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叶小姐,你有什么需要?”
来的人是昨天那个和叶贞一起救火的护士。
她看到是叶贞的响铃,立马就主动过来了。
“咦,是你?发生这么大事,你不用请假去休息吗?”
“我们护士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无休,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有口气,我都得来上班。”护士笑着开玩笑,说道:“昨天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手帮忙,别说今天上班了,我可能不仅要被辞退,而且还要赔钱。”
“没事就好,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叶贞安慰道,眼前的小姑娘应该是刚成年,可是都知道向她道谢。
“就是害你的手又受伤了。你刚刚按铃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护士言归正传。
“恩,麻烦帮我转到另外一个病房。”叶贞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病房待下去了,整天听那些歪言歪语,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护士露出惊愕的眼神,她听说火场里另外一个伤者是叶贞的儿子陆小宇,这才特地将他俩安排在一个房间。
她眼尖地看到叶贞脸上的手指红痕,现在看来,她好像真的好心办坏事了。
“我现在就给您办理换床,您的脸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了。尽快吧。”
等护士走出病房,陆小宇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从床上传来。
“你是不是想换病房,好去照顾那个秦子洋?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牵挂着他,连带着带我不搭不理!”
“陆小宇,够了!”叶贞吼出这一嗓子,世界瞬间安静了,就连陆老夫人也被吓一跳。
等她回过神来想以长辈的身份再训斥叶贞一番时,叶贞已当着她的面转去了另一个病房。
“呀,你的手…怎么流黑色的血,是被感染了吗?”护士刚把被套铺好,给叶贞盖上,却瞅到了叶贞手上的绷带正渗出血迹。
“我带你去看医生。”护士自告奋勇,不等叶贞同意,推着轮椅便朝医生办公室走去,一路上还不停地安慰。
“哎呀,那是你恶婆婆吧?看面色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你跟她斗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她是不是一定要插手管孩子啊?我看孩子教得就挺像她那个性格的,你这脸,就是被她呼的吧?这下手也太狠了!
你老公怎么还没来啊?在这种时候就美美隐身了?男人可不能惯,在这种时候当逃兵可不是什么大男人,我跟你说我表姐就是这样…”
听着护士的叽叽喳喳,叶贞的心情突然渐渐好了起来,这护士简直说出了她一直以来想要吐槽却懒得吐槽的心声。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她的性格,不太喜欢在背后讨论别人。
“主任,快给这叶小姐看看她的手,前面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手就开始流黑血了。她生命体征都是平稳的哈。”
护士对叶贞眨眨眼,安慰地道。
“你别怕,这是我们的主任,虽然年纪大了一些脸看起来也凶凶的,但他医术很高明,就是说话比较直接,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就当耳边风。
我要先去忙啦,你有什么事就找我。刚刚给你办的转床,转的是我管理的床铺,我是你的责任护士啦。”
叶贞笑着点头,她坐在轮椅上,静静等待主任的诊查,一顿望闻问切后,主任开口问询。
“你这手…”
“我手之前受过一次伤,这二次伤害。”叶贞接过话头,仔细回答道。
主任摸了一下下巴,点头肯定道:“和我预想的没错。而且这手,之前就中过毒吧?在西医来讲,就是你这手曾感染过病毒。”
这主任确实有两把刷子,她刚刚故意没有说完,就是想看这主任能不能分辨出来,从而对她的手的治疗提出解决方案。
“老先生,能治吗?”
许是叶贞的称呼取悦了主任,主任哈哈一笑答道。
“你都叫我老先生了,我就算是不能治也得变成能治了。只不过…”
他面色凝重,语气一顿,似乎接下来的话题有些沉重。
但叶贞最不怕的就是困难和挑战,她对这主任郑重其事地开口。
“老先生但防直说,我叶贞虽说怕痛,但更怕受制于人。”
老先生听到叶贞的名讳,一怔,随即赞许,“你就是那个在市美术馆,带伤比赛的人吧?怪不得老夫一见到你,便有一种熟悉感。”
“既然你在比赛现场展现了那么强的毅力,而且你自己也有一定的医学专业知识。那我就直接说了,这手在我看来确实能治,但不是普通的疗法,而是刮骨疗毒。”
“刮骨疗毒?”叶贞疑惑问道,她的专业是艺术治疗,是属于心理学的范畴,对中医属实还是一个门外汉。
而且刮骨疗毒她也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要说听,听过。但要说了解,她却一窍不通。
“没错。就是刮骨疗毒。你这手应该是已经注射过一次药了,这才延缓了它的毒素。但你应该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毒吧?”
叶贞摇头,洗耳恭听。
“这是从眼镜蛇唾液提取的部分毒素,然后经由人工加工制造和改造,形成一种麻痹毒素。这种毒素不会伤害人的性命,但是会让这个人的手,一旦活动,就产生麻痹的效果,久而久之,这个人的手没有活动,就废了。”
“我记得你的右手对你这种艺术治疗专业来说,很重要吧?这样看来,给你下这毒的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呐?不然怎么会下这么狠毒的手!”
叶贞苦笑了一声,想到夏柔那与她不共戴天的嘴脸,答道:“那人确实与我有着很深的仇恨,虽然我不知道那仇恨从何而来。但我中这毒,却是心甘情愿,能用我的手换一个小朋友的手,我早就做好废了的准备。”
“如果你能承受的话,我可以为你亲自操刀。”
主任再三斟酌,还是不忍心埋没叶贞这种道德素质高又有正义感的人才。
“请问成功率多高?”
“不到百分之四十。但小友我敢说,除了我,没有人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