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面露痛苦,双手颤抖地指着叶贞就要唤人,要把叶贞拿下。
毕竟秦老爷子没想到叶贞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在秦家对他下手。
“你…你…”
叶贞抓住他的手,快速翻转把了一下脉,脉象虽有些急促,但整体情况尚可。
她又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瞧了一下秦老爷子的嘴唇的颜色,颜色虽还是和原来一样呈现暗紫色。
但对于叶贞这种有着绝对色差能力的人来说,还是看出了细微的差别——暗紫色稍淡了一些。
她的专业艺术治疗对于秦老爷子的中毒,帮不上太大的忙。但还好,扎针还是有效果。
等今日叶贞和秦老爷子的交易谈妥,她再找个机会和老先生商讨一下,关于秦老爷子完整的治疗方案。
叶贞不再试探性的扎针,指尖迅速地在收纳包上飞转,一缕缕银光闪烁。
“哇”的一下,秦老爷子又吐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来。
神奇的是,吐完这口颜色颇深的血后,秦老爷子忽然感觉自己身上轻松了很多。
他还未开口说话,叶贞解释道:“你现在可以喊人来抓我了。但人的身子不会说谎,秦老爷子,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秦老爷子自是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确实如同叶贞说的那样,感觉血运更加通畅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秦老爷子还是决定找个医生来给他亲自看看。
秦老爷子刚准备按响家庭医生的召唤铃,却被叶贞伸手阻断。
“秦老爷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一向注意保养,身子骨也很硬朗。在有家庭医生的情况下,您的身体还能出现异样。
可想而知,您身边的家庭医生要么医术不精,要么被人收买。至于这个收买的人,我想不用我说,您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
秦老爷子手一顿,他刚刚突然连吐两口黑血,让他方寸大乱。此时理智在叶贞的提醒下,悄然回过神来。
叶贞说得没错,秦老爷子十分注重身体的健康,且他一直有锻炼身体的习惯。
年轻时,他不仅在家里建有健身房和游泳池,更配备了私人教练。年纪大了,锻炼不动了,他就改练太极,八段锦。
而且,在这期间,还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家庭医生共同为他制定养生方案。
没想到,这些在他身边的体己人也会反水,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开出了怎样令人心动的筹码,才会让他们冒着背叛秦老爷子的代价,铤而走险帮着一起瞒。
秦老爷子冷冷笑了一下,他身边现在居然一个敢信任的贴身人都没有。
他斟酌片刻,拨打了江警官的电话吩咐道:“以叶贞手被割伤的名义,去请一个中等水平的诊所医生,不要惊动其他人。如果有多事者问起来,你就回答。说叶贞信不过秦家的医生。注意,从叶贞的房间带下来!”
江警官的速度很快,秦老爷子刚挂电话没多久,蓄着长胡子的中医诊所孙医生,就被江警官带到了秦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孙医生带到了。”
“你下去吧。”秦老爷子挥了挥手。
等江警官退到门边,他又叫住了他。
“小江,你以后就是二队的组长,明天自己去换工作牌。”
江警官低头称“是”,脸上不悲不喜,大大方方地退了出去。
秦老爷子这才看向孙医生,他微垂着头,不卑不亢,静静等待着吩咐。
确实是一个符合秦老爷子心意的人选。
秦老爷子将胳膊伸出来,淡淡道:“你替我看看吧!”
孙医生点头,伸出手指搭上秦老爷子的脉搏,沉思几许,这才开口道。
“老爷子您脉象表面看起来平稳,与健康人无异,但实际脉搏虚浮,有中毒迹象,且这毒是慢性毒,剂量不大,但却讲究一个润物细无声。”
叶贞听着孙医生说的话,连连对比着自己刚刚把脉得出的结论。
果然中医博大精深,隔行如隔山,她学的这点皮毛,只能把得出秦老爷子有所好转,却把不住这中毒的迹象。
叶贞觉得,这中等技术一定是这孙医生的自谦,他一定有更高的造诣水平。
秦老爷子听后,沉默半晌,这才开口:“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孙医生沉吟片刻,再度开口:“老夫观地上有吐血痕迹,老爷子您手上又有扎针迹象,应该是这位小姐的手笔,手法倒是无误,也起到了暂缓的运用。而且据脉象显示,这慢性毒药的发作时间应该是六天以后…”
秦老爷子的心里翻滚着惊涛骇浪。
六天以后,刚好是他要举行八十大寿宴会的时候。看来,这有心之人是有大动作,更是要顺理成章地代替他成为秦家的掌权人。
可秦家想上位的人有那么多,各个都对他虎视眈眈,除了不谙世事,只一心礼佛的大女儿秦月,每个人都有嫌疑。而这嫌疑最重的,是最有竞争资格的秦秋!
最重要的是,秦秋前段时间才就叶贞一世和他起了争执,翻身想成为秦家的掌门人,这是再正常不过。
可秦秋,他的三女儿,真会有那么蠢?做得这么明显吗?
叶贞的心里同样也是一惊,但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与秦老爷子截然不同的想法。
秦晴的母亲——秦月,那个常伴青灯古佛的女人,当年都能做出强抢妹夫的事,如今真能忍得住寂寞和权势的诱惑,而只当一个深闺妇人吗?
叶贞根本不信,能养出秦晴那个性子的秦月,一定没少在暗地里向秦晴灌输。秦家以后会是她的想法。
看来,叶贞还得找个机会,揭穿秦月的真面目!
叶贞回神,听到秦老爷子在问孙医生该如何救治,却听到孙医生说道。
“抱歉,老爷子,我之所以只能成为中等医师,便是因为我只擅长看,不擅长治。而且,给老爷子您下的这种慢性毒药的品种十分毒辣,就算您找特级医师,可能也无可奈何。”
叶贞不禁在心里佩服起那位老先生,别人能治的,他能治!别人不能治的,他也敢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