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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晚不满许家的事最后处理的不清不楚的结果。

为了能够帮助到更多类似许琳和许鸢不能左右自己婚事的女子,她让李大牛在告示栏中张贴了:以后凡女子可以自主决定婚嫁的通知。

告示一经张贴,桑榆县闹出了前所未有的震荡。

以云麓书院的书生为首,率先举着旗帜游街抗议。

桑榆县的各大主要街道都黑压压迎来一片青衫书生,为首的正是云麓书院的少东家柳延青。

他高举前朝大家所着的《礼乐札记》的卷轴,嗓音不复往日漱玉般清明,略带着些嘶哑,“牝鸡司晨,阴阳颠倒!太子殿下受奸人蛊惑,竟要纵容妇人悖逆纲常!”

“悖逆纲常!”

“……”

“女子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约但废,不得宁日!”

“不得宁日!”

“……”

一声接着一声的讨伐害得陆听晚夜不能寐。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尝试改变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受到这么大的掣肘与反制。

可能,这一刻,陆听晚才真正触及到这些人的底层利益了吧。

让女子读书,可未曾打开女子科考,对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来说,女子能识得些字也是闺阁情趣,喜欢女子识字对诗词歌赋的,他们就可以选择那些念过私塾的,若是不喜欢,也有未曾入私塾识字的女子供他们选择。

解开女子的束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可归根结底,他们这些男人迎娶一个女子进门是为了帮他们处理好内宅的事情,抚育孩子,相夫教子的,一个女人的脚大或者脚小并不会影响他们本质的需求。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

女子若能决定自己的婚姻,父母与媒人的话不再奏效,那有很多的男人可能都没办法娶到娘子。

撼动了他的基本利益,“饱读诗书”的书生群体第一个站出来声讨、反对。

随着书生群体的带动,更多的群体加入到这些讨伐的队伍当中。

陆听晚再次成了人人喊打的“储君”。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其实没有做好接受这些后果的准备。

徐姝慌慌张张带着一张牛皮纸地图找到陆听晚,陆听晚很少在徐姝的脸上看见如此慌张的表情。

“晚晚,不好了,柳延青带着人鼓动各大商户罢工,现在桑榆县已经乱做一团了。”

商户罢工,很多百姓缺少的日用品都无法供应。商户虽然断了财路,但百姓却是要断了活路啊。

陆听晚一怔。

“他让那些商户罢工那些商户就罢工啊!传我东宫太子的口令,让他们如常经营。”陆听晚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

沈青崖同样带着一方锦盒进入陆听晚的卧室。

沈青崖:“柳延青的舅舅是桑榆县百家商户之长,柳延青的舅舅不仅掌握着这些商户的命脉,还掌握他们某些见不得人的证据。”

桑榆县因地理位置特殊,这一方世外桃源的地界呈现出官弱商强的现状,商户会长说的话对商户来说远比朝廷命官的话更有用。

商人皆唯利是图,这里经商的商人有些是专门服务大内皇室的。越是肥的差事越能从中获取不当得利,而他们这些黑账,商户都是有记录的。商户皆畏惧商会之长。

“我这太子的命令也不好用吗?他们这是要造反吗?还敢明着违抗皇家的命令了?”

陆听晚已经被气到口不择言了,她也没有发现她一个现代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也开始想着用皇权来压人了。

“没用的。”徐姝摇摇头,安慰陆听晚暴走的情绪,“这些商户完全可以找些无关痛痒的理由就是不开张营业,我们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除了撤下这个告示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让他们放弃抵抗?!”陆听晚的眼神带着一股狠劲,她就是不服,她想和这些讨伐她的人对抗到底。

“可以这么说。”沈青崖手中的锦盒放到桌面上,慢慢打开,锦盒中露出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的荷包。

他现在也对现状束手无策。

“柳家的岳麓书院之前是出过帝师的,先皇对帝师如同生父,特赐云麓书院丹书铁券。柳家的人虽然都无官身,但七品及以下官员就算见到柳家的人也是要行礼的。”

“这荷包是当年陛下亲手赐给帝师的,帝师传于柳家,先皇的面子不能不卖。故而,那日就算你是当朝太子,你也不能阻止柳延青将人给带走。”

柳延青还是个重情义的,没想到会为了自己的一个普通伴读就动用先帝赠与柳家的礼物。

可是这么个重情义的人还是读书人怎么就有这么一个顽固不化的迂腐脑子啊!

“告诉那些书生和参与到书生队伍中的人,今日午时,我会在衙门门口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话,陆听晚是对沈青崖说的。

沈青崖看着陆听晚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想不出她现在有何对策?不过,他选择照办。

沈青崖走后,陆听晚拉着徐姝的手说上几句悄悄话。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听说太子要在县衙门口处理这件事,来参观的人不止那些举着旗帜高喊反对的人,甚至还有些无权无势秉持中立态度的百姓。

“太子殿下,自古以来,父为子纲、妻为夫纲,这是老祖宗传下的传承,就算女帝在位时期都未曾断过这种传承,您说断就断,岂不是有违伦理纲常。”

还未等陆听晚开口,书院已经有人先向陆听晚发难了。

陆听晚不语,只是站在让徐姝事先为她准备好的高台上,让在场的众人都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陆听晚不答反问,她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询问刚才向她发难的书生,“你可认识这本书?”

那书生上前两步,眯眼细看,“当然认识,这是《女则》。”

女则二字他还是认识的。

陆听晚继续问道,“那你可曾读过这本《女则》?”

书生冷笑,一脸不屑,“笑话,我乃堂堂七尺男儿,胸中存有鸿鹄之志,怎么会读女人在后宅中应该读的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