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去看看吧,臣妾同您一起去。”虞晚柔转眼就要起身,结果又被萧衡摁住。
“你身子还没恢复好,别去了。”
“陛下……”虞晚柔面露凝重,拉住帝王的手心,难言道:“要不然就让吴常榕出来想想法子吧?总这么下去,臣妾倒是无事,可大皇子还小,怕是挨不住。”
她知道萧衡心里犹豫。
“若是皇后娘娘怪罪,就让臣妾承受一切,想必娘娘知道缘由后,皇后心善定然不会怪罪陛下跟臣妾倒是。”
心善?萧衡凝眉。
婉婉如今失忆,真将所有人都看成好心肠,也不知道皇后要是听到这番话,会不会害臊。
还好心肠。
他一想起那两件事都与皇后有关,心中就莫名的一股火气。
但眼下还不是告诉婉婉真相的时候。
萧衡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安抚道:“朕已经让赵元福去掖庭了,你且好生在这休息,若是真要那般,朕心里自有决策。”
闻言,晚柔露出笑意。
她知道萧衡心中的那杆秤已经在动摇。
萧衡大步流星离去。
屋内只剩下她们几人。
“主子,喝些花茶吧,眼下您身子虚弱,需要补补血气。”紫云手中拿着一杯花茶。
虞晚柔缓缓将花茶接过,在两人服侍下,才轻轻抿了抿几口进去,但在她垂下的眼睫下,却透出一阵令人不解的深意。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伤害自己。
至于昏迷,不过是喝了紫云的独家秘方,让她睡两日罢了,而脉象紊乱,也是因为那秘方的缘故。
还有那苍白的脸色嘛……
这年头,谁还不会用点脂粉呢。
况且她本就白,涂多一点又看不出啥异样。
大皇子如此,也是因为这样,但这种方法用一次便好,待药效过去了一切就会恢复如初。
再说大皇子还小。
淑妃这一回肯如此顺着她已经很难得,要是再来一次,怕是淑妃不会舍得。
毕竟孩子还小,次数多了难免出错。
再说,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依附儿子的。
淑妃不会冒两次险。
“找两个人去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散播出去,让皇后做好心理准备。”虞晚柔抬起眸。
“是,娘娘。”
“还有,皎月,你是陛下身边的人,陛下自然信得过你一些,你跟着陛下一块儿去华兰宫,你就说本宫放心不下陛下,跟着去看看,若是发生变化,即刻派人来通知本宫。”
这一出大戏,能不能成就在今晚了。
她虽然知道萧衡的那颗心已经有所动摇,可她同样害怕皇后求他几句,他就心软了。
她答应了淑妃,会保她母子平安,到时候淑妃就是她这一边的人了,这一回的戏,就是她们第一回合作!
-
华兰宫。
“济儿,济儿,你到底怎么了?”
淑妃抱着大皇子,整个人精神恍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明刚刚已经按照道士的法子给皇子吃了那药了,怎么还不见好呢?
明明芳华殿汐嫔都已经醒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皇子为何还醒不过来!”
怀中的孩子还没醒,淑妃就将矛头对准身后的太医,连同道士一同臭骂,“若是大皇子有事,你们都给本宫陪葬!”
“是,娘娘......”
“娘娘,按道理来说,服用这碗汤药过后,小皇子就应当醒来的,可是小民眼下也是不知道为何大皇子还是没有醒来.......”
“要么就是这北面的邪祟,正克大皇子命脉,所以才会如此,要不然就是娘娘您这宫里还有脏东西或者那地方有脏东西,除此之外,小民想不出第三种可能性。”
淑妃脚下太医跪了成片。
没有一个太医查得出这大皇子究竟是怎么了。
既然用医术查不到,那就只能够任由着相信鬼神论了,否则这大皇子迟迟不醒来,也没个理由交代。
太医们自是一句屁话不敢说。
道士的话,让淑妃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得不信。
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萧衡从芳华殿过来的时候,刚进华兰宫,便是看见华兰宫阖宫上下的宫女太监在四处寻东西,挖东西,而两位道士也拿着方向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找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萧衡问。
见是陛下来了,淑妃立即走上前,泪眼婆沙的福了福身,眼含饱泪,无数心酸委屈尽数涌上心头。
淑妃哽咽道:“陛下,济儿还是不见好,道士说有可能是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亦或者.......”
后面那个原因她就不敢说了。
道士已经将那些隐秘的话告知了陛下。
就是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了。
淑妃垂下眼眸,又轻轻抬起眼眸,试探性的看了眼陛下的神色,随后又将头低下,一副有言欲说说不出的苦涩。
只是求陛下说:“陛下,济儿是您的第一个孩子,求您一定要护济儿周全!”
“那是自然,既然说是这宫里有问题,那便先让他们找找看。”
殿外,丫鬟为陛下搬来座椅,陛下坐在椅子上,淑妃倚在陛下身侧,时不时用手帕抹一抹眼泪。
吴常榕来了,匆匆行礼过后,吴常榕便与那两位道士一同在寻找了。
只不过找了许久,淑妃宫里什么也没找到。
“淑妃,这儿没有脏东西。恐怕是你想多了。”萧衡道。
他也不相信宫里还会有人用这种东西。
这是禁忌。
淑妃回过神来。
转眼一声扑通跪在萧衡身前。
“陛下,臣妾知道此事不该,可臣妾还是斗胆求陛下,搜查皇后的椒房殿。”
她的泪止不住的流。
既然在她这儿搜不到端倪,那便只能是皇后宫里了。
萧衡不解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搜查皇后?道士不是说是你这宫里有脏东西吗?”
这时,淑妃身边的宫女文画也跪了下来。
泣声道:“刚刚道士说的,不止是咱们娘娘宫里,而是说的正北面宫殿与咱们宫,娘娘心善不愿意告诉您,但眼下既然咱们宫里没这些东西,那就只能赌一赌皇后娘娘宫中了。”
文画又道:“还请陛下为娘娘做主,其实娘娘生下大皇子之后,皇后娘娘就一直心存疑虑,对娘娘左右不待见,奴婢觉得此事就是皇后的手笔!”
“好了,文画,不必说这些。”
淑妃哽咽着将文画的话打断。
她心中知道皇后对她不待见,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皇后会真的对孩子做什么,毕竟皇后自己也是做了母亲的女人了。
她只求眼下能够快些寻到真相,找到罪魁祸首,快些让自己的孩子醒过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虽然淑妃让文画别在继续说下去,然萧衡心中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即刻安排人去查去了,然后又授意文画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