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你可记得一定要把我拉上来。”无忧再次叮嘱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
亲耳听到苏也的保证,无忧再无顾虑,直接两腿一蹬跳了进去。
随着下落的速度,她听见耳边传来奇怪的悲鸣声,好在井深有限,待她落地那一刹,瞬间多了一重安全感。
井中依然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和腐朽的味道,不过与上面相比,味道要淡许多。
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无忧朝着更宽敞的地方移动。
“这是地道吧?”手机光根本照不到尽头,要不上去告诉苏也?
无忧转身,一脸惊恐后退,一堵土墙竟横空挡在她的面前,
没路了!
“别怕别怕,想一想想一想……”想来想去,除了继续前行,她似乎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那就走!
鬼挡杀鬼!魔来斩魔!
她放弃光亮,收回手机,手握初一十五,朝着黑暗的通道疾驰。
耳边惨叫声愈发清晰,无忧强迫自己睁着眼,有了……
那是一个个从土壁中挣脱半身的人,他们嘶吼拿着断骨想要阻挡无忧的去处。
“杀”
无忧咬牙不想他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初一十五左右开斩,刺眼的刀光将整个暗道影射通明,包括他们惊恐万状的模样。
“无忧~”
“谁?谁在叫我?”
一抹霜红入目,无忧慢慢抬起头,看到一个半身赤裸半身裹红纱的男人。
狭长的凤眼,妖娆魅惑,霏丽的嘴角溢出丝丝鲜红。
如瀑的长发直垂过丘臀……宛如天成的危险和妩媚,似是想要诱尽天下人。
妈的!哪儿的暴露狂!
“别着凉了。”
无忧拿出一个创可贴盖在男人肚脐上,镇定越过。
“无忧~”
男人声音很柔,阴柔,像电视里勾栏院叫客那种感觉,无忧狐疑转身,细细打量。
眼前人可能不是人,是这枯井中的幻像。
好比刚才那些惨叫的人,她刚才杀完扭头看过,土壁上除却刀斩痕迹,其他一无所有。
更何况,初一和十五也并未染上血。
“无忧~”
又一声,听得无忧牙痒痒,好在有办法认证,她大步靠过去,伸出手在男人腰上用力一拧。
看他面色不显,无忧一脸料事如神:“看吧!就知道是假的!”
说完,甩手就走。
“无忧~”
“无忧~”
“无忧~”………
不论无忧走多快,男人总是会在前面等着她,“你有完没完!没看到我在赶路吗?妈的!幻像也得给老子爬啊!!!”
“无忧~”
又来!
啊啊啊……!无忧知道再不解决,她一会儿还会听到这磨人的声音。
她暗暗低下头做深呼吸,呼——吸——呼——吸——呼——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的很好看?”无忧边说边靠近男人,看他满眼都是自己,无忧笑着抬手,将一张俊颜托在手里。
直接“咔嚓”一声,零帧起手。
“可是再好看,也不能挡路啊!”无忧甩开男人继续向前走。
“终于是清净了……”
“无忧~你不要我了~”
无忧抬眸,看见男人依旧站在前面不远处,被她拧反的脖子正一点点回转过来。
“什么鬼?”
“无忧~你得……”
“等等!你能不能干净利落的说话,你叫得我鸡皮疙瘩起一身。”无忧知道,无论是不是幻像,她遇上麻烦了。
男人这次没有开口,他裸露的胸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森森白骨隔着肚皮透出原样。
无忧看得很清楚,那白骨千穿百孔像是经历了上百年的风吹雨打……
断裂处更是诡异,像是用针线缝的一样,只是歪歪扭扭,极其难看。
“你…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无忧你手法不精……”
“我?”无忧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睛:“你确定是我?”
擦!这暴露狂真能扯,她连针都没拿过好不好!
男人再次沉默,他的胸前猛然间显露出许许多多的红色符文。
无忧紧蹙着眉,她该怎么婉转表示自己不识……等等,她…她怎么又好像能看懂……
万魔幡,帝皇级法器。
属性:阴、邪、魔、恶。
枯骨为起杆,万千魔煞之气凝聚成幡。心境不稳者,不可持幡,易遭魔气入体,怨魂反噬。
“你被反噬了?”无忧问。
“不,我即是幡,幡便是我。”无忧,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那个……你是说你是万魔幡,你修成了人形?”真当自己修仙呢?
当看到男人点头,无忧一脸鄙夷,这世界还敢再癫点吗?
“不可能不可能……你戴的面具哪儿来的?电池在哪儿装着?”说着,无忧上手往男人耳后扣,“快脱了,叫我看看你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还敢说自己是万魔幡……你要是万魔幡,那我就是魔灵皇……”
突然,无忧手边砸下一滴热流,侧目看去,只见男人双眼流血,像个厉鬼。
“无忧,我疼……”
“啊?”无忧忙踮起脚尖向他耳后看去。
“怎么这么容易就破了!”许是她刚才太用力,竟把他耳后抠出一个洞来。
“快…快……它们会跑出来……”
“谁?”
“魔灵”他话一出,无忧旋即就看到有一只只散着黑色魔气的枯手从破绽处争先恐后往外钻。
“马上马上!”无忧一把将男人肚脐上的创可贴撕掉,补上窟窿。
“先将就将就”
男人一把抓住无忧的袖子,似是害怕她又把自己留下。
见状,无忧主动牵起男人的手,“你即是真的法器,我当好好同你打好关系才是。”
修成人形的法器,哈哈哈……要是苏也知道,还不羡慕死!
“无忧,你答应我,在我没有痊愈前,你不能将我显露人前。”
见男人神色郑重,无忧想了想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对了,你得吃点什么东西好的会快些?”民以食为天嘛,在无忧看来,吃东西最补!
“怨气、怒气、邪气都可以。”
“怨气?怒气?邪气?这我上哪儿给你找去?液化气行不行?或者汽车尾气?”
闻声,男人嘴一撇,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说的什么气,我听都没听过,你是不是还请别人这么享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