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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白虎劫:十神录 > 第77章 剑道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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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玉罗城的青石街道上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气。

来福客栈旁的空地上,李当归持剑而立,双眼微闭,呼吸平稳而绵长。

风起——

他手腕一翻,剑锋划出一道银弧,剑刃破空的轻啸声中,面前那块半人高的青石应声裂开,断口平滑如镜。

\"哇!李大哥好厉害!\"二娃子从客栈门廊下蹦出来,小脸兴奋得通红,拍着手大叫。

雀翎原本倚在墙边把玩骨笛,见状也是一愣,挑眉道:\"哟,这一剑倒是有点样子了。\"

李当归收剑入鞘,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宁芙,眼中带着期待。

宁芙双臂抱胸,寒螭剑斜倚在肩,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

她盯着那块被劈开的石头看了两秒,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又迅速抿平。

\"还行。\"她淡淡道,\"还得继续练。\"

若是旁人听了,怕是要觉得这评价过于严苛。

但李当归却不这么认为——这似乎已经是宁将军给过的最高的评价了!

他咧嘴一笑,握紧剑柄:\"是!\"

\"嘿——咻!\"

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来福客栈的院墙边,一个精瘦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柳春生咬着牙,额头上全是汗,好不容易扒住墙头,一个翻身——

\"咚!\"

他重重摔在地上,又立刻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准备再来一次。

\"......\"雀翎扶额,\"这傻子已经翻了一早上了。\"

街上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摇了摇头:\"这年头,年轻人怎么尽学些偷鸡摸狗的本事......\"

柳春生充耳不闻,又一次助跑、起跳、扒墙——这回总算翻了过去,但落地时还是踉跄了一下。

他喘着气跑回来,眼睛亮晶晶地问李当归:\"李兄,如何?我现在像不像飞檐走壁的飞贼?\"

雀翎翻了个白眼:\"像,像极了——像只笨手笨脚的狸猫。\"

柳春生不以为意,擦了擦汗:\"再给我半个月,我一定能翻得比铃儿还快!\"

\"得了吧,\"雀翎嗤笑,\"练了一个月,连堵墙都翻不利索,趁早放弃算了。\"

柳春生却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会放弃的。\"

李当归拍拍他的肩,笑道:\"有志气!不过......\"

他指了指客栈门口,\"风二娘拿着擀面杖过来了。\"

柳春生一僵,缓缓回头——

\"小兔崽子!\"风二娘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擀面杖,\"老娘院墙上的瓦片都被你蹬碎三块了!今天不把柴劈完,别想吃饭!\"

柳春生哀嚎一声,灰溜溜地跑去后院,背影狼狈又滑稽。

宁芙看着这一幕,嘴角再次微微扬起。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福客栈的门槛,将木地板晒出淡淡的松香味。

阿萝正站在柜台旁,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

那人穿着半新不旧的绸缎长衫,料子虽好却洗得有些发白,腰间悬着个普通的铜钱袋,整个人像是从市井画里走出来的寻常商贾。

风二娘从后院掀帘进来,手上还沾着面粉,见有生客,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堆起笑容迎上去:\"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简单用个饭就好。\"客人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皱纹。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南边口音,却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人。

李当归和宁芙一行人从门外进来,见有生人,便放轻了脚步。

雀翎扫了那客人一眼,骨笛在指尖转了个圈,又百无聊赖地收了起来——这人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这么多人啊......\"客人略显局促地环顾四周,目光在众人身上轻轻扫过,又很快垂下,\"都是住店的客人?\"

风二娘爽朗一笑:\"都是自家人。\"她朝后院比了个手势,\"客官这边请,给您找个清静位置。\"

客人点点头,跟着风二娘往角落的桌子走去。

路过李当归身边时,带起一阵淡淡的皂角味,混着点旅途中的尘土气息,再寻常不过。

李当归却微微皱了皱眉。

他盯着客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那人的步伐不快不慢,衣摆晃动的幅度恰到好处,连落座时掸凳子的动作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怎么了?\"宁芙低声问道,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李当归摇摇头:\"没事。\"他收回目光,\"可能是我想多了。\"

众人默契地往后院走去,把前堂留给这位难得的客人。

二娃子好奇地扒着门帘偷看,被阿萝轻轻拽了回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堂传来凳子挪动的声响。

李当归透过窗缝,看见客人正在柜台前结账。

铜钱一枚枚数得仔细,最后还多给了两文,说是饭菜可口,算是赏钱。

风二娘笑着道谢,客人摆摆手,转身往门外走去。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轮廓——略宽的鼻梁,微微下垂的眼角。

客人已经迈出门槛,身影即将消失在街角。

李当归猛地站起来,木凳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去去就回。\"他匆匆丢下一句,快步追了出去。

长街上人来人往,那袭半旧的绸衫正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

李当归加快脚步,在拐角处追上了对方。

\"这位客官!\"他喊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小兄弟有事?\"

四目相对的瞬间,李当归突然语塞。

这张脸明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他就是觉得有些熟悉。

\"没......\"李当归勉强笑了笑,\"就是想问问,饭菜可还合口味?\"

客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很好,特别是那道笋干炖肉,火候正好。\"他拱了拱手,\"告辞了。\"

\"这位客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当归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让街边几个行人侧目。

那客人正要抬起的脚步骤然一顿,背影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这个愣神太微妙了——不是疑惑的停顿,不是回忆的迟疑,而是一种被看穿后的错愕。

就像戏台上的伶人突然被掀开了面具。

\"小兄弟怕是记错了吧。\"客人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挂起恰到好处的困惑。

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老朽一直住在玉罗城,看你面生得很......\"

李当归的目光落在他掸袖子的手上。

那双手的虎口有茧,却不是车夫缰绳磨的,也不是农夫锄头磨的——那是长期执笔留下的痕迹。

\"城南还是城北?\"李当归突然问。

\"什么?\"

\"您住在城南还是城北?城东还是城西?\"

客人的眼皮跳了一下:\"城中心,离衙门不远。\"

他答得很快,快得像早准备好的台词。

\"那您一定认识百花巷的孙婆婆。\"

\"自然认识。\"客人笑起来眼角堆出三道褶,\"孙婆婆消息灵通,玉罗城谁人不知?\"

李当归也笑了。

他注意到对方说\"孙婆婆\"三个字时,舌尖不自觉地抵了下上颚,那是人在说真话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客官接下来要去哪儿?\"

\"回家。\"话一出口,客人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李当归的笑意更深了:\"既然暂时无事,不如回客栈再喝杯茶?\"

长街忽然安静下来。

卖糖人的小贩停住了吆喝,挑担的货郎放下扁担,连檐下的麻雀都停止了叽喳。

客人望着李当归明亮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

\"好啊。\"他掸衣襟的动作忽然变了,从市井商贾的随意变成了某种矜贵的优雅,\"正好尝尝风掌柜珍藏的云雾茶。\"

来福客栈的门帘被掀开时,雀翎一愣。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人,此刻迈步的姿态忽然有了官威,背着手跨过门槛的样子,活像知府巡视衙门。

\"诸位。\"李当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深施一礼,\"参见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