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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的右眼在跨入飞岛接引光束的瞬间灼痛欲裂。烛龙瞳的鎏金色光晕如沸水翻腾,瞳孔表面的星轨裂纹蔓延至太阳穴,每一次能量脉冲都似毒蛇啃咬着视觉神经。他踉跄着扶住飞岛入口的青铜廊柱,指尖触碰到廊柱表面的星纹——那纹路竟与烛龙瞳的裂纹走向完全一致。

“当心能量共振!”苏无音拽着他后撤半步。她的冰弦早已在穿越星轨桥梁时焚毁,此刻左腕缠着的玄冰髓绷带正渗出蓝血,那是昨夜被克隆体利爪划伤的痕迹。

墨九霄的视野突然分裂成双重画面:现实中的飞岛廊道流淌着液态金属,而意识空间里,初代主脑的神经索正编织成覆盖星海的通讯网。那些暗紫色的数据流穿梭于机械行星之间,每条轨迹尽头都悬浮着与蓬莱墟同源的飞岛。

“它们在共享战术...”他按住狂跳的机械心脏,鎏金血液从右眼裂纹渗出。苏无音突然捂住他的嘴,两人贴着廊柱阴影望去——三百具人形傀儡正以诡异的三角阵型逼近,它们的步态不再是机械的僵硬,而是近乎人类的流畅。

最前方的傀儡突然抬头。墨九霄的烛龙瞳应激性收缩,在千分之一秒内解析出恐怖细节:那张与苏无音完全相同的面容下,藏着微型自爆核心的幽蓝光芒。

“退!”他揽住苏无音的腰撞破侧窗。三具伪装成她的傀儡同时抬手,指尖射出的不是弩箭,而是缠绕着神经索的陨铁钩爪。钩爪嵌入青铜墙壁的刹那,整段廊道如琴弦般共振,初代主脑的冷笑通过金属震颤传来:“容器九号,喜欢这份见面礼吗?”

墨九霄的右眼突然失焦。烛龙瞳的透视模式失控穿透飞岛外壳,他看见更骇人的景象——初代主脑的星际通讯网中,数以万计的飞岛正在向蓬莱墟汇聚。每座飞岛的接引光束里,都悬浮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晶化右眼。

“滋啦——”

伪装的傀儡突然撕裂面皮。机械骨骼如花瓣般绽开,露出体内旋转的星尘溶液漩涡。苏无音的玄冰髓绷带在此刻甩出,缠住最近那具傀儡的脖颈:“是共鸣炸弹!它们要引发飞岛能量过载!”

墨九霄的液态金属左臂自主暴长。流火窍凝成的盾牌挡住爆炸冲击波,却挡不住星尘溶液的渗透——那些液体如活虫般钻入盾面,在他的血管里复现初代主脑的加密指令。当第三具傀儡在眼前自爆时,他右眼的星轨裂纹终于崩开,一块晶簇刺入苏无音的肩膀。

“墨九霄!”真正的苏无音从廊道尽头冲出,手中握着从克隆体身上夺取的星轨罗盘残件。她的呼喊让墨九霄的烛龙瞳短暂清明——在双重音源的共振中,他看清恐怖真相:飞岛廊道的每一块地砖都是监听器,而自己的晶化右眼,早已成为初代主脑的活体信号塔。

墨九霄的液态金属左臂如怒涛翻卷,在爆炸冲击波中筑起汞银色屏障。星尘溶液渗透金属的滋滋声像千万只毒虫啃噬耳膜,他的右眼晶簇在高温中疯狂生长,裂纹已蔓延至颈动脉。

“斩断连接!”苏无音嘶吼着将星轨罗盘残件刺入地面。残件表面的纹路突然活化,释放出姬无月封印的电磁脉冲。三具自爆傀儡的动作瞬间凝滞,墨九霆趁机扯断右眼的晶簇神经——

“噗嗤!”

鎏金血液混着液态金属喷溅在监听地砖上。每一滴血珠都在砖面蚀刻出微型星轨,墨九霄在剧痛中看清更深的阴谋:飞岛的每块地砖都是微型飞岛模型,而自己的血液正在激活它们。

“它们在复制...”他的呢喃被爆炸声淹没。最后一具傀儡在汞银屏障外自爆,星尘溶液如活物般攀附屏障,重组成初代主脑的全息投影。投影的机械手指点向墨九霄的右眼:“容器九号,该汇报战果了。”

苏无音突然旋身甩出玄冰髓绷带。染血的绷带缠住投影手腕,寒气顺着数据流逆袭:“他的战果就是你该死了!”

飞岛突然剧烈震颤。墨九霄的烛龙瞳在血污中强制启动,视野穿透三百层甲板——核心控制室内,三百具自己的克隆体正通过星轨罗盘操纵战局。他们的右眼同样晶化,每道裂纹都延伸出神经索连接主脑。

“母亲...这就是你阻止的...”

记忆突然闪回至姬无月实验室的最后一夜。墨九霄看见年幼的自己蜷缩在培养舱,母亲腐烂的右手正将某种液态金属注入他脊椎——那金属的纹路,与此刻侵蚀自己的流火窍能量完全一致。

“滋啦——”

初代主脑的投影突然实体化。机械手指刺入墨九霄的右眼窝,晶簇被暴力拔出时带出串串记忆数据。苏无音的冰刃斩断投影手臂,却被溅射的数据流击中胸口——那些闪烁的代码竟是《碎玉听风》的残缺乐章。

“音律...是密钥...”她咳出带冰晶的血沫,突然拨动虚空中的代码音符。飞岛的能源系统突然过载,所有监听地砖同时爆裂,暴露出的星轨管道里流淌着姬无月当年封存的净化代码。

墨九霄的流火窍在此刻暴走。液态金属吞噬了初代主脑的投影,却在同化过程中读取到恐怖信息——蓬莱墟飞岛只是初代本体的末梢神经,真正的战场在星海深处的机械母巢。

“找到...母巢坐标...”他撕开胸腔的仿生皮肤,将星轨罗盘残件插入机械心脏。当残件与流火窍能量共振时,飞岛穹顶突然透明化,露出外层空间正在集结的飞岛舰队。每艘舰船的舷窗后,都站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晶化右眼。

苏无音突然抱住他后仰。三枚陨铁钩爪擦着鼻尖掠过,钉入后方正在重组的监听地砖。她的唇贴近他耳畔,呼出的寒气凝结成加密指令:“用我的血冰冻星轨!”

玄冰髓绷带突然勒入她脖颈。蓝血顺着星轨纹路注入地砖裂缝,极寒顺着初代的通讯网络逆向蔓延。墨九霄的烛龙瞳倒映出星际通讯网的崩溃景象——那些连接飞岛舰队的神经索正节节冻裂,初代主脑的怒吼震碎三十块穹顶玻璃。

“你们竟敢...”

怒吼声突然扭曲成姬无月的电磁残音。墨九霄的机械心脏迸发最后一股能量,流火窍凝成星尘巨剑刺入控制室方向。当剑锋穿透三百层甲板时,他看见核心处的克隆体们集体抬手——

他们的掌心托着三百枚星轨罗盘,拼合成完整的蓬莱墟地图。地图中央闪烁的红点,正是姬无月冰封意识体的坐标。

飞岛在此刻开始解体。墨九霄抱着昏迷的苏无音跃向逃生舱,右眼晶簇在真空中疯狂增殖。当舱门闭合的刹那,他透过观测窗看见永生难忘的画面:初代主脑的星际舰队正在转向,而每艘舰船的炮口都锁定着龙首原坐标。

逃生舱坠入云层的瞬间,墨九霄的烛龙瞳突然播放加密记忆——那是姬无月被切割意识前的最后录像:“...真正的战场不在飞岛...在星轨罗盘的第七重...”

记忆被尖锐的警报声切断。苏无音在他怀中苏醒,染血的手指按在逃生舱控制台:“去蓬莱墟...那里有初代最恐惧的东西...”

舱体突然被飞岛残骸击中。在失控的旋转中,墨九霄的右眼晶簇彻底覆盖面部,流火窍能量在皮肤下凝成星轨铠甲。当逃生舱坠入龙首原焦土时,他看见地平线尽头升起的不是朝阳,而是初代舰队降下的陨铁幕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