧就退了,感冒也就好了。”枝韫有些乏,“乖,快回去睡觉吧。”
她将空杯子放好,站在床边,等季瑾从她的床上起身。
可季瑾仗着生病,直接拉过被子蒙住自己,“你说了要陪我玩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