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傅慕昭他们就直飞Y国了。
落地私人庄园停机坪。
慕炤年的眼睛已经调整到适合手术情况了,落地就能直接做手术。
他们在傅家休养了一晚上倒了倒时差,第二天早上就准备手术了。
傅家也已经备好了最好的医疗私人手术室。
世界最好的眼科专家团队。
傅慕昭搀扶着慕炤年一步步朝手术室走去。
慕炤年已经换上了手术服,浅蓝色的手术服衬得他清瘦病弱。
傅慕昭眼里流露出担心,“师父,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我们就能看见了。”
慕炤年拍拍她的手,唇角弯起温和弧度,“嗯,糖糖,你不用等我,手术时间长,你该忙事情就忙事情。
不用担心师父。”
傅慕昭摇头,“我不忙,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
等你出来了我就带你回家。”
傅慕昭是一定要等慕炤年成功做完手术的。
“好……”
慕炤年也知道她的执拗,不再劝。
戴着口罩的医生微笑着说,“傅小姐,放心吧,慕先生的手术基本没什么风险,很快的。”
傅慕昭:“嗯。”
傅慕昭直接扶着慕炤年进了手术室,看着他躺在手术室。
“糖糖,去休息吧。”
慕炤年感受到灯线照在眼睛上,微微皱眉,朝傅慕昭方向看着。
傅慕昭捏了捏手,一步步慢慢往后退着,“师父,我就在外面等你。”
虽然知道慕炤年的手术基本不会出问题,但还是会担心。
“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傅丞蔺站在手术室外,看见她满面担心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嗯……”
傅慕昭看着手术室亮着的手术灯。
手术需要四个小时。
傅慕昭朝他看去,“大哥,你去忙吧,我守着师父就好。”
傅丞蔺离开了半个月,身上事务繁多。
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不知道可以处理多少事务了。
傅佑霆他们本来是想过来的,傅慕昭没让他们来。
傅丞蔺:“那我先处理一些事务,容姨说她等会过来。”
“好。”
傅丞蔺离开处理事务。
傅慕昭在手术室外的椅子坐下。
她目光就盯着手术室。
走廊一片安静。
是手机振动打破了安静。
傅慕昭拿出不停振动的手机。
“喂……你忙完工作啦?”
电话是裴临宴打的,傅慕昭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和她对话。
“嗯,刚刚开完会。”
裴临宴透过视频看着她,“二哥进手术室了吗?”
他看见了她后面凌冽反光的墙面。
傅慕昭把镜头对准手术室,“嗯,刚刚进去,手术要做四个小时。”
裴临宴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二哥一定会好好出来的。”
他知道慕炤年若一日不好,傅慕昭也一日不会真的放松。
所以慕炤年一定会好的。
“嗯,一定会好的。”
傅慕昭说,“你有工作的话忙工作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忙,陪你。”
裴临宴在办公椅坐下。
四个小时时间,裴临宴就那么静静陪着她聊天。
偶尔处理着工作。
但是只要傅慕昭开始说话,他就会放下手中的事安静的听她聊天。
两人分开近一天,裴临宴只要确认她一个人就会给她打电话。
除了她晚上休息,裴临宴基本是一个小时一条消息,三个小时一个电话。
时间长了,傅慕昭倒也习惯了。
要是裴临宴长时间不给她发消息她还不习惯。
四个小时,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
有人陪着倒也不觉得时间难过。
期间林灏景知道慕炤年今天动手术也发了消息询问情况。
——
四个小时转瞬即逝。
手术室灯灭了,傅慕昭下意识站起身。
她一直都注意着手术室的。
门缓缓打开。
傅慕昭快步上前,“手术怎么样?”
医生取着口罩,笑着说,“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三天后揭纱布,慕先生应该就能看见了。”
傅慕昭提着的一口气松下,“好,谢谢,辛苦你们了。”
“师父手术成功了。”
傅慕昭拿着还未挂断的手机,眼里溢着惊喜。
裴临宴也高兴,“嗯,成功就好。”
傅慕昭又朝病床上的慕炤年看去,他两只眼睛蒙着纱布,露出半张秀玉般的脸,唇色浅淡。
医生开口,“用了麻药,慕先生可能还要一会才醒。”
傅慕昭:“嗯。”
护士推着病床朝病房去。
“那我先去看师父,先不说了。”
傅慕昭挂断电话,跟着一起朝病房去。
……
手术成功,慕炤年好好养了三天,终于到了可以拆纱布的时间。
医生看着激动的傅慕昭,笑着说,“傅小姐,您来给慕先生拆吧。”
“啊……我吗?”
傅慕昭朝坐在床边的慕炤年看去。
这几天傅慕昭一有空就过来这边。
今天慕炤年要拆纱布,傅慕昭更是一大早就过来。
陪着慕炤年做过各种评估后,终于可以拆可以了。
“糖糖拆吧。”
慕炤年坐在病床边,声线温润。
“那……我拆了?”
傅慕昭也有点激动,能亲手给慕炤年拆纱布,亲眼见证他能看到。
“嗯。”慕炤年浅弯唇角。
傅慕昭站在慕炤年面前,她伸手慢慢摸向纱布。
慕炤年微垂首,鼻翼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傅慕昭敛眸,手一圈圈的揭着纱布。
她动作很慢,仔细又认真,生怕慕炤年有什么不适。
直到,最后一圈纱布被她轻轻揭下。
猝不及防接收到病房明亮的灯光刺激,慕炤年眼睛动了动。
傅慕昭紧张,“师父……你试试睁开眼?”
“好。”
慕炤年眼皮动了动,试探性地睁眼。
光线的刺激让慕炤年有点不适应,太久没睁眼,眼皮有点沉。
傅慕昭俯身低头观察着他情况,“有没有哪不舒服?”
慕炤年缓缓睁眼,撞上一张漂亮秾艳的脸蛋。
栗色微卷长发披在肩颈,浅粉色毛呢裙装,腰间是同色系粉色腰带系蝴蝶结。
明媚又柔软。
他呼吸都停了一瞬。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攥紧身下床单。
傅慕昭看着他不再无神的眼睛,她小心翼翼开口,“师父?能看见了吗?”
慕炤年细细描摹着她的脸,“糖糖……”
慕炤年想过很多她长开的模样,也窥见过她模糊的轮廓,但任何形容都无法亲眼所见的触动之深。
“师父,是我。”
傅慕昭感受他的视线,眼眶微红。
她忍不住上前抱住了慕炤年,“师父,你终于好了。”
被抱住,慕炤年的手握了握,最后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他轻了声哄人,“师父好了,糖糖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