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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赵括之西域称雄 > 第101章 函谷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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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的晨雾浓稠如墨,于谷中缓缓翻涌,迟迟未散。邯郸街头,赵括的飞骑已整齐列阵,马蹄踏碎霜花,发出清脆声响。尸佼安坐车驾内,怀中紧护羊皮卷轴,缝隙间渗出胡麻籽油的香气。这是河套新榨的头茬油,色泽金黄透亮,在羊皮上晕染出不规则纹路,恰似赵国当下波谲云诡的局势。

身后车队绵延数丈,马车上满载改良麦种。陶瓮稳稳码在车厢,瓮身的狼头纹与玄鸟纹相互辉映,在微光中透着神秘气息。车轮转动,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 “吱呀” 声,惊起城墙上一群寒鸦。寒鸦扑腾着翅膀,聒噪着飞向灰蒙蒙的天空。

“此番入齐,” 赵括神色凝重,亲手将断云剑系在尸佼腰间,剑穗上的狼头纹轻轻扫过尸佼沾满墨渍的袖口,“量器是秤,麦种为砣,你要精准称出齐王的野心。” 赵括目光越过尸佼肩头,望向秦国方向,那里的天空仿佛被一层暗云笼罩,“秦人已在函谷关外集结商队,他们的布帛恐怕比我们的箭矢更早抵达临淄,与我们争夺齐国市场。”

临淄城的稷下学宫,仿若一座思想熔炉,百家争鸣的喧嚣声浪在此翻涌。身着胡服的尸佼,在青衿儒士中格外显眼。他上前将改良麦种倒在青铜盘里,金黄麦粒簌簌滚落,在刻着齐式量器刻度的盘底滚动。“诸位请看,这是赵国培育的麦种,极为耐旱抗霜,” 尸佼声音洪亮,目光扫过众人,“产量是齐地黍米的三倍。” 他手指划过麦粒堆,在盘底留下浅浅痕迹,宛如划出一条利益分界线,“但这并非无偿馈赠,而是赵国与六国互市的重要筹码。”

稷下先生淳于髡手持象牙笏,轻轻点了点麦堆,眼神中透着审视与质疑:“赵相这是要齐国改用赵制量器?” 他宽大的衣袖扫过盘边的齐式量器,那 “釜” 与 “豆” 的形制自太公望时期便已定型,承载着齐国悠久的历史与传统,“齐国的量器传承已久,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尸佼不慌不忙,从袖中抽出《胡汉律合》竹简,边缘微微泛黄,还带着九原战场的硝烟味。“想当年,管仲为齐相时推行‘参其国而伍其鄙’之策,革新图强。” 尸佼目光坚定,扫视满堂儒士,“如今,赵国施行胡汉分治,量器已然统一。诸君可知,匈奴右贤王的金帐中用的正是赵制斛斗,这足以证明赵制量器的精准与便利已得到广泛认可。”

台下瞬间哗然,众人交头接耳。一名墨者猛地站起身,身着黑色麻衣,脚蹬铁履,铁履踏在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打破了片刻的寂静。“赵军在河套斩杀左贤王,如今却要与匈奴共用量器,这成何体统?” 他手持墨家矩尺,直指尸佼,言辞激烈,“这分明是助蛮夷而弃华夏,置华夏正统于何地!”

“非也,非也。” 尸佼镇定自若,展开一幅羊皮地图。地图上,河套的屯田区与齐国的盐铁产地一北一东,形成鲜明对角。“赵国的量器,所量不仅是胡汉,更是着眼于天下。” 尸佼手指缓缓停在黄河渡口,“若齐国愿在平原津设立自由贸易区,赵国愿在赵制量器上同时刻上齐、赵两国纹路,以示诚意。如此,两国商贸往来岂不更加顺畅?”

恰在此时,一阵喧嚣声从学宫广场外传来。秦国使者的车驾浩浩荡荡闯入,十二辆马车鱼贯而入,每辆都满载蜀锦。阳光下,锦缎铺展开来,宛如一片绚烂红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秦王心怀诚意,愿与齐王共分赵地,携手获利。” 秦使身着华丽服饰,手持玉笏,趾高气扬地指向地图上的高唐,“若此地归秦,齐国的盐铁便可畅通无阻,直抵函谷关,齐国的商贸之路必将更为广阔。”

淳于髡的目光在麦种与蜀锦间游移,神色颇为犹豫。他想起三年前,秦国商队以低价倾销蜀锦,短短三个月便让魏国的布市彻底崩溃。“赵使,不知你可愿以高唐作为互市枢纽?” 淳于髡的象牙笏重重敲在青铜盘上,惊得盘中麦粒四处飞溅,“武灵王昔日在此屯兵,如今,此地也该为两国商贸发挥新的作用了。”

尸佼闻言,缓缓解下断云剑,剑穗上的狼头纹垂落在麦堆上。“高唐的城墙刻着武灵王‘胡服骑射’的训令,承载着赵国的荣耀与历史。” 尸佼的声音沉稳有力,混着学宫悠扬的钟鼓声,“但黄河渡口的商船若能载着赵制量器,驶过齐、赵、魏三国界碑,所带来的将是更为长远的利益与繁荣。”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双籍纹铜印,印纽上狼头与玄鸟相互缠绕,栩栩如生。“这是河套新铸的贸易印,盖在齐国的盐引上,可保齐国十年内盐铁贸易安稳无虞。”

当夜,邯郸北门悄然开启,苏三娘率领燕地商队趁着夜色出城。她的马车里巧妙地藏着二十名赵国铁匠,车辕上挂着胡族皮袋,袋中装着用狼头纹陶罐密封的胡麻籽油。“告诉燕王,” 赵括神色郑重,将一卷《胡骑战阵图》塞进苏三娘袖中,“赵国的骑兵兵强马壮,既能帮他守住上谷,抵御外敌,也能助他夺回辽东,开疆拓土。”

临淄的谈判在紧张氛围中进入第七日。稷下学宫的讲台上,尸佼展开一幅巨大的天下舆图。图上,各国量器刻度用不同颜色标注,显得杂乱无章,唯有赵制量器的刻度线如一条笔直银线,清晰醒目,贯穿胡汉之地。“所谓华夷之辨,不在服饰差异,也不在语言不同,” 尸佼拿起狼毫笔,蘸了蘸胡麻籽油,在图上缓缓画出新的贸易路线,“而在于能否用同一把秤公平衡量天下之利。若六国能够统一量器,携手合作,何愁不能抵御秦国的威胁?”

淳于髡第三次举起象牙笏,却在空中停滞许久,迟迟没有落下。他放眼台下,只见墨者们认真记录赵制量器的换算公式,纵横家们热烈讨论着自由贸易区的税则,甚至连秦国使者带来的蜀锦也被众人拿来丈量赵制量器的尺寸。“平原津可设关,” 淳于髡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但齐国的‘釜’必须刻在赵制量器的背面,如此,方能彰显齐国的传承与地位。”

消息传回邯郸时,赵括正在夜学馆授课。胡族学生手持赵制量器,小心翼翼地称量马奶酒,汉人儒生则在竹简上一丝不苟地抄写尸佼从临淄传回的辩论记录。“秦人输了,” 赵括神色欣慰,指着墙上的天下舆图,黄河渡口的位置被朱砂重重标记,“当齐国的盐商用赵制量器称海盐时,函谷关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便已出现裂缝。赵国的策略,初见成效。”

半月后,第一支悬挂六国旗号的商船队缓缓驶出平原津。船头,玄鸟旗与狼头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船舱里,陶罐摆放整齐,罐身上赵制量器的刻度旁,整齐地刻着齐、楚、燕、韩、魏的国别印记。船工们熟练地用统一的量器丈量货物,动作有条不紊。远处函谷关方向,隐隐传来钟鼓声 —— 那是秦国商队在无奈撤回咸阳,他们满载的蜀锦与漆器,终究没能撬开齐国的互市大门。

在燕国蓟城,苏三娘领着二十名铁匠走进赵括新设的冶铁工坊。工坊内,铁匠们拉动风箱,炉膛里的火苗瞬间跃动起来,将墙上悬挂的《胡骑战阵图》照得忽明忽暗。这些来自燕国的能工巧匠,此刻正依照赵制量器仔细校准铁砧的尺寸。他们或许并不知晓,自己亲手打造的每一件兵器,都将成为赵国制衡天下的有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