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玫瑰别墅的花园里,一辆老式邮差的自行车碾过碎石小路,在铸铁大门前戛然而止。门铃响起时,守卫正打着瞌睡,被惊得一个激灵。经过通报,管家威廉很快出现在门廊下,接过那封烫着金边的信件。
周末的别墅本该宁静,但书房里,牧沉仍在伏案工作。钢笔在文件上沙沙作响,直到被一阵谨慎的敲门声打断。
\"家主,是我,威廉。\"门外传来管家刻意压低的声音,\"有封信...我想您需要亲自过目。\"
\"写信?\"牧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橡木门传来,带着几分戏谑,\"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老派的方式?进来吧,让我看看是哪位活化石的手笔。\"
威廉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信封的姿态近乎虔诚。阳光透过落地窗,在那鎏金纹路上折射出奢靡的光晕。
\"呵,\"牧沉接过信封,指尖抚过烫金的花体字,\"看样子是哪个大客户家要办喜事。这包装...倒是下了血本。\"
他的调侃突然凝固在唇边。当目光触及信封上那歪歪扭扭的\"血色古堡寄\"几个字时,仿佛有人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一记。向来稳健的手指此刻竟微微发颤,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额角渗出的冷汗。
无神论的他第一次在心底默念祈祷。
随着信封被缓缓拆开,一股混合着霉变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用名贵香水刻意遮掩,却依然盖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的尸体,带着经年累月的尸水味。
\"吾乃血色古堡主人,忧郁小王子...\"
牧沉的目光在信纸上飞速移动,每读一行,指节就攥紧一分。当看到\"与汝女叶九两情相悦\"时,钢笔在他手中\"啪\"地断成两截。
\"家主?\"威廉忧心忡忡地唤道。
牧沉深深吐息,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怒火。他撕碎信纸,随手一扔,碎纸片散落一地。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敢说要登门拜访!\"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的脚步声如同困兽的挣扎。\"不行...\"他猛地顿住脚步,眼中寒光凛冽,\"这次是拜访,下次就该谈婚论嫁了。绝不能让这个怪物得逞!\"
……
信已经送达。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小姐,司少,这是家主吩咐准备的宵夜。\"
威廉推着餐车走进房间,将精致的餐点摆在桌上,恭敬地说道:\"家主特意交代,请二位务必享用,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待威廉离开后,叶九立即凑到宵夜前,压低声音道:\"他果然动手了,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加了料?\"
司野缓步走近,先拿起自己那碗宵夜轻嗅:\"确实有,但剂量很轻。\"又拿起叶九的那碗闻了闻:\"这碗倒是下足了料。\"
叶九小声嘀咕:\"他这是什么意思?给我下这么重的料,给你的却这么少?\"
司野同样压低声音:\"或许...是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
两人之所以刻意压低声音说话,是因为他们确信牧沉此刻正在隔壁偷听。
叶九问道:\"现在怎么办?假装喝掉?然后配合演戏?\"
\"看来只能这样了。\"
\"等等,得把戏做足。\"叶九说着走向衣帽间,不一会儿拿出一件睡衣:\"这件有点小了,反正也穿不着了,我们把它撕破!\"
司野立即会意:\"还是九儿想得周到。\"他接过睡衣,却有些犹豫该从哪里下手。
\"哎呀,就这样撕。\"叶九抢过睡衣,撕开一道小口子:\"别太用力,回头还能穿呢。\"
\"好。\"司野按照叶九的指示小心地撕着睡衣。
叶九又拿回睡衣:\"我来,裙角这里要撕个大口子。\"说着\"撕拉\"一声,睡衣裙角直接开叉到了腰间。
司野看得有些心惊:\"这是不是太...暴露了?\"
\"没事,等下旁边再准备一条披肩。等牧沉冲进来时,你立刻给我披上就好。\"
\"好。\"司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道具就位,剩下就是演员了,
叶九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等下我们假装吃掉,然后我先喊热,你跟着接话,就说也有点热。”
司野挑眉,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他倒想看看这丫头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然后?当然是顺势往床上倒啊!”叶九一脸理所当然,仿佛这计划天衣无缝,“不过,保险起见,得先确认观众就位。”
她蹑手蹑脚地摸到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听诊器似的玩意儿,贴在墙上仔细听了听。确认牧沉的呼吸声后,她冲司野比了个“oK”的手势,嘴角扬起狡黠的笑。
——好戏开场。
叶九故意提高音量,语气轻快:“哇,宵夜现在看起来正好可以吃了呢~好香啊!”
司野配合地坐下,对着墙的方向悠悠道:“确实,卖相不错。”
叶九拍拍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那我先开动啦!”
司野点头:“我也尝尝。”
静默几秒,假装进食。
叶九突然扯了扯衣领,语气浮夸:“咦?怎么突然有点热?”她低头一看,猛然惊觉——自己还没换道具服!
她手忙脚乱地拿衣服,司野立刻别过脸,嘴里却一本正经地接戏:“奇怪,我也有点热……”说完又压低声音催促,“快点!他要是现在推门进来,咱俩就完了!”
叶九急得直跺脚:“别催别催!这破洞太多,我都套反了!”
司野扶额,内心哀叹: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同意这种离谱计划?
——但转念一想,不靠谱归不靠谱,好像还挺刺激?
“好了。”
叶九的声音轻轻响起,司野闻声回头,却在看清她的瞬间呼吸一滞。
破碎的睡衣半遮半掩,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肢下是诱人的曲线,每一处起伏都像是精心雕琢的陷阱,让人明知危险却挪不开眼。
司野喉结微动,忽然理解了某些人的癖好——这哪是什么睡衣?分明是催命的毒药,多看一眼都能点燃血液里的躁动。
……糟了。
他忽然不确定自己能否把持得住,毕竟,送到嘴边的美味,谁能忍住不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