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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主府,林悦径直来到熙福院,对父亲林满仓说道:“爹爹,酒厂已然破土动工,您若有闲暇,可前往下面的村子收购些高粱,咱们要酿造高粱酒。这是银票,您先拿着。我让随从苏文陪您一同前去收粮。” 说罢,林悦又看向林巧,说道:“往后,酒厂的记账之事便由你负责,你就担任酒厂的账房管事。” 林巧连忙点头,说道:“姐姐放心,我必定记好账。” 林悦从包中取出几本厚厚的账本,递给叶知章,说道:“叶先生,这是我在皇城几个产业的账本,劳您过目,记个总账,将它们该上缴的银子数目统计清楚。而后,我便依照您统计的数字收取银子。咱们在此地集中兴建这么多厂子,投入过大,且数目集中,眼下急需现银。” 叶知章接过账本,应道:“好的,我尽快统计出来。” 林悦又看向梓翰和皓然,说道:“梓翰、皓然,你们二人需抓紧时间复习,准备参加今年的童试,务必考上童生。而后,参加明年府城三年举办一次的‘秋闱’乡试。” 二人齐声应道:“姐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姐姐的期望。” 林悦又转向林皓然,问道:“皓然,你吃了那些药,可有什么效果?可曾想起过去的事情?” 林皓然神色黯然,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林悦看向星耀,说道:“星耀,你再仔细检查一番,看看皓然吃了这么多天的药,可有起色?” 星耀回应道:“主人,他脑中的淤血虽稍有减少,但效果并不显着。”

“皓然,随我来,我再为你仔细检查一下。” 林悦说罢,带着皓然来到怡乐院自己的卧室。林悦给林皓然喝下麻醉散,待药效发作,便将他带入空间的手术室内。在无影灯的强光照射下,借助现代医学设备,林悦精准定位林皓然脑部血块的位置。她运用西医的微创技术,在星耀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实施手术,成功清除了压迫神经的血块。为防止感染,林悦又采用西医的抗感染药物进行治疗。在空间内观察了三个小时,确定毫无危险后,林悦将林皓然移出空间,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林皓然悠悠醒来,只觉一阵迷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惊讶道:“姐姐,我怎么会在这儿?” 林悦轻声说道:“我为你治疗,用的药有安眠作用,你便睡着了。莫要强迫自己回想,慢慢来,顺其自然就好。” 林皓然点头道:“我知晓了,多谢姐姐。” 林悦说道:“我送你回自己的房间吧。” 言罢,林悦领着林皓然回到了熙福院。

在后续的康复阶段,林悦又结合中医的针灸疗法,刺激林皓然头部的特定穴位,促进神经功能恢复,加速记忆的唤醒。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与调养,林皓然的失忆症逐渐痊愈,开始慢慢恢复记忆。

一日,林巧与林皓然正在练功,林巧突发奇想,提议道:“咱俩比比谁的力气大。” 林皓然满脸不屑,说道:“我乃堂堂男子汉,与你姑娘家比力气,这可不公平。” 林巧哼了一声,说道:“哼,瞧不起女人!我今日偏要与你比试。若是我的力气比你大,往后你便叫我姐姐。” 林皓然笑道:“哎哟,口气倒是不小,还想当我姐姐。行,我便用一只手与你比。” 林巧站定,说道:“来吧,你使劲推我。使…… 使劲呀。” 林巧喊了半天,却不见林皓然有任何动作。她疑惑地回头望去,只见林皓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史……史……我姓史……”林巧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皓然哥哥?可是头疼?” 众人听闻,纷纷围了过来。林皓然突然开口:“我…… 我想起来了。我姓史,叫史皓然。此前有一日,我如往常一般在府里后花园玩耍,园中的花开得绚烂夺目,我正蹲在地上瞧着蚂蚁搬家。冷不防,那个讨厌的姨娘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下人出现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当时心中害怕极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下人便冲上前,一把将我推倒,我的头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的假山石上,疼得我眼泪夺眶而出。我听见那个姨娘在一旁冷笑,说道‘看你还怎么跟我儿子争’。之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满心的恐惧,一直跑,一直跑。饿了就向人讨要,还有小孩欺负我,而后便遇见了奶奶。”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这才知晓林皓然失忆背后竟有着这般悲惨的遭遇,心中愈发心疼这个坚强的孩子。林巧问道:“皓然哥哥,你可还记得你家在哪里,爹娘又是谁?” 林皓然说道:“我的家很大很大,还有一座大花园,他们都唤我作少爷。” 林巧又问:“那你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家究竟住在哪里呀,我们帮你寻你的爹娘可好?” 林皓然闻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惊恐,说道:“我实在记不起家住何处,爹娘是谁了。” 看到林皓然这般恐惧的模样,赵杏花连忙说道:“你们莫要再追问了,他才刚恢复记忆,让他慢慢回想。儿呀,别怕,有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实则,林皓然已然全都记起,只是他心中着实害怕,生怕说出来后,会被送回家中,再次遭受那姨娘的迫害。

林悦听闻林皓然恢复了记忆,便将他唤至怡乐院,让星耀为他做了全身检查。星耀汇报:“主人,他身体已无任何问题,大脑中的淤血已然全部吸收,记忆应当已全部恢复。” 林悦心中有数,看着林皓然,轻声问道:“皓然,告诉姐姐,是不是不想回家,害怕家里的坏人再欺负你?” 林皓然微微点头,承认道:“是。” 林悦柔声道:“皓然,倘若你不想回家,即便你的亲生爹娘来了,我也绝不让他们将你领走。姐姐定会护你周全,你要相信姐姐。” 林皓然抬起头,眼中满是信任,说道:“我相信姐姐。” 林悦又问:“那你能告诉姐姐,你家住在哪里,爹娘都是谁吗?” 林皓然说道:“我家在皇城,我爹姓史,具体名字我记不清了,可我知道我爷爷,大家都称他为丞相,也有人叫他史大人。我娘叫周梦琪。” 林悦心中一动,问道:“那你的舅舅可是叫周凛?” 林皓然想了想,说道:“你如何知晓?我不太确定了,好像是这个名字。” 毕竟林皓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平日里都是称呼长辈的尊称,甚少听闻舅舅的名字,这般反应倒也正常。林悦心中已然明了,不禁感叹,这天下说大真大,说小也真小。自己竟无意间捡了个丞相的嫡孙子,还是好友周凛的外甥。林悦轻声安慰林皓然:“好孩子,别怕,我与你舅舅乃是好友。明日我便去找你舅舅,咱们暂且不回家,有我在,定没人能欺负你。” 林皓然乖巧地点头,说道:“好的,姐姐,我都听你的。”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林悦悄然进入空间,拨通电话。楚逸渊迅速接起,林悦柔声道:“亲爱的,我想你了。我这就过去,你方便吗?” 楚逸渊简短回应:“过来。” 林悦挂断电话,瞬间瞬移至楚逸渊的卧室。

二人携手踏入林悦空间,来到厨房旁的餐厅,轻酌红酒。林悦向楚逸渊娓娓道来史皓然的遭遇:史皓然遭姨娘迫害失忆,流落街头讨饭,受尽欺负,后被刘婶子收留,却一同在牙行被卖,幸而被自己买下。林父认其为干儿子,自己也成功治愈了他的失忆症。如今史皓然虽已完全恢复记忆,却因惧怕姨娘再度迫害,不愿回家。他实则是丞相史崇儒的嫡长孙,其父是史瞻飞,母亲正是周凛的亲姐姐周梦琪。

楚逸渊沉思片刻后分析道:“这大概率是宅院里小妾为让自己儿子成为嫡长子惯用的争嫡伎俩,估计丞相及他儿子都被蒙在鼓里,必须得揭露真相。不过,得先征求孩子的意见,若他不愿回去,也得和丞相家沟通好,孩子在你这儿,等长大后再认祖归宗。” 林悦点头,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去边关寒铁城找周凛周将军,先把他外甥的事告知,再通过他转告其姐姐姐夫,以免他姐姐因长久思念儿子,忧思成疾。” 楚逸渊认可道:“你这想法可行。”

随后,二人又聊了许久。临分别时,林悦在空间采摘了数十筐新鲜水果,让楚逸渊分给手下人。她还叮嘱道:“盐场、肥皂厂和鱼肉罐头加工厂要抓紧开工生产,账目统一管理,我已找到账房总管,收入都要统一上交。” 楚逸渊应道:“没问题,厂房已快建好,很快就能投入生产。” 林悦接着说:“鱼肉罐头按我写的生产流程做,图书馆里也有制作工艺说明,你可指导工人,尤其高温灭菌和卫生环节,关乎食品安全,一定要严格把控。”

二人相拥而眠。次日,楚逸渊吩咐手下前往海边,收购了大量新鲜海鲜。林悦将这些海鲜收入空间,准备带给边关的周凛将军。林悦既是周凛的救命恩人,周凛又是楚逸渊的心腹好友,几人关系匪浅。准备妥当后,林悦施展瞬移之术,转瞬便来到军营外。她迅速将星耀在空间中精心烹制好的大量海鲜,一一装入食盒,整齐摆放在马车上。随后,又吩咐星耀采摘了数十筐新鲜水果,同样放置于车上。

一切准备就绪,林悦亲自赶着马车,缓缓朝着军营入口行进。刚至门口,便被门卫拦下。门卫目光警惕,上前一步问道:“你是何人?来军营所为何事?” 林悦不慌不忙,微笑着回应:“我乃周凛将军的好友林悦,烦请通禀一声,就说林悦求见,他定会出来迎接。” 门卫听闻,不敢懈怠,急忙转身跑入军营通报。

片刻后,周凛与二皇子楚逸尘一同快步走出营帐,亲自前来迎接。周凛满脸笑意,热情招呼:“林姑娘,一路辛苦了!” 林悦点头示意,将马车赶进军营。

三人入帐坐定,一番寒暄过后,林悦看向二皇子楚逸尘,关切问道:“二皇子在军营,可还适应?” 楚逸尘神色略显尴尬,苦笑着调侃:“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来此呢?说起来,还得谢谢你。” 林悦语重心长地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在这军营历练,能让你见识边关将士的艰辛,体会百姓生活的不易,对你日后成长大有益处。”

楚逸尘闻言,站起身来,面色涨红,眼中满是愧疚,对着林悦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诚挚:“县主,请你原谅我之前的冒犯。我对你曾一片真心,却不该使出那般下作手段。若不是你在皇上面前为我美言,让我来军营历练,我恐怕至今还被禁足在皇子府内。来到军营后,与周将军谈及你,他对你赞赏有加。从前的我,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心胸狭隘,实在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林悦大度地笑笑,语气轻快:“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对我使用如此下作手段之人,不知为什么,你竟然这样做了。可做的结果是什么呢?还不是铸下无法弥补的大错。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原本是想争储,这下,没等上位就被废了。也不知道便宜谁了。”林悦若有所指地说道。“县主相信我,我很感动。我自己还真是想不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只是被人一忽悠,我脑子一热就犯下大错了。害人害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世上没有后悔药。悔之晚矣呀。”“请二皇子记住,冲动是魔鬼。咱们不说这事了。不打不相识,往后咱们都是好朋友。光唠嗑可不行,我给你们带了美味佳肴,边吃边聊!” 说罢,她看向周将军,“你立刻吩咐人将马车上海鲜和的水果搬进营帐,除了够咱们吃的外,其余的海鲜马上分发给下边的人,今天就要吃完,否则,坏了可不能吃了。”随后,林悦拿出上好的白酒,说道:“这些水果,过两天再发给下边的人尝尝,水果与海鲜同时吃不好。” 周将军让人把海鲜拿下去分给各位将领品尝之后,三人便在帐内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酒足饭饱后,二皇子瞧出林悦此番来军营定有要事相商,便识趣地起身告辞。一时间,营帐内只剩下周凛与林悦二人。林悦见状,神色一正,将史皓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周凛讲述了一遍。

周凛听完,双眉紧蹙,眼中满是愤恨,咬牙切齿道:“我姐姐自外甥丢失后,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如今已然思儿成疾,病得十分严重。那恶毒贱妇,我定饶不了她!” 林悦赶忙轻声安慰:“周将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妥善处理。如今我父亲已认史皓然做干儿子,这孩子因惧怕姨娘,不敢回家。他毕竟是史家嫡长孙,待他长大,心智成熟、内心坚毅之时,自会认祖归宗。眼下他心存顾虑,最好不要强迫他立刻回去。”

周凛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感激:“林姑娘,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姐姐的救命恩人。若我姐姐得知儿子还活着,且活得很好,她的病定能立刻痊愈。我这就修书一封,让我姐姐以治病为名前来。我派心腹将领江宁前去接她,一路护送,定保万无一失。” 林悦略作思忖,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咱们便这么定了。”

诸事商议妥当,林悦起身向周凛告辞。周凛面露担忧,劝道:“天色已晚,你一人赶路多有不便。” 林悦嘴角上扬,自信一笑:“周将军不必挂心,我有金雕为伴,不会在陆地上行走。乘金雕在空中飞行,安全得很。” 她俏皮地眨眨眼,调侃道:“以我如今的武功,这世上能伤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周凛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朗声道:“是我多虑了!林姑娘,一路保重!待边关事务稍缓,我便前去探望你和外甥。”

林悦告别周凛,走出营帐,召唤出金雕。她轻盈地跃上雕背,迎着晚风,振翅而去。待离开军营视线范围,林悦收回金雕,闪身进入空间,施展瞬移之术,须臾间便回到了县主府 。

三皇子楚逸骁为稳固自身在夺嫡之争中的地位,妄图将绥宁县重新纳入掌控,作为培植势力的据点。他派自己的心腹谋士秦隐,带着十二名武功高强的手下前往绥宁县。他们一方面四处散布谣言,对林悦进行恶意中伤,试图破坏她在民众间的声望;另一方面,还谋划着对林悦实施暗杀,想要彻底铲除这个阻碍。

然而,一段时间过去,派出去的人竟如石沉大海,毫无音信,既不见人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三皇子心中焦虑,坐立难安,赶忙来到外祖父叶玉霄 —— 叶太尉的府邸。

见到外祖父,三皇子满脸愁容,急切说道:“外祖父,我派去绥宁县的人,全都没了踪迹。我怀疑是林悦那丫头搞的鬼。可她不过是个村姑,怎可能与我派去的高手抗衡,还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实在想不通,会不会有其他势力在暗中与我们作对?”

叶太尉身为朝中老臣,老谋深算,闻言后,眉头紧皱,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此事不可掉以轻心。林悦虽为年轻女子,但切不可轻视。至于是否有其他势力插手,倒也有这种可能。从现在起,行事更要谨慎小心。为稳妥起见,你也别再过于张扬,需低调行事,韬光养晦,耐心等待时机。”

三皇子又焦急问道:“外祖父,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叶太尉目光深邃,沉稳说道:“先让此事平息一段时间,咱们静观其变,暂时不宜再有行动。”

三皇子得到外祖父的指令,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离开叶府,返回自己的三皇子府。当下,皇太后为了叶家将对二皇子的厚望寄托于三皇子身上,丽妃也将夺储之争转移到三皇子身上。朝廷中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眼见大皇子被废、二皇子失势,纷纷转向三皇子示好、靠拢。三皇子再有城府,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这会也愈发飘飘然,自觉成为理所当然的储君人选,个人野心急剧膨胀,愈发急切地想要早日登上皇位,因而愈发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 。

绥宁县的新厂区工地,工人们穿梭忙碌,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预示着这片土地即将迎来新的发展篇章。与此同时,县城里一场备受瞩目的童生考试拉开帷幕,考试地点设在庄严的县学贡院,时间定在一个碧空如洗的清晨。

林悦的弟弟林梓翰和干弟弟林皓然满怀憧憬与紧张,报名参加了此次考试。考前,林悦深知这场考试对他们意义重大,悄悄将蕴含灵气的灵泉水混入茶水中,又拿出带有灵气的水果,分予二人,温柔说道:“喝了这茶水,吃了这水果,愿你们考场上思路顺畅,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林梓翰和林皓然虽不太明白其中缘由,但对林悦信任有加,依言喝下、吃下,顿感一股暖流在体内蔓延,精神也愈发振奋。

考试当日,二人踏入贡院,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考场上,气氛凝重,只闻纸笔摩挲之声。首道考题是论述 “仁政于民之重要”,旨在考察考生对治国理念的理解与阐述能力。林皓然目光坚定,略作思索,便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论述仁政如何滋养百姓、稳固社稷根基,文字质朴却饱含力量,条理清晰,尽显对儒家经典的深刻领悟。

随后的算术题让林梓翰大展身手。题目为 “今有粮商售粮,甲仓存粮三千石,乙仓存粮两千五百石,若每日从甲仓调一百石至乙仓,问几日后两仓存粮相等?” 林梓翰目光专注,迅速在草稿纸上列下算式,凭借扎实的运算能力,很快得出正确答案,解题步骤清晰明了。

考试结束,二人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等待放榜。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一日,绥宁县的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两辆装饰得雍容华贵的马车缓缓驶向县主府。马车周身以檀木打造,雕龙画凤,车帘用的是上乘的蜀锦,随风轻摆。车旁,数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身姿挺拔,神色威严。

行至县主府大门外,为首的一名武将驱马向前,抬手叩响门环。大门缓缓打开,门卫见是一名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武将,忙问道:“您找谁?有何事?请问您是?” 武将身姿笔直,朗声道:“我乃周将军部下,江宁是也。此次护送贵人前来府上拜访,烦请速速通报县主大人。” 门卫一听,不敢耽搁,急忙入内通报。

林悦听闻通报,心中猜测来人身份,赶忙快步出门迎接。江宁见林悦前来,立刻翻身下马,上前恭敬施礼:“属下江宁,见过县主。” 林悦微笑着抬手示意:“将军不必多礼。许夫人可已到了?” 江宁侧身,将林悦引至马车旁。此时,一名丫鬟已快步上前,轻轻撩起车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夫人下车。

只见这位夫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虽面色略显苍白,透着几分病容,却难掩其高贵气质。她面容姣好,眉如远黛,双眸似一泓秋水,顾盼间尽显温婉。头戴一顶金丝八宝攒珠髻,髻上镶嵌着颗颗圆润的珍珠与色泽艳丽的宝石,在日光下璀璨夺目。身着一袭绣着牡丹花纹的蜀锦长袍,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光芒,领口与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缠枝莲图案,腰间系着一条羊脂白玉带,下坠着一枚镂空的翡翠玉佩,走动间玉佩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

林悦见状,赶忙迎上前,微微欠身,轻声问道:“可是史夫人?” 史夫人目光柔和,微微点头,声音轻柔:“正是我。” 林悦微笑着说道:“夫人一路劳顿,请进府内歇息,里边说话。” 说罢,林悦将史夫人、江宁以及随行的丫鬟婆子一同迎进府内。而后,林悦转身对林安慧吩咐道:“去怡福院,将史夫人的住处以及下人们的住宿妥善安置好。” 林安慧领命,匆匆前去布置。林悦又看向史夫人,说道:“夫人,随我来。路途遥远,您先过来好好休息一下。” 言罢,林悦引着史夫人朝着会客室走去 。

在会客室中,一圈木质沙发摆放整齐,沙发上铺设着厚厚的绒垫,柔软而舒适。沙发前的茶几擦拭得一尘不染,工作人员适时送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袅袅茶香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林悦伸手,微笑着做出请的手势,说道:“史夫人,请入座。” 待史夫人坐下后,林悦端起茶杯,递向史夫人,轻声说道:“夫人,请喝茶。”

史夫人接过茶杯,却无心品尝,神色焦急,眼中满是渴望,急切地说道:“林姑娘,能否让我见见我的儿子?” 林悦微微颔首,神色温和地说道:“夫人,皓然如今还不知您前来。容我将详细情况告知于您,之后再安排你们母子相见不迟。” 史夫人闻言,赶忙紧紧拉住林悦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林姑娘,你快些与我说说,我实在是心急如焚。” 林悦见状,往史夫人的茶水中悄悄滴入些许灵泉水,说道:“夫人,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莫要着急。” 随后,林悦将林皓然受害的经过,从他被姨娘迫害失忆,流落街头的艰辛,到被自己带回林家,林父认其为干儿子,在林家读书学习,以及刚刚参加童生考试的种种经历,一五一十、详细地向史夫人讲述了一遍。

史夫人听着听着,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最后忍不住痛哭出声。她紧紧握着林悦的手,泣不成声地说道:“林姑娘,我弟弟周凛跟我说,你救了他一命,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今日看来,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若找不到我的儿子,我也活不了几日了。我原以为他在外受尽苦楚,没想到在你这儿,不但没有受歧视,还能读书识字,你待他如亲人一般。林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无以为报。若有朝一日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我绝不推辞。”

林悦轻轻拍了拍史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莫要客气,我与周将军是至交好友,能与皓然相遇,也是莫大的缘分,我十分珍惜。夫人,您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把皓然叫来。”

没过多久,林皓然走进屋中。史夫人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儿子,那熟悉的眉眼,那小小的身影,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孩子。她瞬间泪崩,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紧紧抱住林皓然,仿佛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痛哭道:“我的儿啊,你受苦了,你让为娘找得好苦啊!这些日子,娘的心都要碎了,每天都在盼着能再见你一面。”

林皓然同样对母亲记忆犹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娘亲,泪水也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紧紧依偎在母亲怀里,哭着喊道:“娘,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子俩抱头痛哭,泪水交织在一起,哭声中饱含着分离的痛苦、重逢的喜悦以及无尽的思念。这一幕,让一旁的林悦也不禁红了眼眶,心中满是感动

林悦见史夫人与林皓然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便悄然退出会客厅,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将这难得的相聚空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她转身前往厨房,此时林跃刚从海边归来,空间中囤有不少新鲜海鲜。林悦便吩咐星耀,精心烹制几道海鲜大餐。星耀厨艺精湛,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海鲜佳肴便摆满托盘。林悦又挑了些空间里汁水饱满、香气四溢的水果,让人先送去会客厅,给史夫人母子尝尝鲜,随后又分出几筐,一筐送去熙福院给家里人,另一筐则交给大管家,嘱咐道:“把这些水果分给府里的下人们,让大家也都尝尝鲜。”

约莫一个时辰后,丰盛的饭菜摆满了餐厅的餐桌。林悦这才来到会客厅,轻声说道:“史夫人,饭菜都已备好,咱们去餐厅用餐吧。” 说着,林悦特意将刘翠芳刘婶子也请至餐厅,想着让史夫人当面好好感谢这位曾对林皓然有救命之恩的老人。

待众人落座,林悦微笑着向史夫人介绍道:“史夫人,这便是皓然常提起的刘婶子。当日皓然被一帮小混混欺负,多亏刘婶子挺身而出,救下了他,还收留他,给了他一个暂时的家。” 史夫人闻言,眼眶瞬间湿润,她紧紧握住刘婶子的手,声音略带哽咽:“刘婶子,真是太感谢您了!若没有您,就没有皓然的今天。这恩情我实在无以为报,这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说着,史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到刘婶子面前。刘婶子见状,连忙摆手,局促地说道:“夫人,使不得使不得!老婆子我做这些,不过是看这孩子可怜,也是我和他有缘。我这人嘴笨,不会说啥漂亮话,您真不用这么客气。” 史夫人拉过刘婶子的手,将银票塞到她手中,诚恳道:“刘婶子,您一定要收下。这千两银票远远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往后您的养老,我包了!不管皓然以后如何,我都要让他像孝敬亲奶奶一样孝敬您。” 刘婶子看着眼前这位雍容华贵却又如此真诚的夫人,一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眶泛红,只能一个劲地道谢。

林悦又接着向史夫人介绍自己的家人:“这是我的父亲林满仓,母亲赵杏花,弟弟林梓翰,还有妹妹林巧。” 林巧乖巧地走上前,对着史夫人盈盈一拜,行了个标准的礼。史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灵动可爱、举止有礼的小姑娘,眼中满是喜爱,赞叹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家教极好,哪像乡村里的孩子,这般懂规矩、懂礼貌。” 林皓然在一旁,满脸自豪地说道:“娘,巧儿妹妹可厉害了,算数比我都强,打算盘那叫一个快,算术题难不倒她!” 林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说道:“皓然哥哥过奖啦,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众人相互见礼,一番寒暄后,气氛愈发融洽。刘婶子却因自觉身份低微,刚要起身离开,林悦赶忙叫住她:“刘婶子,您可别走,咱们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才好。”

餐桌上,林皓然紧挨着母亲坐下,满心欢喜地为母亲夹菜。他熟练地剥开螃蟹壳,将鲜嫩的蟹肉放到母亲碗里,又细心地剥好大虾,递到母亲嘴边,说道:“娘,您尝尝这个,可鲜啦。” 史夫人看着懂事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时不时摸摸儿子的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这般母慈子孝的温馨场景,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欢声笑语回荡在餐厅中 。

史夫人在林悦的府邸只住了短短两天,却仿佛经历了一场神奇的蜕变。得益于灵泉水的滋养,再加上每日食用灵气充沛的水果,更重要的是与朝思暮想的儿子重逢,多年的心结一朝得解,她整个人都焕发出勃勃生机。原本因思念与病痛而略显憔悴的面容,如今肌肤变得白皙红润,透着健康的光泽,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光彩。那举手投足间,再度展现出贵妇人独有的优雅与自信,精气神十足,全然不见初到时的病容。

终于,张榜公示之日来临,这日清晨,林悦来到史夫人的住处,笑着说道:“夫人,今日是张榜之日,咱们去瞧瞧皓然和我弟弟梓翰这两个孩子考得如何。” 史夫人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连忙应道:“那可得去看看,我这心里还真有些紧张呢。”

于是,林悦与史夫人相伴,步行前往考试的贡院。一路上,微风轻拂,街边的花草随风摇曳,仿佛也在为即将知晓的考试结果而欢欣鼓舞。二人来到贡院门口时,这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怀揣着紧张与期待的心情,目光紧紧盯着贡院大门,小声议论着。

不一会儿,衙役们手持榜单,大步走出。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随后又爆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纷纷涌上前,眼睛急切地在榜单上搜寻着自己或亲朋好友的名字。史夫人站在贡院门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睛紧紧盯着榜单,内心满是复杂的情绪。虽说在林悦家中,她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儿子不仅衣食无忧,还能读书识字,她对林悦一家已是万分感激。但在心底深处,她仍觉得儿子此前流落民间,学习条件有限,能考上童生便已是谢天谢地,不敢有更多奢望。

怀着这样的想法,史夫人开始在榜单上寻找儿子的名字。她从榜单末尾看起,目光急切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间游走。一个、两个…… 她仔仔细细地辨认着,可始终不见 “林皓然” 三个字。随着视线逐渐上移,她的心也一点点凉了下去,默默想着:考不上也正常,毕竟儿子此前经历诸多波折,能有如今的生活已然不易。

既然没找到儿子的名字,史夫人便想着找找林梓翰的。她调整思绪,再次投入寻找,可从后往前,又从前向后,那榜单上似乎有意跟她捉迷藏,许久都不见林梓翰的名字。史夫人不禁心生疑惑,暗自思忖:莫不是在林家的学习环境不利于孩子们,所以他们都没考上?

然而,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目光扫到了榜单第二的位置,“林梓翰” 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史夫人心中一喜,刚要为林梓翰高兴,紧接着,当她下意识再往上看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呼吸都急促起来。只见榜单首位,明明白白地写着 “林皓然”。她的儿子,竟然考了第一名!

史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又凑近仔细瞧了瞧,没错,确实是 “林皓然”。她满心震撼,在心底默默感叹,即便儿子一直在自己身边悉心教导,她都不敢保证能让儿子考到榜首之位。如今儿子取得这般优异的成绩,背后得倾注多少心血啊!林悦一家对待皓然,毫无半分偏心,完全视如己出。

这一刻,史夫人对林悦的感激之情如汹涌的潮水,再度升华。她深知,林悦一家的善良并非流于表面,而是实实在在地体现在对皓然的培养与关爱中。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份恩情,她定要铭记一生,日后定要好好报答林悦一家 。

得知林皓然位列榜首,林梓翰紧随其后,获得第二名的佳绩。二人满心欢喜,第一时间找到林悦和教导他们的叶知章先生。林皓然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向林悦深深鞠躬:“姐姐,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接着又向叶先生鞠躬“感谢叶先生平日的悉心教导!” 林梓翰也连忙说道:“是啊,姐姐,叶先生,这一路多亏了你们,让我在学识上有了巨大的进步,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林悦和叶知章看着眼前两个孩子,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为他们的努力与收获感到由衷地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