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寒盯着凝心、凝月、翠屏和芸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捉弄她们的念头。“这一篮子,可没有你们的份儿。”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话语落下后,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稍作停顿,她又看向翠屏,接着说道:“翠屏,你去扶夫人过来厅堂。”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在四人脸上快速扫过一圈,紧接着,动作敏捷地将手伸向桌子底下,再次掏出一篮子草莓。
凝心和凝月对视一眼,满脸狐疑,凝月双手叉腰,说道:“小姐,您这是故意逗我们呢!刚刚还说没咱们的份儿。”凝心也连连点头,嗔怪道:“小姐,您可真会捉弄人。”翠屏和芸香也是一脸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冷若寒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一篮子才是我们的。”
听到这话,四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哇,真的还有一篮子!”凝心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凝月也在一旁拍手叫好,一边跳一边嚷嚷:“小姐万岁!”翠屏和芸香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两人一边欢呼着,一边手拉手提起一篮子草莓蹦蹦跳跳地准备去执行小姐的命令。
冷若寒目光凝重地看着向外面走去的翠屏和芸香,又郑重其事地叮嘱了一声:“芸香,你告诉府里的家丁们,今日之事,务必守口如瓶,若有半分泄露,定严惩不贷!”芸香忙不迭微微一礼,声音清脆又恭谨:“是,小姐,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定不让消息走漏分毫。”
不过片刻,翠屏搀扶着冷夫人缓缓走来,冷夫人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翠屏,你说小姐带回一种叫‘草莓’的稀罕物,这草莓究竟是何物?”
冷若寒手指正捏着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见冷夫人迈着步子缓缓走来,眉眼间瞬间盈满笑意。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冷夫人,语气里满是亲昵与关切,说道:“娘亲,来,尝尝这草莓,刚采下不久,新鲜得很,味道清甜可口,很好吃的哟!”
说着,她轻轻将草莓递到冷夫人唇边,冷夫人嘴角含笑,微微张口,含住了草莓,轻轻咬下一口,汁水四溢,甜意弥漫在唇齿间。冷夫人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喜,这独特的美味令她味蕾雀跃。
翠屏捧着草莓,指尖轻轻摩挲着果实表面细腻的绒毛,突然想起曾在大户人家做丫鬟时,听主子谈论过寻找奇珍异果以打通人脉关系的事。她眼神陡然一亮,眼底跳动着兴奋的光芒,主动向冷若寒提议:“小姐,这草莓如此珍贵,若是作为结交其他家族的礼物,说不定能为冷家谋些助力。那些世家大族向来喜欢搜罗稀罕物件,咱们以这草莓示好,或许能打开些局面。”
冷若寒闻言,赞许地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欣赏:“翠屏,你能想到这点,很好。此事确实值得一试。”
此时凝心、凝月与翠屏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小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凝月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草莓,一边抓一边喊:“我要尝尝,我要尝尝!”凝心则在一旁拉着她的胳膊,提醒道:“慢点儿,别抢,大家都有份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叫嚷着“我要先吃”,小手在空中急切地挥舞,迫不及待地朝着装草莓的篮子扑去。
就在这时,芸香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等等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丝毫没有减缓她奔向草莓的速度,瞬间加入了这场激烈的“抢食大战”。欢声笑语在厅堂回荡,洋溢着无比开心的气氛。冷夫人也被这热闹的场景吸引,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慈爱,向冷若寒问道:“寒儿,你这是从哪儿带回来的草莓呀,竟然这么好吃!”
冷若寒咬了咬嘴唇,心里暗自叫苦,又只能编造起借口。她故作轻松地扬起笑脸,对着冷夫人说道:“娘亲,这是那位好心的老奶奶给的,他那儿好东西多着呢,隔三差五就能给咱们攒上一篮子。娘亲,您可千万别舍不得吃,就当是老天爷怜悯咱娘俩!”
寒风裹挟着碎雪如利刃般割过冷府庭院,皑皑白雪覆盖的青石地面上,一抹素白身影若惊鸿掠水,翩然起舞。冷若寒广袖翻飞间,腰间“月华绫”软剑如灵蛇出洞,两指宽的剑身薄如蝉翼,流转着银白月辉,在漫天飞雪中划出冷冽弧光。
只见她玉手轻扬,剑柄处白玉莲花状的夜明珠骤然亮起,缀着月光石的剑穗如星子摇曳。随着一声清喝,她施展出“皎月缠丝”,软剑如流光般甩出,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竟将三丈外枯树上的积雪尽数卷落。剑尖轻点,“流云飞袖”顺势而发,广袖与软剑相辅相成,刚柔并济,仿佛将凛冽寒风都柔化成了绕指的月华。
忽地,冷若寒足尖点地,施展“素月周天步”,每踏出一步,脚下便亮起淡银色月痕,眨眼间,周身竟隐隐形成了一个月华剑阵。她凌空跃起,内力灌注剑身,“寒星坠月”轰然使出,剑穗光芒大盛,如流星坠月般直刺地面,剑势所及之处,积雪飞溅,地面竟被划出一道半尺深的沟壑。
凝月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分神,脚下打滑险些摔倒。凝心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音嗔怪:“当心!没瞧见小姐周身那层若隐若现的月华光晕?此刻的她,便是沾染了泥浆血迹,也是那不可亵渎的谪仙!”
这边话音未落,冷若寒已旋身而起,施展“月轮斩”。她如同一轮皎月急速旋转,带动软剑形成巨大的月轮状剑气,所过之处,树枝尽断,积雪腾空而起,在月光下宛如一场盛大的雪月之舞。收剑之时,她凤目含霜,周身月华光晕渐渐消散,却仍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便会被那暗藏的凌厉锋芒灼伤。
练剑完毕,冷若寒轻轻一抖手腕,“月华绫”便如灵蛇般缠绕回腰间。她缓步走向房间,身姿优雅似仙女归尘,只留下一地闪烁着微光的月痕,与漫天飞雪交相辉映。
这时,凝心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走进来,恭敬说道:“小姐,您快洗洗手,暖暖身子。”冷若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接过毛巾擦拭着双手。
凝月则在一旁兴奋地说道:“小姐,今日这雪下得可真大,外面漂亮极了!”冷若寒轻声回应:“是啊,这雪天倒也别有一番景致。”凝月接着又说:“小姐,等会儿咱们赏雪的时候,能不能再讲讲那位老奶奶的事儿呀,她听起来可真厉害。”凝心也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小姐,我们都好奇得很呢。”冷若寒笑着点头应允。
另一边,冷夫人的房间内,翠屏与芸香正在一旁侍奉着。冷夫人坐在窗边,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雪景,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忧愁。二十年前,她不慎身中剧毒,内力被毒素死死束缚。为了守住秘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无奈之下嫁给了冷若寒的父亲。
这些年来,毒素在她体内肆意蔓延,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曾经的高强功力早已消失殆尽,如今的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今,二十年之期已至,她的身体愈发孱弱,每日都在病痛的折磨中苦苦挣扎。看着年仅十二岁的女儿冷若寒,她满心都是担忧,寒儿还这般年幼,倘若自己有个意外,她该如何是好?
到了用餐时间,冷若寒带着凝心和凝月来到冷夫人的房间。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冷若寒亲自为冷夫人盛了一碗汤,轻声说道:“母亲,您尝尝这汤,是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冷夫人接过汤,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寒儿有心了。”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品尝饭菜,只是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冷若寒趁着母亲不注意,悄悄往饭菜里滴入了灵泉水,期望能对母亲的身体有所帮助。这灵泉水融入饭菜后,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也难以被人察觉。
凝心和凝月站在一旁,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冷若寒的动作,她们虽不知小姐在做什么,但从冷若寒严肃的神情中,隐隐感觉到此事十分重要。凝月忍不住凑到凝心耳边,小声问道:“凝心,你说小姐这是在干啥呀?”凝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两人屏气敛息,安静地守护在一旁,生怕打扰到冷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