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看似鼎盛的时刻,黑山之上,异变突生。
吴笛正于静室中感悟此界天道变化,忽然,他戴在手指上那枚看似古朴无华的储物戒,其中一个锦囊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炫光,仿佛其中蕴藏的某种力量被瞬间激活。
“嗯?”吴笛心中一动,神色变得凝重。这枚储物戒伴随他穿梭诸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临行前,那位精通奇门遁甲、能窥探天机一线的中丞相,郑重交给他的三个锦囊。丞相曾言,非到关乎此界存亡的紧要关头,锦囊绝不会自行示警。
吴笛立即取出那发光的锦囊,解开其上玄奥的封印。一道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识海,清晰无比:
“诡秘之主阿蒙,携‘欺诈’与‘寄生’之权柄,受此界晋升气息吸引,将于三日后自时空乱流降临。其性诡诈,善操弄规则,寄生心智,此界当前无人能正面与之抗衡。唯一生机,在于汇聚特定命格之人:贾诩(毒士之谋,乱世之智)、冉闵(人皇气血,杀伐煞气)、李一民(武道意志,刚直不阿)、班超(时空亲和,纵横之略)、九叔(道法正统,驱邪破妄),共同进入先前发现的那座时空异常之汉武大帝陵寝。
陵寝深处蕴藏一丝此界本源意志与上古龙脉之气,可暂时屏蔽阿蒙感知,并借时空交错之力,寻得一线胜机或将其放逐。切记,唯此五人同心,方可引动陵寝异力,护佑此界渡过此劫。”
信息读完,锦囊光芒熄灭,化为飞灰。
吴笛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诡秘之主……阿蒙……”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号,即便以他的见识,也能感受到这名号背后代表的棘手与恐怖。那是远超此界当前力量层次的敌人。
“三天……”他没有任何迟疑,身形一闪,已出现在院中,声音瞬间传入冉闵、班超、李一民、九叔,以及远在长安(或他处)的贾诩耳中:
“所有人,即刻放下手中一切事务,速归黑山!灭世之劫,将至!”
风云骤变,刚刚实现一统的天下,尚未不及喘息,便已被更巨大的阴影笼罩。刘裕在南方建立的王朝,贾诩在北地经营的势力,冉闵交托的北方山河,此刻,他们的命运都与那五个即将踏入古老陵寝的身影,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汉武墓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五位各具特质的天骄人杰,又能否在诡秘之主的阴影下,为这个世界争得一线生机?
一切,都将在那幽深的帝陵中,揭晓答案。
黑山之上,风云急骤。吴笛传讯发出不过半日,五道身影便已撕裂空间,先后降临。
冉闵一身煞气未敛,显然是从北地军营直接赶来;班超目光深邃,周身似有时空波纹荡漾;李一民气息沉凝,武道意志如磐石;九叔道袍飘飘,指尖已夹着数张灵光湛湛的符箓;最后一道幽光闪过,面色苍白、眼神却如毒蛇般幽深的贾诩悄然出现,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站在角落,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情况紧急,长话短说。”吴笛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展示了那已化为飞灰的锦囊残留气息,以及识海中那道惊心动魄的预警信息。
“诡秘之主……阿蒙……”贾诩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操弄规则,寄生心智……此类存在,最为棘手。正面抗衡,十死无生。”
“唯今之计,只有依锦囊所言,进入汉武墓!”吴笛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众人,“此乃唯一生机。”
没有时间犹豫,五人皆是人中龙凤,瞬间明了利害。吴笛当即施展神通,依据昔日探查的坐标,双手结印,虚空划动。一道散发着苍茫、厚重、带着浓郁龙气与帝威的空间门户,在黑山深处缓缓开启。门后,是一条通向未知深处的古老墓道。
“走!”
六道身影毫不犹豫,化作流光投入门内。就在最后一人进入的刹那,空间门户骤然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墓室之内,帝像苏醒
墓道幽深,两旁是栩栩如生的兵马车驾壁画,弥漫着沉睡了千年的寂寥与威严。众人无暇欣赏,径直来到主墓室。墓室宏伟,却出乎意料的“简洁”,没有堆积如山的金银陪葬,只有三尊巨大的塑像矗立在中央汉白玉高台之上——居中者,冠冕堂皇,手持玉圭,面容威严,正是汉武帝刘彻;左侧一人,披甲按剑,神态沉稳,乃大将军卫青;右侧一人,银甲红缨,英姿勃发,正是冠军侯霍去病!
塑像虽为死物,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再现当年横扫漠北、封狼居胥的赫赫天威。
吴笛心知此地主人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对着三尊塑像躬身一礼,语气恭敬而不失沉稳:
“后世晚辈吴笛,及几位同伴,拜见武帝陛下,大将军,冠军侯!晚辈等人遭逢大敌,乃域外‘诡秘之主’阿蒙,其修为已达太乙金仙大圆满之境,晚辈不敌,被迫无奈,只得借陛下宝地暂避锋芒,多有打扰,还望陛下与二位先贤海涵见谅!”
他话语刚落,异变陡生!
那三尊塑像之上,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整个墓室的龙脉之气为之沸腾!光芒中,仿佛有古老的意志从沉睡中苏醒。居中汉武帝的塑像眼眸处,率先射出两道实质般的金光,威严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墓室:
“诡秘之主?何方邪魔,安敢追杀我华夏后辈?!欺我界无人否?!”
左侧卫青塑像震动,石屑剥落,露出其下恍若真实的甲胄与面容,他声如沉雷:“陛下,臣感应到极强的恶意正在逼近此界壁垒。”
右侧霍去病塑像更是长啸一声,一股锐利无匹、欲要破开一切阻碍的战意冲天而起:“管他什么诡秘之主,敢来,便让他尝尝我大汉铁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