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片刻,看着那张十分熟悉的脸恍惚了一阵,开口道:
“这位……陈兄! 我方才听你说你们想要给军中运输粮草,实不相瞒其实如今的安都王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于我来说也有一份责任。
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余墨必定义不容辞!”
“还有我!”
“也算我一个!”
躲在一旁打酱油的紫磷附和了两声,他有些贼兮兮的偷看了唐周两眼,打了两个嗝又连忙低下了自己的头。坐在余墨旁边的颜淡也不甘示弱,兴冲冲的也补了一句。
陈斐看着如此热情的三人,脸上挂上了一抹淡笑温声开口:
“此次粮草运输确实有些不易,路上若是能得三位侠义之士相助,想来必定会安然送达! ”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温和有礼。颜淡盯着他的脸踌躇了一会儿,随即, 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陈公子是这样的,我呢是一个写话本的,您的父亲和你母亲的故事我很感兴趣,能不能拜托你之后有时间和我讲一讲具体的细节?
当然,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她说着眼中带了一些期待,陈斐笑了笑点头答应:
“可以。”
后面的事情就是众人在商讨那只花妖的事情了,王雅将一些她的猜测说与众人,又要来了陈斐的生辰八字测算了一下安都国的国运。
不出她的所料,果然如今安都国的气运有在减少的趋势。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这放在一个国家来看这却是极不好的现象。
国家的气运与常人不同,平常人的气运只惠及他一人之身,可国家的气运确是和整个国家的民众息息相关的! 这一点的缺失,严重的可祸及几座城池产生瘟疫天灾,轻一点的也能让百姓的粮食减产。
就比如说现在边关战事吃紧,除了一些必要的国家纷争,其实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受到了气运缺失的影响。
一直在调查的事情有了新的发现,几人结合着以前所调查的信息,思索着这其中的原因。但国运之事他们也不甚清楚,因此也没有讨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几人只能作罢,王雅和唐周继续去查花妖的目的。而颜淡余墨他们,则是跟着陈斐一起去运送粮草。
确定了后面的事情,王雅和唐周便先离开了。两个人回到京城客栈,本来想着先去裴洛那里再调查一下,可没想到这京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安都王的王妃是一只妖,这几年来我们王都失踪的少女都是被她所害的! ”
“怎么没有听说,这不都传开了吗! 我还知道咱们王上,过几天就要将那只妖问斩呢!”
两个人刚入店,旁边几位食客的交谈声就传入了他们的耳间。王雅和唐周互相对视一眼,停下脚步在一旁坐下,就见那两人继续道:
“要我说早就该这样了,往日这京都就在传那王妃的怪异事情,也不知道这王上是怎么想的现在才发现,你看看这几年来死了多少人,这个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把她给刮了都不为过!”
“就是 ,去年她与安都王一同进行祭祖大典。听说还没有进行到一半儿她就晕过去了,想来是咱们安都国先灵看清楚了她的真身显灵了!”
那两个人边吃边聊的火热,他们周围的人也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嘴,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王雅和唐周对那只花妖的行为有些琢磨不透,于是改变了主意前往了关押花妖的牢狱。
“王上,这里煞气重,您若是想见……王妃,老奴让人带来便是,您这几日龙体欠佳,这又是何苦呢?”
一身明黄的男人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他站在牢狱前停顿了一下,又开口吩咐: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跟进来! ”
“是”
他旁边的侍从见此还想再劝,可看到他的脸色又没有再敢出声。王雅和唐周见到这一幕暗自隐去身形,走在他的后面跟了上去。
入目是一片漆黑,只有走道上面的烛火散发着光亮。前方的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最终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牢房面前停了下来。
“你来了,裴郎!”
悠悠的温柔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响起,裴洛痴痴的看着牢狱里面的人,再次开口劝说:
“降辰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说了,只要……只要你告诉我怎样才可以长生,我便不会追究你杀人之事让他们放了你!
之后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他此时的眼眶有些红,声音近乎于哀求。降辰脸上闪过一抹动容,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说的长生之法我并没有,裴洛那些邪修必不可轻信,你莫要被他们给骗了!”
这话一落下,那刚才还假装深情的人脸色就立刻黑了下来。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病态的笑,有些疯狂的嘶吼:
“你没有,那你是怎么把快要死的我给救活的!
既然你给了我希望,为什么?就是不能把这方法告诉我~! 我不明白,你是妖,等我修炼了长生之术,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他此刻有些疯魔,完全不复以前的善良儒雅。降辰被他这副样子给吓到了,她的神情恍惚了一瞬,突然有些不敢认眼前的人。
“裴洛~,我~”
她想要解释她的苦衷,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又没有什么可说的。往昔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脑海中闪现,那些甜蜜的过往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回响在这牢狱之中。
“裴洛我知道你做这些不是有意的,你只是被暂时蒙蔽了心智。我只希望我死以后,你能把我埋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她抬起头,眸中一片深情。裴洛的视线突然躲闪了起来,他盯着旁边的地面扔下一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看了这么一出大戏,隐在暗处的两个人眸中都有些不解。说她爱裴洛吧她似乎是在搅乱安都国的国运,说她不爱吧人家又愿意豁出性命,只为了给裴洛背锅。如此前后矛盾,实在是令人费解!
思索至此,王雅站在唐周的身旁回想着两人刚才的对话,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是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