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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浸染残垣,哥特式教堂斑驳的门扉前,破碎的彩色玻璃折射着诡异光影,荒草在风蚀的廊柱间簌簌摇曳。

教堂广场中央,一座伤痕累累的石雕巍然耸立,其表面交错纵横的裂纹中,隐隐泛着幽蓝的魔法微光——那正是被远古咒术封印的原初石像鬼伊兰库斯。传说每当血月高悬,这尊石像便会发出痛苦的呜咽,仿佛在诉说着跨越三百年的禁锢与孤独 。

伊兰库斯的身躯扭曲成凝固的挣扎姿态,利爪深深嵌入布满苔藓的石柱,灰黑色石质皮肤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它空洞的眼窝里凝结着石化的血泪,半张的巨口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嘶吼,脖颈处缠绕着泛着幽蓝光芒的锁链,符文在其上明灭闪烁,将其牢牢钉在残破的基座上。

风化的双翼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几片石质羽毛散落在周围,像是封印生效时迸溅的碎片,每一道裂缝里都渗出深紫色的魔气,在地面汇聚成散发着硫磺气息的暗河。

希兰缓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布满裂痕的石像表面,暗紫色的咒文在触碰的瞬间剧烈震颤。

他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狼族咒语在废墟间回荡,掌心腾起幽绿的巫火,顺着锁链的纹路蔓延。封印的符文在巫火灼烧下渐渐褪色,伊兰库斯周身的石质开始龟裂,碎石如雨点般坠落。

随着最后一道灵力锁链寸寸崩解,一阵强烈的气浪骤然爆发,烟尘散去,伊兰库斯摇晃着庞大的身躯,石化的翅膀终于舒展开来。

它低头望向解救者,眼中的幽光渐渐变得柔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在向希兰表达感激。

残破的教堂在这一刻似乎也感受到了力量的复苏,穹顶之上,血色月光穿透云层,将这一幕染成暗红。

“走吧,我的朋友,我们还需要去拜访更多故友。”

希兰眸中的色彩暗淡几分,似乎助石像鬼解封用了他不少力气。

伊兰库斯点点头,它的视线穿过森林,看向远处的村庄。

在村中心祭坛,安娜同时抬起头,一人一狼隔空相望。

接着,伊兰库斯腾空而起,直冲远方。

很快,他们来到了另一座狼族祭坛。

这里荒废许久,腐叶在狂风中打着旋儿撞向布满青苔的封印法阵。

格拉海德——原初的恶灵骑士化作的黑曜石骑士像浑身插满淬毒银钉,锁链上缠绕着圣银打造的荆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的石质面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胸口凹陷处嵌着的魔法石黯淡无光,正是困住他灵魂的枷锁。

希兰单膝跪地,指尖蘸取狼族秘药涂抹在法阵边缘,晦涩咒文如毒蛇游走在符文之间。

伊兰库斯展开布满裂痕的双翼,利爪上缠绕着魔气,猛地撕开法阵外围的结界。硫磺味的黑雾中,封印银钉发出刺耳的尖啸,迸溅出星火。

“还差最后一步!”希兰割破掌心,狼血如灵蛇般顺着锁链钻入魔法石。

伊兰库斯趁机俯冲而下,用利爪狠狠击碎圣银荆棘。轰然巨响中,黑曜石雕像寸寸崩裂,格拉海德披着残破的锁链坠落在地,暗红的魔焰在他周身腾起,将他破碎的甲胄重新熔铸。

这位被禁锢的恶灵骑士缓缓睁开燃烧着业火的双眼,对着两位解救者微微颔首,空气中回荡起压抑已久的战歌余韵。

…………

朔风裹挟着砂砾如刀刃般划过荒漠,希兰、伊兰库斯与格拉海德并肩立于这埋骨之地的边缘。

血色残阳下,古老祭坛的尖刺直指苍穹,倒悬的青铜锁链垂落深渊,锁链尽头,厄普顿.基普林化作的漆黑鸦形雕塑被寒冰与咒文层层包裹,鸦喙中衔着的锈蚀怀表凝固着破碎的时光。

希兰指尖燃起幽绿巫火,在祭坛边缘勾勒出狼族秘纹,地面突然震颤,无数狼首骨从沙中破土而出,仰天长啸。

伊兰库斯振翅盘旋,利爪撕开笼罩祭坛的暗紫色结界,魔气如潮水般翻涌。格拉海德周身燃起猩红业火,手中魔刃劈砍在锁链上,迸发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鸦群虚影。

当三狼的力量在祭坛中央交汇,寒冰骤然崩解,锈蚀怀表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厄普顿.基普林破碎的石质身躯重组,暗紫色鸦羽从他后背破土生长,锐利的钩爪上缠绕着锁链与电流。

他摇晃着站直身躯,眼中闪过锐利光芒,伸手接住从虚空中飘落的鸦形面具,缓缓扣在脸上:“沉睡太久...是时候让世界见识真正的暗影了。”

风沙呼啸间,四股诡谲的气息交融,预示着新的黑暗即将席卷大地。

原初的狼鸦之爪,曾经狼族的至高战力,再次解封!

“希兰,我族势微?”

狼鸦看向四周的冰雪,沉睡的日子里,似乎很多事情变化很大。

“那次大战,莫林的能力让我们吃了大亏,连耶梦加得也被迫潜入海底。”希兰的声音愈发嘶哑。

“还有几个兄弟没有被救出?”狼鸦继续问。

“三个。”

希兰抬起头,目光灼灼。

…………

赤红岩浆在深渊中翻涌,硫磺雾气遮蔽了炼狱上空低垂的血月。

希兰、伊兰库斯、格拉海德与厄普顿.基普林踏过滚烫的岩桥,脚下迸溅的火星如同泣血的星辰。

岩浆核心处,巨大的玄武岩囚笼悬浮半空,锁链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圣焰,原初狼王沃尔夫被禁锢其中,他的银灰色鬃毛焦黑蜷曲,狼牙上凝结着暗红血痂,爪间还嵌着半截折断的骑士长剑。

希兰双手结印,狼族古咒化作声波震荡囚笼,玄武岩表面浮现细密裂痕;伊兰库斯俯冲而下,魔气凝成巨爪撕裂缠绕囚笼的光链;格拉海德周身业火暴涨,魔刃劈开圣焰形成缺口;厄普顿甩出鸦喙锁链,缠住囚笼薄弱处猛然发力。

囚笼轰然炸裂的瞬间,岩浆突然倒卷成柱,沃尔夫残破的身躯如陨星坠落,喉间发出濒死的低吼。

四股力量如蛛网般交织成防护结界,堪堪接住坠落的狼王。

沃尔夫琥珀色竖瞳重新亮起,染血的利爪狠狠拍击地面,岩浆炼狱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这群自诩光明的杂种...该清算总账了。”暗红闪电划破天际,五位狼族强者的气息汇聚成漩涡,连炼狱的岩浆都为之沸腾。

凛冽寒风裹挟着冰晶如刀刃般切割着视野,希兰一众踏碎齐膝深的雪层,脚下冰面折射出诡异的幽蓝冷光。

极冰之地中央,一座百米高的冰晶牢笼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库德拉.月冕——原初的夜之贵族被封冻其中。

他原本华丽的银质长袍凝结着霜花,苍白的面容与冰晶融为一体,额间镶嵌的月冕宝石蒙着灰翳,锁链缠绕的指尖还保持着召唤血族秘术的手势。

希兰掌心腾起暗紫色巫火,在冰面刻下融解咒文,地面瞬间升腾起蒸腾雾气;伊兰库斯展翅掠过冰笼,魔气所触之处,坚冰发出细密的龟裂声;格拉海德挥舞魔刃劈砍冰柱,业火与寒霜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厄普顿甩出锁链缠住牢笼顶端,借势跃起将咒文封印的冰晶扯落;沃尔夫后腿蹬地,如离弦之箭撞向冰笼核心,爪尖迸发的暗金色力量震碎大片冰墙。

当最后一道封印崩解,库德拉缓缓睁开泛着血色的竖瞳,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蝙蝠形状。

他抬手震碎周身残冰,银质长袍无风自动,嘴角勾起嗜血的微笑。

呼啸的暴风雪突然停滞,五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危险的气息在极冰之地缠绕盘旋。

“为什么……是他们?”

库德拉看着希兰一行。

“安托鲁斯他们呢?他们不是没被封印吗?”

此言一出,所有刚刚被解封的狼族原初瞬间看向希兰。

“说来话长……”

希兰用几分钟的时间,将近期发生的一切,以及刚刚和安娜的对话告知了几个原初。

夜之贵族露出尖利獠牙,默默思忖,然后说道:“外来者不再降临确实不是好事,这个世界无法自主诞生生命,如果外来者不再降临,我们的族群终有一天会灭亡。”

希兰点点头,正因如此,他才会接受安娜的建议。

“走吧,还剩最后一个。”希兰故意将“那位”留到了最后。

“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和……顾虑?”

库德拉微微仰着头,视线下移。

他从不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希兰叹口气。

血月的信徒……

他们最后一个要去救的,就是那么一位真正的信徒啊……

…………

腐臭的猩红雾气如同凝固的血浆,在残破的廊柱间翻涌。

希兰一众踏入这片被红月浸染的土地时,脚下的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那是被魔法腐蚀的骨片与瓦砾混杂的残骸。

赤月使徒的宫殿只剩焦黑的拱门歪斜矗立,曾经镶嵌赤月石的穹顶坍塌成巨坑,流淌着暗紫色黏液的裂缝在地面蔓延,仿佛大地溃烂的伤口。

碎裂的祭坛上,封印锁链扭曲成诡异的螺旋,末端还挂着半截泛着幽光的咒文残片,却早已失去魔力的震颤。

“封印至少破裂了一个月。”希兰蹲下身,指尖划过祭坛边缘凝结的血痂,巫火在残片上明明灭灭,“空气中的血腥味...是狼血与血月之力融合的气息。”

伊兰库斯突然振翅升空,利爪扫过墙角的蛛网,带出几片沾着暗红鳞片的羽毛:“有人来过,而且绝非等闲之辈。”

格拉海德的魔刃嗡鸣着指向天空,红月表面不知何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暗红光束如瀑布倾泻而下。

厄普顿甩出鸦喙锁链缠住半空坠落的石柱,锁链却在接触的瞬间泛起焦黑痕迹:“小心!这里残留的力量在排斥所有外来者!”

沃尔夫猛地仰天长啸,声波震碎远处摇摇欲坠的塔楼,却惊起漫天猩红蝙蝠。

库德拉瞳孔骤缩,指尖凝出血色护盾:“是安德烈的血仆……你真的不知道它破封了吗?”

希兰皱起眉,他看向地面上的狼爪印痕……

这个抓痕,安托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