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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景稷带着和谈书离开汉城不久,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城门外。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满清官服的中年文士,面容清癯,双目有神。

“大清国使者郑命寿,奉皇上之名,求见朝鲜国王!”

他的朝鲜语带着明显的辽东口音,却异常流利。

守城将领不敢怠慢,急忙通报。

当消息传到昌德宫时,李倧正在与亲信大臣密议。

“郑命寿?”

李倧皱眉道,“他是汉人,乃多尔衮心腹谋士,此时派他前来,有何阴谋?”

崔鸣吉迅速道:“大王,此乃天赐良机,我们正好可借此探明清军虚实,甚至可以唆使他们与明军死磕。”

李倧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郑命寿被引入仁政殿。

他行礼如仪,却不卑不亢道:“外臣郑命寿见过大王,吾皇命我带来问候,祝大王安康!”

“郑先生匆忙而来,不知睿亲王有何指教?”

李倧故意这么说,他不认同多尔衮是满清皇上,在气势上先压对手一头。

郑命寿不想把精力浪费到斗嘴上,他环顾四周,微微一笑道:“大王,可否屏退左右?此事关系朝鲜存亡,不宜广为人知。”

“这都是我朝鲜忠臣,但说无妨。”

李倧毫不犹豫道。

郑命寿无奈,只好拱手道:“这是吾皇国书,请大王过目!”

李倧看罢,冷笑道:“和我军联手,共同对付明军?崇祯帝御驾亲征,就是你们袭击使团所致,此刻却想把我朝拉下火坑。睿亲王打的好算盘,可惜本王不会上当。”

郑命寿笑道:“大王这是自欺欺人,崇祯如果记恨大清,他应该直取咸镜北道,攻打惠山。试问,他为何不剿灭我军,反而南下平壤?”

李倧心头一震,这也是他的心病。

“这是因为崇祯帝还蒙在鼓里,不清楚具体情况。本王已经派使者前去,等说明一切实情,明军便会挥军北上,消灭尔等······”

李倧气势十足,但他心里清楚,这话他都不相信。

“哈哈哈哈······”

郑命寿突然爆笑,随即一字一顿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大王果真如此做,就是在给自己掘墓。明军入侵朝鲜,要吾皇人头只是个幌子,要朝鲜的疆土才是根本目的······”

“荒谬!”

崔鸣吉忍不住喝道,“大明与我有二百余年宗藩之谊,岂会因小隙而失友谊。等使者到去,误会自会,休想拉着朝鲜为你陪葬!”

“宗藩之谊?”

郑命寿冷笑道,“你想的未免有些太简单了。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急需立威。还有什么比收复叛离的朝鲜,更能震慑四方?崇祯都御驾亲征了,还会轻拿轻放,放过你朝鲜?做梦!”

李倧的手微微发抖。

郑命寿的话像一把利剑,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郑命寿见状,趁热打铁道:“大王,唇亡齿寒。就算你说服明军,灭了我大清残部,下一个就是朝鲜。因此,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你我联手。以朝鲜地形之利,必能让明军铩羽而归。倘若各自为政,你我危矣······”

李倧顿时脸色泛白。

片刻后,他挥挥手道:“带使者去馆驿休息。都退下吧,本王想静静。”

众人都退下,李倧只留下崔鸣吉和心腹内官金尚宪。

李倧缓缓抬头,道:“二位爱卿,本王该如何选择?”

崔鸣吉道:“大王,我们不如双管齐下。一面派使者与明军议和,承诺协助剿灭多尔衮;一面答应伪清使者,约定共同抗明。如此,无论哪方获胜,我朝鲜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倧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来,低声呢喃道:“如此······未免太过险诈。若被双方察觉······”

“大王!”

金自点急声道,“此乃亡国之策啊!明军若知我朝两面三刀,必会加倍报复;而多尔衮狼子野心,更不可信······”

争论持续了整整一个个时辰,李倧始终犹豫不决。

最终,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道:“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双管齐下,火中取栗,就这样吧······”

当夜,李倧辗转难眠。

他起身来到窗前,望着汉城上空的残月。

四年前,他向皇太极屈膝称臣时,也曾这样望月长叹。

如今,命运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

“陛下,平壤已定,我军伤亡不足千人。”

洪承畴快步走来,却掩不住眼中的兴奋道,“朝鲜军主力溃散,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朱由检微微颔首,道:“洪爱卿以为,下一步当如何?”

洪承畴展开地图,指向南方道:“臣建议兵分两路。一路由陛下亲率,直取开城府;另一路由臣统领,扫清黄海道沿途抵抗。两路并进,合围汉城······”

汉城破,朝鲜就与亡国不远了。

“善。”

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道,“多派斥候打探,休整两日,即刻发兵。”

两日后,明军如洪流般涌出平壤城门。

朱由检身着金甲,胯下白马踏雪而行,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主力部队。

与此同时,洪承畴率领的偏师已悄然南下,开始清剿沿途朝鲜守军。

······

“陛下,前方发现朝鲜使团,自称奉王命前来议和······”

朱由检冷笑一声道:“议和?带他们来见朕。”

不久后,李景稷带领的朝鲜使团被引入明军大帐。

这位年近五旬的朝鲜重臣面色憔悴,却仍保持着使节的威仪。

他深深一揖道:“朝鲜国礼曹判书李景稷,拜见大明皇帝陛下。”

帐内烛火摇曳,朱由检端坐主位,两侧将领按剑而立,气氛肃杀。

他并未让李景稷起身,只是冷冷道:“李判书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李景稷额头渗出冷汗,仍恭敬道:“我国王上深知罪责,特遣下官前来请罪。王上愿重修两国旧好,并出兵助陛下擒拿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