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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点破陈秀才方才“金銮题名”的野心。

又以“何必”二字彰显案首气度。

学政手中的佛珠突然停转,浑浊的眼中精光乍现。

陈秀才脸色发青。

他“唰”地展开折扇,扇面上“春风得意”四个大字墨迹淋漓:“且看青云足下生!”

接得倒是工整,却明显着了相。

席间几位老秀才暗暗摇头,那李增生更是忍不住低声道:“太露了..........”

“好一个'足下生'!”

县令突然击掌,却转头看向王瑞丰。

“王案首以为如何?“

王瑞丰不慌不忙夹起一筷鲥鱼脍。

这江鲜本该鲜美,此刻入口却尝出几分土腥味。

想来是为今日宴席特意准备的,可惜鲥鱼早已过了最佳时令。

“学生拙见。”

他放下牙筷,开口道“不如接'莫忘寒窗十年灯'”

满座霎时寂静。

烛花爆开的声响清晰可闻。

这一句如重锤击磬,将前两句的浮华之气震得粉碎。

学政手中的酒盏微微倾斜,琥珀色的液体在盏沿晃出一圈光晕。

“好!”

“王生此句,当浮一大白!”学政突然拊掌。

侍者连忙为案首斟酒。

王瑞丰举盏时,看见陈秀才正死死攥着折扇,扇骨已经弯折成危险的弧度。

那位始终沉默教谕突然开口:“下官斗胆接一句'且将新火试新茶'。”

妙接!

既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暗合苏轼“诗酒趁年华”的意境。

王瑞丰向教谕投去感激的一瞥,却发现对方目光深沉如井。

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腰间。

联句渐入佳境。

轮到那位白发苍苍的李增生时,老人颤巍巍起身:“老朽...老朽接'落花时节又逢君'...”

满座愕然。

这句虽出自杜甫名篇,但与前面格调全然不合。

王瑞丰却突然起身,郑重向老秀才敬酒:“李年兄此句大妙。学生愿接'犹带书声出杏林'。”

学政手中的佛珠突然“啪“地断线,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这句“犹带书声”不仅救了李增生的场,更暗含对老童生数十年苦读的敬意。

最妙的是“杏林”二字,既指科举考场,又暗喻教书育人之地。

“今日联句...”

学政弯腰拾起一颗佛珠,声音忽然沙哑。

“当以王案首为魁!”

陈秀才“霍“地站起。

腰间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

他正要开口,廊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身泥水的驿卒跪在厅前:“急报!”

满座哗然中,王瑞丰看见县令脸色骤变。

宴席草草散去。

王瑞丰也是和众人寒暄后,离开。

这两日王瑞丰待在家中,脑中一直在思考。

自己是否该去拜见学政。

思来想去,还是备了些薄礼出了门。

学政就暂住在县学,王瑞丰向门童说明身份,便被引了进去。

县学的后院,虽小,但也是十分精致。

王瑞丰提着礼物就走了进来。

学政此时恰巧就在院中的藤椅上。

身边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摆放着一个小茶壶,茶杯中的茶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王瑞丰稍微整理下衣衫,提着礼物上前。

拱手行礼。

“学生王瑞丰,见过学政!”

学政抬眼,看了眼王瑞丰,微微点头。

给王瑞丰到了杯茶,示意其坐在对面的矮凳上。

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小桌边,便做了下去。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既然一时仕途关系,日后你唤我一声周老即可!”

“学生知晓”

“过两日我便要回府城,你可愿与我一同?”

周书这话让王瑞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竟如此急。

还没在家中待上几日,就又要回到府城......

还不等王瑞丰开口。

周书却似看出了王瑞丰的顾虑。

“你若是还没准备好,且等上个几日,将家中安顿好后,再来也不迟。”

“好!”

王瑞丰这可是第一次拜师,面对周书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学政再怎么说也是官身。

王瑞丰与之能聊的话题自然就不多。

只是近日,王瑞丰在课业上,确实还未遇到不懂之处。

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王瑞丰只能时不时的喝上那么两口的茶水。

周书则是一直在脑中思考。

王瑞丰能连中小三元,这基础自然牢固。

自然就不用自己再教。

“乡试,准备的如何了?”周书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王瑞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还在准备中,只是......”

“只是什么?以你的才学,这乡试自然是能过的!”

周书的语气中,满是对王瑞丰的满意。

王瑞丰不过才来此地两年。

明年的乡试,能去参加的可都是秀才!

考个秀才都这么难了。

就更别说举人了!

这事就连王瑞丰对自己都没有多少的信心。

这可是一个省的秀才啊!

少说也有个几百人。

可想而知,这像的竞争是有多激烈!

恐怕和现代的考公差距不大!

王瑞丰自然是不敢擅自答应。

周书看着王瑞丰那飘忽不定的眼神。

便知道了王瑞丰心中的顾虑。

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

可周书留在此处的时间也就只剩下一年。

若是王瑞丰不能通过明年的乡试,就不能和自己一起回京!

将人留在此处,又怕埋没了人才。

“算了.....为师便与你直说,乡试之后,我就要回京,这朝廷动荡......”

周书没将话说完。

王瑞丰已猜想到一些。

朝廷体系错综复杂,拉帮结派的不在少数。

这般看来,周书是想将王瑞丰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俗话说,官场如战场。

一步错,步步错!

若是站错对,轻则流放,重则九族遭殃。

王瑞丰眉头皱起,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和你一小儿谈论这些做什么”

“我听说你还未定亲?”

“可有相好的姑娘?”

周书问道。

这转变竟如此之快!

王瑞丰听到这话,明显一愣。

相好的姑娘?

这倒是没有!

不过那倒贴的倒是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