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坚尼偷偷带艾格尼丝来到了文森的自然之种木屋。
月光如水,洒在木质屋檐上,坚尼和艾格尼丝并肩坐在木屋外的台阶上,中间隔着一小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会太过亲密。
坚尼偷偷瞄了一眼艾格尼丝的侧脸。
“那个……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坚尼挠了挠头,试图打破沉默。
艾格尼丝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仰头,目光落在月亮上,神情渐渐恍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的艾格尼丝,独自站在南盟的走廊上,望着窗外的满月。
“艾格尼丝,你父母又没来接你?”同学的声音带着怜悯。
她攥紧书包带,面无表情:“他们很忙。”
“可是今天是月圆节啊……”
“我不需要过节。”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贺普家族的天才又怎样?连爸妈都不要她……”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心里的空洞,比任何伤口都要深。
“艾格尼丝?”坚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坚尼小心翼翼地问。
艾格尼丝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没有。”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过……”
“我说了没有!”她突然站起身,声音拔高,“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坚尼愣住了。
夜风拂过,吹散了她的一缕发丝,也吹散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下一秒,她已恢复成那个冷若冰霜的艾格尼丝。
“我要回去了。”她转身就走。
“等等!”坚尼急忙追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可以道歉——”
“不必。”她头也不回,“我们本来就不该单独来这里。”
坚尼僵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所以她就这么走了?”焰王盘腿坐在床上,一脸不可思议。
坚尼闷闷地倒在枕头里:“嗯。”
谜亚星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分析,艾格尼丝的反应属于典型的‘心理防御机制过激’。”
“说人话。”焰王翻了个白眼。
“就是……”谜亚星斟酌了一下,“她心里有伤,而你刚好碰到了。”
坚尼更郁闷了:“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欧趴递给他一杯热可可:“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容易让人想起‘曾经没有人为自己做过什么’。”
坚尼盯着杯子里晃动的倒影,忽然问:“你们知道贺普家族吗?”
宿舍瞬间安静。
几秒后,焰王皱眉:“那个研究无极能量药水的魔法科学世家?”
谜亚星点头:“据说艾格尼丝的父母是顶尖的魔法科学家,但在她小时候就被暗黑族抓走了。”
坚尼握紧杯子:“这点文森跟我说过,都怪我,没当一回事。”
欧趴轻声道:“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讨厌别人提起她的家族。”
坚尼沉默了很久,突然跳下床:“我要去找她!”
“现在?”焰王瞪大眼睛,“都快宵禁了!”
“就现在!”坚尼抓起外套冲出门,“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女生宿舍走廊。艾格尼丝靠在窗边。
“天才”“贺普家的女儿”“不需要关心也能成长”……
这些标签伴随了她整个童年。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艾格尼丝!”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
她愕然转头,看到坚尼扶着膝盖站在那里,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你……”
“对不起!”坚尼大步走过来,“我不该擅自约你出来,也不该问东问西!”
艾格尼丝后退半步:“你怎么进来的?女生宿舍禁止男生——”
“我翻窗的!”坚尼理直气壮,“反正被费斯特抓到也就是罚扫地!”
艾格尼丝:“……”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坚尼深吸一口气,“但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来自哪个家族,在我眼里,你就是艾格尼丝。”
艾格尼丝瞳孔微缩。
“你可以继续讨厌我,可以吼我,可以不理我,”坚尼挠了挠头,笑得有点傻,“但我还是会来找你。”
“……为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坚尼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艾格尼丝别过脸去,但坚尼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微微闪烁。
“……笨蛋。”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有怒气,只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坚尼笑了:“嗯,我是笨蛋。”
清晨,萌学园走廊。
坚尼握着扫把,一脸生无可恋地扫着地,嘴里还碎碎念:“费斯特长老也太狠了……不就是半夜去女生宿舍嘛,居然罚我扫整个校区……”
“唰——”
身旁突然多了一把扫把,和他同步清扫着地面。
坚尼抬头,瞬间僵住——艾格尼丝正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扫着落叶。
“你、你怎么来了?”坚尼结结巴巴地问。
艾格尼丝头也不抬:“路过。”
“可这里是最偏的走廊……”
“闭嘴扫地。”
坚尼立刻噤声,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并肩扫着,偶尔扫把碰到一起,又迅速分开。
远处,焰王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一脸戏谑:“哟,我们炎之星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坚尼瞪他:“要你管!”
焰王走过来,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行啊,居然真把贺普家的大小姐追到手了?”
“谁、谁追到了!”坚尼瞬间脸红到耳根,“我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焰王坏笑,“一起扫地的革命友谊?”
艾格尼丝突然抬头,冷冷地瞥了焰王一眼。
焰王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走。”临走前还不忘对坚尼做口型——“你完了”。
坚尼:“……”
等焰王走远,艾格尼丝忽然开口:“你很在意他们的看法?”
“啊?”坚尼一愣,“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坚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她的眼睛:“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艾格尼丝扫地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议论,”坚尼轻声道,“所以如果你不想理我,我也可以——”
“笨蛋。”艾格尼丝打断他,“扫你的地。”
但这一次,她的语气里没有往日的冰冷。
坚尼眨眨眼,突然笑了:“好!”
餐厅角落
蕊蕊:“最新消息!坚尼和艾格尼丝今早一起扫地了!”
芭比:“什么?!那个冰山美人艾格尼丝?”
飘啊飘幽幽冒出来:“而且~她没有用奔腾电击轰飞坚尼哦~”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乌克娜娜扶额:“所以我昨晚是不是不该喊那一声……”
艾瑞克微笑:“命运的安排总是很奇妙。”
焰王突然出现:“我赌五个夸克币,坚尼一个月内必被电!”
众人:“成交!”
“唰——唰——”
两把扫把规律地划过地面,落叶被整齐地拢成一堆。坚尼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艾格尼丝——她的侧脸还是那么美,连发丝被风吹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看什么?”艾格尼丝头也不抬。
“看你扫得真好!”坚尼咧嘴一笑,“比我强多了!”
艾格尼丝轻哼一声,但扫把却悄悄往坚尼那边多挪了半寸,替他扫走了一堆漏网的叶子。
远处墙角,五六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叠在一起。
“他们真的只是在扫地?”芭比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
“已经扫了二十分钟了,”蕊蕊捧着记录本严肃道,“期间对视三次,坚尼傻笑九次,艾格尼丝嘴角上扬零点五次。”
“砰!”
话音未落,坚尼果然被自己的扫把绊了个踉跄,整个人朝艾格尼丝歪去。电光火石间,艾格尼丝抬手一挡。
啪!
两人的手在空中相撞,稳稳握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静止。
艾格尼丝的手很凉,像握着一块温润的玉石。坚尼愣愣地看着交握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白痴。”艾格尼丝率先抽回手,“看路。”
坚尼耳尖通红:“抱、抱歉!”
偷窥的众人集体捂嘴无声尖叫。
由于坚尼“不小心”用火焰魔法烧焦了半块草坪(“我只是想帮忙烘干积水!”),两人的惩罚性劳动被延长至植物园。
坚尼乖乖低头拔杂草,三秒后突然抬头,“艾格尼丝!你看这个像不像焰王的发型?”
他举起一簇炸开的蒲公英。
艾格尼丝:“……”
坚尼笑到捶地。
焰王:“???”
当晚,男生宿舍爆发了为期十分钟的枕头大战,最终以费斯特长老的怒吼告终。
……
又到周一啦,每周我最忙的一天。
周一最忙,周二下班最晚,周三清周一周二没完成的工作,周四开始能早一点。
所以,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不更,凌晨疯狂码字,存稿完毕我就要睡了。
晚安,我们周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