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皱着眉,抬手拨开香磷扶着他胳膊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好了,松开我,我能走。”
水月自顾自走在最前面,金属质感的袖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头也不回地絮叨着,完全没察觉身后的动静:
“话说那家伙的咒印真邪门,居然能把身体撑得那么肥硕。
佐助,你要是用咒印,会不会也变成那副模样?喂,佐助,你怎么不说话……”
直到身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水月才猛地回头,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他自己,地面上还残留着两道浅浅的脚印,显然是有人故意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
“可恶,那个女人!”他咬着牙骂了一句,瞬间反应过来是香磷搞的鬼,当即转身往回冲,袖刃在掌心转了个圈。
另一边,走廊尽头的角落阴影里,重吾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声音又低又哑:
“是女人……女人进来就被杀掉……不不,不对,还是男人……杀掉他……”
他的瞳孔忽明忽暗,周身的查克拉像紊乱的气流般波动着,显然处于失控的边缘。
香磷带着佐助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牢门前,门上挂着四道沉重的铁锁,锁芯里还卡着干涸的锈迹。
“就是这扇门,重吾就在里面。”她说着就要伸手去解第一道锁,指尖刚碰到锁身,就听见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重吾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好了……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兴奋,听得人头皮发麻。
香磷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逐一解开了四道锁。“好了,我就要打开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毕竟谁也不知道门后会冲出怎样的怪物。
“等等。”佐助突然伸手拦住她,指尖触到她手背时,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凉意。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站到一边,我来开门。我倒要看看,能让大蛇丸惦记的重吾,究竟是什么样子。”
话音未落,牢门“吱呀”一声被他推开。门后的重吾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猛地从阴影里冲了出来,狂躁地嘶吼着:
“猜对了!是男人!我杀了你!”他的身体在奔跑中不断膨胀,肌肉虬结,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凸起,显然已经进入了咒印状态。
佐助瞳孔微缩,他原本以为重吾就算失控,至少还有几分理智,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癫狂的模样。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刚要开口说明来意:“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想要邀请你加入我的……”
话音未落,重吾带着巨力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
香磷惊呼一声“佐助!”,整个人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更可怕的是,重吾狂化的手臂直接穿透了佐助的身体,带着他整个人狠狠砸进身后的石壁里。
“轰隆”一声,石壁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鲜血瞬间染红了佐助的衣袍,顺着石壁往下淌,场面惨烈得让人不敢直视。
“还不够……”重吾低吼着,穿透佐助身体的手臂突然开始分裂,无数细小的肉刺从手臂上凸起,紧接着,一股更加强大的冲击力轰然爆炸。
白烟四起,瞬间吞没了整个走廊,只剩下重吾疯狂的嘶吼声在空气中回荡。
被手臂穿透身体的“佐助”突然像融化的蜡油般扭曲、消散,下一秒,真正的佐助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重吾身后,黑发红眸在弥漫的白烟里透着冷定:
“我不想动用武力。我们不是对手,不是吗?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重吾刚要转身扑过去,却突然感觉浑身一僵,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原本狂躁翻腾的查克拉骤然平息,脑海里的暴戾念头如退潮般散去,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他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带我离开?你是笨蛋吗?没有他在的话……没有他在的话,我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
佐助看着他从狰狞变得失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只是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这是……幻术?”香磷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捂着发疼的胸口,看向佐助的眼神里满是震惊,
“佐助,你什么时候……”她刚才明明看到佐助被穿透身体,那剧痛的表情、飞溅的鲜血都无比真实,竟全是幻术的假象。
“从开门的那一刻起。”佐助抬手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
随着这声响,重吾身上暴涨的肌肉缓缓收缩,凸起的血管逐渐隐去,咒印带来的异化特征一点点消散,慢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我其实一直觉得咒印的样子很丑,所以平时才不用。”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重吾摆脱了幻术的束缚,却没有再发起攻击,只是死死盯着佐助,声音沙哑地追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
佐助缓缓朝他走近,脚步轻缓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红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发亮:
“我是宇智波佐助。我来这里,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小组。”
“宇智波佐助……”重吾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名字,他曾从君麻吕口中听过无数次。
君麻吕总说,佐助是他想要见的强者,是能和大蛇丸并肩的存在。
一想到离开的君麻吕,重吾眼底的警惕渐渐褪去,翻腾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只剩下一片复杂的沉寂。
他垂下手,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怀念那个曾陪在他身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