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丹炉被他硬生生抬起半寸,秦越和柳风连忙将暗门拉开。就在这时,石门后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左护法竟在用骨鞭砸门,断龙石上出现裂纹!
“快进密道!”苏小满将林婉儿抱进暗门,秦越和柳风紧随其后,石磊却站在丹炉边,笑着摇了摇头:“师兄,你们先走,我把丹炉推回去,断了他们的路。”
“石磊!”
“别说了!”石磊猛地将丹炉推回原位,暗门瞬间被挡住,“告诉玄尘长老,我没给他丢脸!”他从怀中掏出最后一个雷火弹,引线在掌心点燃,火光映着他年轻的脸,“替我跟林姑娘说……金银花……很好看……”
“轰——!”
雷火弹在丹房爆炸,丹炉倒塌,彻底封死了密道入口。石门后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密道中,苏小满抱着林婉儿,听着身后的爆炸声,泪水无声滑落。秦越和柳风扶着石壁,肩膀剧烈颤抖。林婉儿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苏小满苍白的脸,轻声说:“小满哥……我们会记住他的,对不对?”
“嗯。”苏小满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颈间的金色纹路,“我们会记住所有人的牺牲,好好活下去。”
密道尽头透来微光,那是山外的晨曦。四人相互搀扶着,朝着光亮走去,身后是暗影阁的废墟和牺牲的同伴,身前是充满希望的黎明。林婉儿颈间的金色纹路在微光中闪烁,如同用鲜血和生命刻下的印记,指引着他们走向归途。
“回家。”苏小满轻声说。
“回家。”秦越和柳风齐声应和,声音在密道中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逝者的永恒怀念。
暗影阁的逃亡之路终于走到尽头,而属于他们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咳咳……”
林婉儿趴在苏小满背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溅在他玄色长袍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断魂崖后的“蚀骨瘴”越来越浓,墨绿色毒雾贴着地面流动,所过之处,枯草瞬间化为黑灰——这是暗影阁特制的“腐骨瘴”,吸入三口即会筋脉寸断。
“柳风!‘破瘴丹’!”苏小满左臂的锁魂丝余毒被瘴气引动,黑气顺着血脉爬向心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剑柄,剑锋劈开迎面扑来的毒藤,“快给婉儿服下!”
柳风颤抖着从药囊掏出最后三粒蜡丸,塞进林婉儿口中:“师兄!丹不够了!我们只剩这三粒!”
“省着用!”苏小满一脚踹开前方的石门,门后是狭窄的“一线天”通道,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石壁湿滑,布满毒蝎卫的爪痕,“秦越,你带婉儿走前面!石磊,雷火弹炸断后路!我和柳风断后!”
“师兄你……”秦越急道,怀里的药鼎聚灵阵光芒黯淡,显然灵力即将耗尽。
“快走!”苏小满怒吼着,长剑横扫,剑气卷起毒雾,逼退身后追来的幽冥死士——这些傀儡双眼泛白,关节处缠着锁链,刀枪不入,正是暗影阁最精锐的“蚀骨卫”!
石磊咬咬牙,将最后三枚雷火弹捆在身后,拽着铁链攀上石壁:“师兄!我炸塌这段通道!你们快跑!”
“石磊!”
“别废话!”石磊眼眶通红,擦了把脸上的血污,“记住给我报仇!”他猛地扯断铁链,雷火弹轰然炸响,碎石如暴雨般坠落,瞬间堵死了狭窄的通道,幽冥死士的嘶吼声被埋在坍塌的岩石下,却又隐隐从更深处传来——他们竟在徒手扒开碎石!
“前面有机关!”秦越突然止步,指着通道前方的地面,那里的石板颜色略浅,边缘隐约可见青铜齿轮,“是‘翻板陷坑’!掉下去就是万毒窟!”
苏小满将林婉儿轻轻放在石壁凹处,俯身查看机关纹路:“是‘九宫连环锁’,踩错一格就会触发万箭齐发!柳风,用‘听风针’探石板虚实!”
柳风立刻掏出三枚银针,指尖一弹,银针如同流星般刺入三块石板——银针入石三寸,扎入实板的纹丝不动,扎入虚板的却“噗”地没入,石板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左数第三块是虚板!”柳风脸色骤变,“还有右数第二块!这机关是活的,会跟着人的脚步移动!”
身后的坍塌声越来越近,幽冥死士的锁链拖地声清晰可闻。苏小满看着昏迷的林婉儿,突然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秦越,你背着婉儿,踩着我的脚印走!我来引机关!”
“师兄!不可!”
“没时间了!”苏小满猛地冲向第一块实板,脚尖刚落地,右侧石板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淬毒的弩箭“嗖嗖”射出!他旋身避开箭雨,长剑点地,借力跃向第二块实板,同时大喊:“秦越!跟上!”
秦越咬紧牙关,背着林婉儿,踩着苏小满的脚印在机关上狂奔。石板在脚下不断翻转,弩箭如蝗,苏小满的玄色长袍被箭尖划破数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渗出,却始终挡在秦越身前,用剑锋劈开致命的弩箭。
“最后三块!”柳风突然嘶吼,银针掷向左侧石壁——那里藏着机关的总枢纽!银针入石,机关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翻转的石板竟暂时卡住!
“冲过去!”苏小满抓住机会,抱着林婉儿扑向通道出口,秦越和柳风紧随其后。就在三人冲出一线天的瞬间,身后传来“轰隆”巨响,机关彻底崩溃,碎石将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苏小满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左臂的黑气已蔓延至心口,林婉儿的咳嗽声却渐渐平息,脸上的青黑褪去几分——破瘴丹起效了。
“暂时安全了……”柳风扶着石壁,刚想松口气,却见前方浓雾中突然亮起两盏幽绿的灯笼,紧接着是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和令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
“是……是暗影阁阁主!”秦越的声音带着绝望,药鼎“哐当”掉在地上——浓雾中,那道玄色身影拄着骨杖,黑袍下伸出无数根黑色丝缕,正是本该在断魂梯被掩埋的阁主!他竟舍弃肉身,将邪力转移到了“母丝傀儡”中!
“苏小满,我说过,你们谁也别想活!”阁主的声音如同两块骨头在摩擦,骨杖一点,地面突然裂开,黑色母丝如同潮水般涌向四人,丝尖泛着幽蓝,显然淬了蚀骨毒!
“护住婉儿!”苏小满将林婉儿推给秦越,自己则扑向母丝,长剑横扫,剑气斩断数根丝缕,却被更多的母丝缠上剑身。他左臂的黑气与母丝的邪力相互撕扯,皮肤寸寸龟裂,鲜血染红了石板。
“师兄!用印记!”林婉儿突然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却坚定,颈间的金色纹路亮起微光——那是“双心共鸣”时留下的血契印记!
苏小满心中一动,猛地将掌心贴在她颈间印记上,催动纯阳内力:“以我精血为引,以你情丝为媒,双心共鸣,破邪归正——起!”
“轰!”
金光从两人相贴处爆发,苏小满和林婉儿的身体同时悬浮而起,金色纹路如同活蛇般顺着母丝蔓延,所过之处,黑色丝缕寸寸断裂,发出凄厉的惨叫!阁主的骨杖剧烈震颤,显然没料到血契印记竟能反噬母丝!
“不可能!我的母丝怎么会……”
“因为你不懂,”苏小满的声音带着血与火的温度,白发在金光中飞扬,“爱不是枷锁,是能斩断一切邪祟的剑!”
他抱着林婉儿,在金光中冲向阁主,长剑裹挟着两人的精血之力,直劈骨杖锁魂玉!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母丝寸寸瓦解,阁主的身影在金光中迅速淡化,最终化为一捧黑灰,被山风卷走。
金光散去时,苏小满重重摔在地上,左臂的黑气彻底消失,林婉儿却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正用指尖轻轻拂过他苍白的脸颊:“小满哥……我们……赢了吗?”
“赢了。”苏小满笑着流泪,指向前方浓雾散去的山口——那里有袅袅炊烟升起,药王谷的接应点就在眼前。
秦越和柳风搀扶着石磊,看着相拥的两人,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泪水,在山谷中回荡。
腐骨瘴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四人身上。苏小满背着林婉儿,秦越扛着药鼎,柳风和石磊互相搀扶,朝着山口的炊烟走去。
身后,暗影阁的废墟在雾中若隐若现;身前,是属于黎明的光亮。
危险尚未完全解除,但只要彼此的心跳还在共鸣,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回家的脚步。
而林婉儿颈间的金色印记,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如同永不凋零的金银花,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绽放出最坚韧的生机。
断魂崖边的风裹挟着血腥气,吹得苏小满鬓角的白发猎猎作响。他将林婉儿安置在崖后避风处,转身时,长剑已出鞘,寒光劈开残阳,映出对面暗影阁阁主那张扭曲的脸——此刻阁主浑身缠满黑色母丝,骨剑锁魂玉泛着最后的幽蓝,显然燃烧了毕生邪功,要与他同归于尽。
“苏小满,你毁我母丝,破我魂坛,今日便让这断魂崖做你我葬生之地!”阁主的声音如同两块骨头在摩擦,骨剑一指,崖边的母丝突然暴涨,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向苏小满,丝尖淬着幽蓝毒火,所过之处,岩石瞬间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苏小满不退反进,左臂的血契印记突然亮起——林婉儿的金色纹路透过血脉共鸣,在他手臂上凝成一朵金银花虚影。“老东西,你可知‘双心共鸣’的最后一式?”他剑指残阳,纯阳内力与林婉儿的精血之力在剑刃交汇,泛起赤金光芒,“以爱为锋,以情为鞘,斩尽天下邪祟——看剑!”
“嗤啦!”
剑光如电,劈开母丝潮,直刺阁主心口。阁主骨剑横挡,两柄兵器碰撞,黑气与金光炸开,整个断魂崖剧烈摇晃,碎石从崖边簌簌坠落,坠入深不见底的云海。
“你的纯阳内力怎么还没耗尽?”阁主眼中闪过惊疑,他明明感应到苏小满心脉耗损严重,此刻却爆发出比之前更盛的力量。
“因为有人在等我。”苏小满的声音透过轰鸣传来,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药王谷的春风之意,却又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而你,只有这崖底的孤魂作伴!”
他突然转身,长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撩,剑尖擦着骨剑锁链,直刺阁主咽喉——这是林婉儿曾教他的“绕指柔剑”,当年她笑说“这招适合偷袭情郎”,如今却成了破敌的关键!阁主猝不及防,咽喉被划开一道血口,黑血喷涌而出,却在落地前化作毒烟,腐蚀了崖边的野草。
“找死!”阁主怒吼着黑气暴涨,骨剑锁链如同毒蛇般缠住苏小满的脚踝,猛地将他拽向崖边——只要落下云海,神仙难救!
苏小满的身体悬空,脚下是呼啸的罡风,他却突然笑了,左手抓住锁链,猛地将内力灌向锁魂玉:“你以为只有你会燃烧邪功?”
“轰!”
纯阳内力与锁魂玉邪力剧烈碰撞,锁链寸寸断裂,苏小满借力翻身,剑刃带着赤金火焰,以雷霆之势劈向阁主后心——那里是母丝傀儡的命门!
“不——!”
阁主转身格挡,骨剑却被赤金火焰熔断,剑刃穿透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崖边的岩石上。母丝失去邪力支撑,如同黑色蛛网般寸寸瓦解,露出里面早已干瘪的躯体——原来阁主早就舍弃肉身,将魂魄寄托在母丝傀儡中,此刻傀儡被毁,魂魄也将烟消云散。
“我不甘心……”阁主的身体在金光中迅速淡化,眼中却映出苏小满身后的身影——林婉儿不知何时醒了,正扶着崖边的岩石,苍白的脸上带着决绝,颈间的金色纹路与苏小满手臂上的金银花虚影遥相呼应。
“你输了,”苏小满拔出长剑,看着阁主的魂魄化作黑灰被风吹散,“输在你不懂,有些羁绊,比邪功更坚韧,比魂魄更长久。”
崖边的风渐渐平息,残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染血的岩石上。苏小满踉跄着走向林婉儿,左臂的血契印记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金色纹路,如同永不磨灭的誓言。
“小满哥……”林婉儿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他的衣襟,“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结束了。”苏小满低头吻去她的泪,指腹摩挲着她颈间的纹路,“从今往后,只有药王谷的药香,再无暗影阁的邪祟。”
远处,秦越、柳风、石磊的身影出现在崖道尽头,他们互相搀扶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残阳如血,映照着断魂崖上相拥的两人,和那柄插在岩石上、剑穗还在颤动的长剑——剑穗上,那支干枯的金银花,竟在风中微微绽放,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这一战,邪术终破,正义昭彰。
这一吻,跨越生死,情定三生。
断魂崖的风,终于吹散了血腥,带来了属于黎明的气息。
“铛!”
骨剑与长剑第三次碰撞,火花在断魂崖上空炸开,苏小满被震得连退五步,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崖边的岩石上凝成血珠。暗影阁阁主站在原地未动,骨剑上缠绕的黑气如同活蛇般蠕动,剑穗上的锁魂玉泛着幽蓝冷光——刚才那招“蚀骨三式”,他只用了五分力。
“苏小满,你的纯阳诀不过如此。”阁主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骨剑缓缓抬起,直指苏小满心口,“若你现在自断心脉,我可留林婉儿全尸,让她做我炼魂坛的‘镇坛圣女’。”
“放你娘的屁!”苏小满啐出一口血沫,左臂的伤口突然剧痛——刚才硬接阁主一掌时,黑气已顺着经脉侵入肩井穴,此刻正腐蚀着他的筋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他强撑着站直身体,长剑拄地,却止不住手臂的颤抖,视线也开始模糊。
“师兄!他的骨剑淬了‘尸蛊毒’!”秦越背着药鼎从崖后冲来,鼎身的聚灵阵纹路亮起微光,却被阁主的黑气瞬间压制,“林姑娘的‘定神针’快撑不住了!她颈侧的黑纹又加深了!”
苏小满猛地回头,只见林婉儿躺在崖边的避风处,双目紧闭,颈侧那道锁魂丝入口的伤口,黑纹已蔓延至锁骨,脸色青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他的心像被狠狠攥住,分神的瞬间,阁主的骨剑已带着破空声劈到面门!
“小心!”柳风甩出银针,却被骨剑的黑气震飞,银针在半空化作齑粉。
苏小满仓促间举剑格挡,“咔嚓”一声脆响,长剑竟被骨剑劈出一道裂纹!他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骨剑的剑尖贴着他的咽喉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崖边的罡风灌入伤口,疼得他几乎晕厥。
“师兄!”石磊嘶吼着扑上来,撬棍砸向阁主后脑,却被阁主反手一掌拍中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坠入云海,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石磊!”苏小满目眦欲裂,挣扎着要起身,阁主却已踩着他的胸膛,骨剑抵住他的咽喉,黑气顺着剑刃缓缓下移,所过之处,皮肤寸寸发黑坏死。
“你看,”阁主俯身,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的弟子为你而死,你的女人即将沦为傀儡,你的纯阳诀连我的骨剑都挡不住——你拿什么跟我斗?”
苏小满的视线越过阁主的肩膀,落在林婉儿苍白的脸上。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嘴角溢出的黑血染红了衣襟。他想起三天前在药王谷药圃,她踮着脚为他别上那支金银花,笑靥如花:“小满哥,这花能安神,你试毒时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那支干枯的金银花此刻就别在他的剑穗上,在罡风中微微颤动。
“我还有……她。”苏小满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却带着决绝,他猛地抓住抵住咽喉的骨剑,任凭黑气腐蚀手掌,另一只手伸向怀中——那里藏着林婉儿亲手绣的锦囊,里面是他最后的希望。
阁主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刚要运力下压骨剑,却见苏小满的掌心突然爆发出金光——那是他用心头血催动的“纯阳符”!金光与黑气剧烈碰撞,骨剑竟被震得微微抬起半寸!
“找死!”阁主怒吼着加大力道,骨剑再次下压,剑尖已刺入苏小满的皮肤,鲜血涌出。
苏小满的身体剧烈颤抖,却死死盯着林婉儿的方向,用尽最后力气将锦囊掷向她:“婉儿!打开它!里面有……金银花蜜……”
锦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林婉儿胸口。她的睫毛猛地颤动,似乎被这熟悉的名字唤醒,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苏小满的视线,已开始模糊,骨剑的寒气顺着咽喉侵入,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飞速流逝,耳边只剩下阁主得意的狂笑和崖下呼啸的风声。
“师兄——!”
“小满哥——!”
秦越和柳风的哭喊越来越远,苏小满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却在彻底失去知觉前,仿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金银花甜香——那是林婉儿头发上的味道,是他这辈子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骨剑仍在下沉,断魂崖的残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站着狂笑,一个躺着垂危,而崖边那支干枯的金银花,却在风中顽强地颤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噗!”
骨剑擦着苏小满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重重摔在崖边的岩石上,长剑脱手飞出,坠入深不见底的云海。暗影阁阁主缓步逼近,骨剑上的黑气如同潮水般翻涌,锁魂玉的幽蓝光芒照亮他狰狞的脸:“没了剑,我看你还怎么挡!”
苏小满挣扎着想爬起来,左臂却像灌了铅般沉重,刚才硬接的“蚀骨掌”已让他心脉受损,黑气顺着血脉游走,所过之处,筋骨如同被万蚁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