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被押入天牢,影阁的阴谋终于被粉碎。朝堂上下为之震动,无数与丞相有牵连的官员纷纷落马。萧承玉主持大局,雷厉风行地整顿朝纲,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手腕。
然而在这场胜利的背后,她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连日来的操劳让她消瘦了许多,而最让她心痛的是祁明轩的状况。
虽然毒药被及时清除,但祁明轩的身体受到了严重损害。太医坦言,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恐怕……时日无多。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萧承玉几乎崩溃。她日夜守在祁明轩床边,不肯离开半步。
“玉儿,”这日,祁明轩的精神似乎好了些,他轻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扶我起来看看窗外吧。”
萧承玉小心地扶他坐起,在他身后垫上软枕。窗外春光正好,梨花如雪般绽放。
“真美啊。”祁明轩微微笑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春日。”
萧承玉握着他的手,泪眼朦胧:“记得,那时你在御书房帮太子哥哥整理文书,我调皮地藏在书架后面,想吓唬你们。”
“结果自己被书砸到了脚。”祁明轩轻笑出声,随即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萧承玉急忙为他抚背顺气,心中酸楚万分。这些日子,祁明轩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每次醒来都会回忆起一些往事,仿佛在与人世做最后的告别。
“玉儿,”咳嗽稍缓,祁明轩认真地看着她,“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朝政再忙也要按时用膳,夜里批奏折不要超过三更……”
“别说了!”萧承玉打断他,声音哽咽,“你不会死的!我已经下令广招天下名医,一定会治好你的!”
祁明轩轻轻摇头,目光温柔而哀伤:“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玉儿,答应我,不要为我伤心太久。你值得更好的未来。”
“没有你的未来,算什么好未来?”萧承玉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秦桑求见。
秦桑带来一个好消息:她在古籍中找到一剂药方,或许能缓解祁明轩的症状。虽然不能根治,但或许能延长寿命。
“这是臣女家传的秘方,”秦桑解释道,“以百年人参为君药,辅以雪莲、灵芝等珍稀药材。虽不能起死回生,但能固本培元,延缓病情恶化。”
萧承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所需药材。
在等待药材期间,祁明轩的状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认出人,与萧承玉说说话;坏的时候则昏迷不醒,浑身发烫。
这日,萧承睿和阿史那云前来探望。阿史那云已近临盆,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
“明轩怎么样了?”萧承睿关切地问。
萧承玉摇摇头,眼眶泛红:“今日又昏睡了大半天,方才醒了一会儿,喝了点粥又睡了。”
阿史那云握住她的手:“玉儿,你要保重自己。若是你倒下了,明轩怎么办?”
正说着,里间传来祁明轩的呼唤声。萧承玉立即进去,只见祁明轩已经醒来,神色比之前清明许多。
“二哥,云姐姐,”他微笑着招呼,“你们来了。”
萧承睿强打精神:“是啊,来看看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陪我喝酒呢。”
祁明轩轻笑:“怕是喝不过二哥了。”他的目光落在阿史那云的肚子上,“快要生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太医说是男孩。”阿史那云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等你好了,让他认你做义父。”
祁明轩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即黯淡下来:“只怕我是等不到那天了。”
“胡说!”萧承睿粗声打断,“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秦桑匆匆进来,面带喜色:“公主,药材都找齐了!药正在煎,半个时辰后就好。”
希望重新在萧承玉心中燃起。她紧紧握住祁明轩的手:“听见了吗?你会好起来的。”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就在汤药煎好,准备端给祁明服用时,边境突然传来急报:北狄趁朝局动荡再次来犯,已经连破两城!
军情紧急,萧承玉不得不暂时离开祁明轩身边,与朝臣商议对策。
等到她处理完军务,已是深夜。她匆匆赶回寝宫,却见太医和宫女跪了一地,个个面色惨白。
“怎么了?”萧承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太医颤声回禀:“公主……驸马他……薨了……”
“什么?”萧承玉如遭雷击,踉跄着冲进内室。只见祁明轩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不……不可能……”她扑到床前,握住他已经冰凉的手,“明轩,你醒醒……看看我……”
但任凭她如何呼唤,祁明轩再也不会回应了。
后来她才得知,就在她处理军务时,祁明轩的情况突然恶化。他坚持不肯用药,说要把珍贵的药材留给更需要的人。最后在昏迷中悄然离世。
祁明轩的葬礼办得极为隆重,皇帝亲自题写墓志铭,朝臣百姓自发悼念。但这一切对萧承玉来说都毫无意义。她失去了此生最爱的人,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葬礼结束后,萧承玉将自己关在寝宫中,不见任何人。她抱着祁明轩的遗物,终日以泪洗面。
直到第七天,萧承稷强行闯了进来。
“玉儿!你看看你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他痛心疾首,“明轩若在天有灵,看到你这般折磨自己,该有多心痛!”
萧承玉抬起头,眼神空洞:“大哥,我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萧承稷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我知道。但明轩不希望你这样。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秦桑求见。
秦桑带来了一封信:“这是在整理驸马遗物时发现的,应该是他病情好转时写的。”
萧承玉颤抖着打开信纸,上面是祁明轩熟悉的笔迹:
“玉儿,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不要悲伤,不要哭泣。能够与你相爱相守,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记得要好生用膳,按时就寝,不要总是熬夜批阅奏折。朝政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
若有来生,我定会再次找到你,与你重逢。届时,我们再不做这皇室贵胄,只做一对寻常夫妻,白头偕老。
永远爱你的明轩”
读着这封信,萧承玉泪如雨下,但心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缓解了些许。
从那天起,她慢慢振作起来。她知道,祁明轩希望她好好活着,希望她继续守护这个他们共同热爱的大梁。
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朝政中,以出色的能力赢得了朝臣们的尊敬。在她的辅佐下,萧承稷顺利继位,成为新帝。边境战事也逐渐平息,大梁迎来了久违的太平盛世。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取出那封信,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写信人的温度。
一年后的清明,萧承玉独自来到祁明轩墓前。春风拂过,梨花如雪般飘落,仿佛那年他们初遇时的光景。
她轻轻放下一束白菊,柔声道:“明轩,我过得很好,朝政平稳,百姓安居乐业。你在那边可好?可有想我?”
微风拂过,梨花纷纷扬扬,仿佛在回应她的问话。
萧承玉微微一笑,眼中含着泪光:“我很想你。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但你别担心,我会好好活着,连同你的那份一起。”
她静静地在墓前站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才转身离去。
走出陵园时,她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谢灵儿。她手中也拿着一束白菊,显然是来祭奠的。
“公主。”谢灵儿行礼道。
“你来祭奠谁?”萧承玉有些意外。
谢灵儿轻声道:“祭奠一段从未开始就已结束的感情。”她看向祁明轩的墓碑,“也祭奠那个曾经痴心妄想的自己。”
萧承玉沉默片刻,问道:“如今可放下了?”
谢灵儿微微一笑:“放下了。其实很早之前就放下了,只是今日想来做个了结。”她看向萧承玉,“公主呢?可放下了?”
萧承玉望向天边渐落的夕阳,轻声道:“有些感情,不需要放下,只需要带着它继续前行。”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回宫的路上,萧承玉忽然想起什么,问随行的侍女:“秦桑和辛锐最近如何?”
侍女回禀:“秦姑娘在京中开了家医馆,专为贫苦百姓义诊。辛小将军每日都会去帮忙,两人感情甚好。”
萧承玉微微一笑:“看来好事将近了。”
果然,不久后辛锐就来求见,请求赐婚。萧承玉欣然应允,亲自为他们主持了婚礼。
婚礼上,看着幸福洋溢的新人,萧承玉既为他们高兴,又不免想起自己的婚礼,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拉住了她的衣角。她低头一看,是萧承睿和阿史那云的儿子,已经会走路了。
“姑姑,”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说,“爹爹说,你会给我讲故事。”
萧承玉弯腰抱起他,柔声道:“好啊,姑姑给你讲一个关于勇敢将军和美丽公主的故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萧承玉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在朝政和教导侄儿上,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心中的空缺。
然而命运总是出人意料。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边境传来消息:在与北狄的最后一场战役中,将士们救回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那人虽然容颜尽毁,失去记忆,但怀中紧紧揣着一枚玉佩——与萧承玉送给祁明轩的那枚一模一样。
萧承玉得知消息后,手中的茶盏砰然落地。
“备马!”她声音颤抖,“立即备马!我要亲自去边境!”
萧承玉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五日后抵达边境军营。萧承睿早已接到消息,在营门外等候。
“玉儿!”见她下马,萧承睿急忙迎上,“一路可还顺利?”
萧承玉顾不上寒暄,急切地问:“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军营深处一个僻静的帐篷外,守卫森严。萧承玉掀帘而入,只见一个满脸疤痕的男子躺在床上昏睡,军医正在为他换药。
尽管面容尽毁,但萧承玉一眼就认出那身形与祁明轩极为相似。她的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里有一道熟悉的伤疤,是当年为救她而被刺客所伤留下的。
“明轩……”她颤抖着伸出手,轻抚那道伤疤,泪水夺眶而出。
军医低声道:“公主,此人伤势极重,不仅面容被毁,头部也遭受重创,至今昏迷不醒。能否活下来还未可知。”
“不惜一切代价救他!”萧承玉坚定道,“用最好的药,需要什么直接从宫中调取。”
接下来的日子,萧承玉日夜守在床边,亲自为那人喂药擦身。她一遍遍呼唤着祁明轩的名字,希望他能醒来。
直到第三日深夜,那人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明轩?”萧承玉惊喜地握住他的手,“你醒了?”
那人茫然地看着她,眼中全是陌生:“你……是谁?我……又是谁?”
萧承玉心中一痛,柔声道:“你是祁明轩,大梁的驸马。我是你的妻子,萧承玉。”
“祁明轩……萧承玉……”他喃喃重复着,眼神依旧迷茫,“我不记得……头好痛……”
军医说这是头部受创后的失忆症状,或许能恢复,或许永远如此。
尽管失去记忆,但那人的言行举止与祁明轩极为相似。他习惯用左手执笔,喝茶时总要先吹三下,甚至能在睡梦中背诵祁明轩最喜欢的诗句。
这一切都让萧承玉确信:这就是祁明轩,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一个月后,那人的伤势好转许多,已能下床行走。萧承玉决定带他回京。
回京的路上,她耐心地向他讲述他们的过往:如何相识,如何相爱,如何历经磨难终成眷属。
那人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会问一些问题,但大多时候只是沉默。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萧承玉忍不住问。
他摇摇头:“脑海中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火光、坠落、疼痛……还有一个女子的哭声……”他看向萧承玉,“那是你吗?”
萧承玉心中一酸:“那时我以为你死了……”
回到京城,朝野震动。谁都没想到祁明轩竟然死而复生。皇帝亲自迎接,朝臣们纷纷前来探望。
然而就在一片庆贺声中,暗卫统领带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经过仔细查证,北狄那边并没有祁明轩被俘的记录。那个救回他的战役,时间地点也与实际情况有出入。
“你的意思是……”萧承玉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臣不敢妄下结论,但此事确有蹊跷。”暗卫统领低声道,“公主还需小心为上。”
萧承玉看着正在庭院中练字的“祁明轩”,心中五味杂陈。她多么希望这就是她深爱的丈夫,但种种疑点又让她不得不保持警惕。
这天晚上,她故意试探道:“明轩,记得我们大婚那日,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吗?”
他手中的笔顿了顿,沉吟片刻后道:“我说……此生定不负你。”
答案正确。但那瞬间的迟疑没能逃过萧承玉的眼睛。
又过了几日,秦桑前来诊脉。临走时,她悄悄对萧承玉说:“公主,此人的脉象与驸马生前有所不同。驸马因旧伤,左手脉象稍弱,但此人左右手脉象均匀有力。”
萧承玉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祁明轩确实因救她而左手受过伤,脉象与常人不同。
难道这个人……不是祁明轩?
但她没有声张,只是暗中加派了监视的人手。同时,她命人继续调查这个“祁明轩”的来历。
调查结果令人震惊:在那场救回他的战役发生前三个月,北狄境内确实有一个与大梁人长相相似的男子活动,但那人是个商人,与祁明轩毫无相似之处。
就在萧承玉困惑之际,这个“祁明轩”的行为开始变得古怪。他经常深夜独处,有时会对着一面铜镜喃喃自语。暗卫还发现他偷偷与宫外的人联系。
这天,萧承玉故意提前从朝堂回来,果然撞见他在书房中翻找什么。
“在找什么?”她冷不丁出声。
他吓了一跳,随即镇定道:“想找些以前的文书看看,或许能帮助恢复记忆。”
萧承玉看向他刚才翻动的抽屉——那里放着的是祁明轩生前处理的军务文书,涉及边境布防的机密。
“想起来了什么吗?”她故作轻松地问。
他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些很熟悉……”忽然,他抱住头,面露痛苦,“头好痛……有些画面闪过……黑风崖……坠落……”
萧承玉扶他坐下,心中疑云更甚。若他是假的,为何会对祁明轩的经历如此了解?甚至连细节都能对上?
当晚,她召来当年参与搜寻的将领:“当年在黑风崖下,除了破碎的衣物,可还找到其他证据证明驸马已经身亡?”
将领沉思片刻:“崖底确有血迹和衣物碎片,但也有人说曾看到一只金雕抓着一个黑影飞向北方……当时只当是眼花,现在想来……”
金雕!北狄人驯养金雕作为信使和猎禽是出了名的!
萧承玉心中一动:难道当年祁明轩坠崖后被金雕所救,带往北狄?那这个与他如此相似的人又是谁?
她忽然想起一个传闻:北狄有一种秘术,可以改变人的容貌,让人与另一人极为相似。但这种秘术极为凶险,受术者大多活不过三年。
如果这个“祁明轩”是北狄派来的细作,那真正的祁明轩可能还在北狄手中!
这个想法让她既恐惧又期待。恐惧的是北狄的阴谋深不可测,期待的是祁明轩可能真的还活着。
第二天,她故意在“祁明轩”面前与暗卫讨论边境军务,透露假消息说将在某处增兵。果然,当晚就发现他偷偷向外传递消息。
萧承玉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跟踪送信人,顺藤摸瓜,果然找到了一个北狄间谍网络。
收网之时,她亲自带人包围了“祁明轩”的住处。
“玉儿,这是做什么?”他一脸错愕。
萧承冷冷道:“不必再演戏了。你根本就不是祁明轩。”
他的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玉儿,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祁明轩左手脉象与常人不同,是因为旧伤。而你,”她盯着他的眼睛,“左右手脉象完全一致。”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果然瞒不过你。”声音竟然变了,不再是祁明轩的嗓音,“但你已经晚了。真正的祁明轩确实还活着,但在我们手中。若想他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做。”
萧承玉心中一紧,但面色不变:“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祁明轩从不离身的玉佩:“这个够证明吗?”
看到玉佩,萧承玉几乎站立不稳。那是她亲手雕刻送给祁明轩的定情信物,他曾发誓永不离身。
“你们想要什么?”她强自镇定地问。
“很简单。”他微笑道,“开放边境三城,允许北狄商人自由通行。”
萧承玉心中冷笑:这看似商贸往来,实则是为北狄细作大开方便之门。
“若我拒绝呢?”
“那你就等着给真正的祁明轩收尸吧。”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萧承玉沉默良久,忽然道:“好,我答应你。但我要先见到明轩安然无恙的证据。”
“三日后,你会收到他的亲笔信。”说完,他忽然嘴角溢出血丝,倒地身亡——竟是早就服下了毒药。
萧承玉看着他倒在地上的尸体,心中百感交集。虽然这是个冒牌货,但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不时恍惚以为真正的祁明轩回来了。
现在,希望重新燃起:祁明轩可能真的还活着!但同时,更大的危机也摆在面前:北狄以他为质,要挟她出卖国家利益。
她立即召来心腹大臣密商。众人意见分歧:有的主张不惜一切代价救回祁明轩;有的则认为不能为此妥协,否则后患无穷。
就在争论不休时,边境急报传来:北狄大军异动,似乎有南下之意!
内忧外患之下,萧承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作为妻子,她渴望救回深爱的丈夫;作为公主,她必须守护大梁的江山社稷。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来到祁明轩生前最爱的书房,抚摸着他曾经用过的笔墨纸砚,泪如雨下。
“明轩,”她轻声自语,“若你在,会怎么做?”
仿佛回应她的问话,一阵风吹开了桌上一本兵书。书页翻动间,她看到祁明轩曾经写下的一行批注:“国之大事,不可因私废公。”
萧承玉猛然惊醒。是啊,若是祁明轩,定不会因一己之私而危害国家。
她擦干眼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第二天早朝,她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拒绝北狄的要挟,加强边境防务,同时派出精锐小队,秘密潜入北狄寻找救援祁明轩的机会。
朝臣们为之震动,谁都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
下朝后,萧承睿找到她:“玉儿,你真的决定了?万一……”
“没有万一。”萧承玉目光坚毅,“我相信明轩也会支持这个决定。而且,”她看向远方,“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去救他。但我不能用大梁的江山做赌注。”
就在她做出这个艰难决定的当晚,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求见——谢灵儿。
“公主,”谢灵儿神色凝重,“臣女或许有办法救回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