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婆婆的面子的确是立竿见影,很快,东城一半的孩子就都聚集在了蒂娜旁边。
天色还早,蒂娜把年婆婆送回家后,打算带着这几十个孩子先回到简陋的学校,参观一下,制定一下校规。
孩子们也乐意跟着蒂娜,他们蹦蹦跳跳的跟着来到了简陋的学校。蒂娜推开门时,流氓送过来的几个孩子正在进行着一些羞耻的“游戏”,年纪最长的哥哥脱光了裤子,光着屁股对着门,而年龄较小的妹妹被哥哥按着头,跪在他面前。
见到蒂娜回来的时候,二人并没有收敛,一旁的弟弟还在叫嚷着:“轮到我了!”
“出去!”
吃到闭门羹的时候,蒂娜都没有这么气愤。她气愤的是,这里已经混乱到连孩子都不知廉耻,大庭广众行如此龌龊之事。
其他孩子也被蒂娜这副样子吓到,四散逃去,逃回了自己的家里。
蒂娜关上了大门,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刚刚那几个孩子的丑状还在她脑海中回旋,挥之不去。蒂娜连忙收拾东西,现在她终于确信,这里已经无可救药,明天……不对,今晚!今晚必须离开这里!
“什么老师啊!把我家里的孩子弄哭了都!”
“就是啊!我看呐,她也是个小狐狸精,就想着来这里勾搭男人的。”
“今天必须找她要个说法!”
“姐妹们!给我砸!”
年婆婆的面子发力了,靠着面子赚回来的学生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泼妇们打砸学校的力气,蒂娜也被泼妇们破门而入,揪了出来,她们撕扯着蒂娜的衣服,用折下来的木棍殴打她的身体,无视了蒂娜的解释和哀嚎。蒂娜感觉全身都散架了一般,只能蜷缩在地上,保护自己柔弱部位的同时不停求饶,企图让这些泼妇停下来。
殴打一直持续到黄昏才停止,并不是这些泼妇知道适可而止,而是她们的丈夫就要回来了。归魂节已经结束了,今天渔船回来的时候也比以往晚了很久,如果让她们的丈夫回家没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她们保准也会和蒂娜一样惨痛。
蒂娜在地上匍匐着,手抓着泥土地面,一点点往房间爬去。她的手机在殴打的过程中损坏地不成样子,现在根本用不了。经过漫长的爬行后,蒂娜终于回到了房间,她笨拙地拿出自己携带的药箱,给自己涂抹药膏。好一点后,她勉强站起来,忍着痛收拾行李,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这里。
在海边上,也就是岸边市道馆里。破旧的加工厂里马钱子正看着回来的渔船钓鱼,他今天运气不错,钓上来一条他最喜欢吃的小球飞鱼。
正如他所说,他不喜欢吃熟食,钓上来后,他取下鱼钩,直接大快朵颐了起来,吃相非常野蛮难看,也因为这样的吃相,他也经常被岸边人叫做禽兽。
马钱子吃着,突然又看向海面,喃喃自语道:“归魂节结束咯。”
阿幸拖动着瘦弱的蒂娜,没有用多大力气,但他心里却压着千斤重的石头。不需要太多故事点缀,蒂娜身上的伤口以及早已畸形的骨头,都说明了她在这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阿幸的动作也逐渐温柔,他抱起了蒂娜,让她不会那么难受,而这样的行为却引起了海滩上那些看客调侃的口哨声。
终于是躲进了道馆内,阿幸小心把蒂娜放在马钱子平时睡觉的草席上,从包里拿出了一小块面包,递给蒂娜。
蒂娜眼神有些躲闪,阿幸把面包递到蒂娜眼前,她的眼神仍旧在恐惧。
马钱子摇摇头,从阿幸手里抢过了面包,丢在蒂娜旁边的地上。地上并不干净,看到了沾上了泥污的面包,蒂娜这才收起恐惧的眼神,抓起地上的面包,一口气就吞了下去,由于太过心急,她噎住了。阿幸第一时间递过去了水,可蒂娜根本看都不看他,直接俯身用舌头舔起了地上了一片水洼。
没有人再说话,道馆里只有蒂娜舔舐水洼的声音。
过了很久,马钱子才说道:“也是近些年才传出来的,说钱婆婆家里养鬼的传闻,也有人说她比鬼还恐怖,没人再光顾她,她也作为一个牲畜被钱婆婆和她儿子继续豢养。现在,钱马子的夙愿已经完成了,你们可以继续了。”
“我有一个要求。”塞洛凌说道,他死死看着钱马子,说道:“我赢了之后,要带她离开这里!”
“请便吧……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你们带她离开之后,不要再提她杀人的事情。”
蒂娜终于是坚持不住了,虚弱地倒在地上。阿幸扶着她,拿杯子喂了一些干净的水给她。她躺在阿幸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蒂娜又梦到了那天。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天,她蹒跚着走出房门,可学校里却站着比白天那些泼妇数量还多的男人。她一个女人,没受伤的时候都反抗不了,更何况现在她遍体鳞伤,最后,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微弱的呜咽声。
快天亮时,被粘稠液体淹没的蒂娜被一个老光棍捡走了,他是钱婆婆的儿子,某次出海的时候被巨牙鲨咬掉了生殖器,从此失去了生殖能力。十个多月后,老光棍家里多了一个婴儿。老光棍把蒂娜锁在了自己家的猪圈里,让她和飘香猪同吃同住。钱婆婆人如其名,对赚钱十分有门道,东城的男人几乎都来过钱婆婆的家里,并且对他们家的猪圈赞赏有加。
又过了几个月,蒂娜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似乎是她父母的声音。在母亲的一声尖叫和一声闷响之后,她再也听不见她父母的声音了。只是在每年的归魂节期间,蒂娜总能在大雾中看到父母的身影。
“我要逃出去,如果不能逃出去,求求你!附身我可以吗?马钱子大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