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悬在头顶,水月拖着沉重的步伐,没走几步就“咚”地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嘴里还不停抱怨:
“还要走啊?我已经不行啦!再走下去,我这条命都要交代在半路上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香磷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嘲讽:
“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要去北秘所,现在才走这么点路就喊累,就你这个样子,真到了那边,恐怕连门都没进就没命了。”
水月仰头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腿:“虽然我只在地图上见过北秘所,但不就是个基地吗?有你说的那么棘手?我看你就是胆子小。”
听到“北秘所”三个字,香磷脸上的嘲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胆寒,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声音也压低了几分:
“北方秘所可不是普通的基地!那地方根本就是个活人试验场,里面关押的全是从试验里诞生的怪物,个个都棘手得很,稍有不慎就会送命。”
可水月压根不信,他撇了撇嘴,刚想反驳,就见佐助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水壶递给他。
离开海边后,沿途几乎没有水源,水月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才靠在旁边的石头上缓气。
他伸手一把拉住佐助的袖子,晃了晃:“我说佐助,大家能不能先休息一下?我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不是正在休息吗?”香磷在旁边冷冷地插了一句,眼神里满是嫌弃,
“真是没用的家伙,北秘所离这里还远着呢!还有,赶紧放开佐助的袖子!”
水月非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了,他斜睨着香磷:
“我们的目的地本来就不一样,不用你在这儿瞎操心,你要是急,就先去呗,没人拦着你。”
这话瞬间点燃了香磷的脾气,她往前踏了一步,炸毛似的喊道:
“我用你管?我是有自己的事才要去北秘所一趟,跟你们可没关系!”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佐助终于开口,他伸出手拦在两人中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了,再休息十分钟,我们就出发。”
他看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总觉得以后有这两个人在身边,自己的耳边恐怕是再也清静不了了。
香磷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也不敢违逆佐助,只是狠狠瞪了水月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
水月则得意地冲她挑了挑眉,松开佐助的袖子,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安静了没几秒,香磷又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水月,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佐助来北秘所?总不会是真的想帮他吧?”
水月睁开眼,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有我的目的,而跟着佐助,就能达成这个目的。话说,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你又为什么一直跟着佐助?”
香磷的脸颊微微一红,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她转移话题道: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不过我猜,你们是认识重吾,还想拉他入伙吧?”她说这话时,神色变得格外严肃,显然对重吾有所了解。
水月想了想,点了点头:
“算是吧。以前我跟他交手过,他使用的能力很有趣,实力也确实强劲,不过我总觉得摸不透他,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就是对他没什么好感。
而且我还听说,是他自己主动找大蛇丸自投罗网的,说起来,脑子确实不太正常。”
佐助双手抱胸,靠在另一块石头上,听到“重吾”的名字,缓缓开口: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认识君麻吕。以前君麻吕跟我提起过重吾,说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香磷抱着胳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想起之前从大蛇丸基地里翻到的零碎资料,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我之前听说,重吾平时一直在拼命抑制身体里某种异常的冲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的佐助和水月,声音压得更低,
“一旦他抑制不住失控了,就会变成可怕的杀人狂魔,到时候不管是性格还是外貌,都会跟平时判若两人,完全像变了个人。”
这话刚落,一直沉默着的佐助眼神骤然一沉,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狠厉。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骨节间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一旁的水月却“嗤”地笑出了声,他晃了晃手里的水壶,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佐助紧绷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轻佻:
“听起来,不就是个骨子里喜欢杀人的疯子吗?平时装模作样抑制着,失控了就本性暴露罢了。”
他说着,还故意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佐助,“真要是这样,咱们找到他的时候,说不定还得先跟个疯子打一架,到时候不知道谁更疯也说不定。”
与此同时,北方秘所的监狱深处,重吾正独自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周围不断传来其他囚犯的嘶吼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君麻吕的身影,想起当初自己失控时,君麻吕总是会轻声对他说:“你并非孤单一人,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那是他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可现在,君麻吕不在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
重吾缓缓低下头,双手抱住膝盖,眼神里满是绝望——恐怕这一辈子,自己都无法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