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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跟我说失手了!”楼心玥从暗卫处得到消息。

恨不得直接将面前的人大卸八块。

“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侯府,这都能跟丢?”楼心玥实在是不明白,谢清蕴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就识破了这个计划。

还能让自己的丫鬟顶包。

楼心玥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激动的询问道:“是不是你们当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小姐,奴婢冤枉啊!”被指着的丫鬟激动的跪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

“奴婢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办事,不可能会出卖小姐的。”

“请小姐明鉴!”

楼心玥低垂着眸子,将跪在地上的人冷不丁的扫了一眼。

半晌过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也罢,你们先起来吧。”

“多谢小姐!”

“派人给我调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谢清蕴是用什么法子躲避追踪的,你们也都派人一并去调查清楚。”

“是!”

另一边。

谢清蕴踏入御书房时,秦玄昭正执笔批阅奏折。

早在谢清蕴进宫之时,秦玄昭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了。

这会儿,早就已经注意到角落中鬼鬼祟祟的女人了。

男人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听见秦玄昭的声音,谢清蕴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男人的眼中。

她从暗处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万安!”

秦玄昭的指尖轻叩檀木桌案,“谢小姐深夜入宫,总不会是来赏月?”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那双尖锐的双眸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谢清蕴。

注意到她的裙摆上,还残留着一些草屑。

谢清蕴顺势从自己的衣袖中将针包取了出来,动作行云流水,“臣女忧心陛下龙体,特来查看一下陛下的情况。”

针尖在烛火中映照出蓝色的光芒,她抬眸时睫毛轻轻地颤抖着,“上次的余毒……”

“余毒?”秦玄昭突然倾身向前,明黄色的龙袍在不经意间扫落几本奏折。

他修长手指捏住银针尾端,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女人的耳畔,“谢姑娘的这借口找得拙劣了些。”

谢清蕴呼吸一滞,面上却镇定如常,“陛下莫要跟民女开玩笑了。”

原本猜到自己的心思不可能瞒得过秦玄昭。

只是没想到,自己都还没开口,男人便已经看穿了自己的目的。

刹那间,谢清蕴低着头,默默的整理着银针。

偌大的御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要暗卫直说便是。”他松开银针,靠回龙椅时袖中甩出枚青铜令牌,“十二时辰轮值,够不够?”

令牌落在案桌上发出脆响,谢清蕴指尖微蜷。

原以为秦玄昭会刁难自己一番才肯答应,却未料他这般痛快。

正欲谢恩,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陛下!楚王求见!”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谢清蕴心头一跳,余光瞥见秦玄昭眸中寒意骤起。她迅速收起令牌,却被他按住手腕,对着她摇了摇头。

“这么晚了,朕就不召见楚王了,让他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兄,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参汤,这么晚了皇兄还在操劳公务,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楚王身影从御书房外传来。

这下,就算秦玄昭不愿意见也没办法了。

*

这边,在秦玄昭的安排之下,谢清蕴有惊无险的从宫里溜了出来。

回府时已过子时,谢清蕴刻意绕到后门。

暗处树影微动,她猜想应许是秦玄昭派的人到了。

正要推门,却见侯夫人提着灯笼站在廊下,身上的装饰也未曾拆卸掉,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听到声音,侯夫人抬起双眸。

正好对上了谢清蕴的视线。

“蕴儿!”侯夫人疾步上前攥住她手腕,“这么晚去何处了?让我好担心啊。”

谢清蕴嗅到母亲身上檀香味混着药气,声音忍不住微微发软,“女儿去西郊采紫云草,路上遇到了风沙,回来了晚了些。”

“您近日心悸之症又犯了不是?”说着从衣袖取出几株沾露的草药,“母亲赶紧服下吧,这对您的身体有益。”

侯夫人眼眶发红,指尖摩挲着草药皱巴巴的叶子,“采药这些粗鄙的活你就让下人去便是,何苦亲自……”

“让旁人去,我也不放心啊。”

谢清蕴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更何况,旁人分不清杂草与药苗。”

谢清蕴笑着挽住母亲手臂,忽觉背后刺来一道视线。

刹那间,谢清蕴转头望去。

楼心玥此时正倚在月洞门边,素白色的寝衣被夜风吹得飞起来。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楼心玥揉着眼睛走近,发间步摇叮当作响,“方才听下人说姐姐遇到了危险,心玥担心得睡不着呢。”

谢清蕴朝着楼心玥的方向走近了几分。

微风中,嗅到她袖口若有似无的迷魂香味道。

谢清蕴面上笑意更深,“妹妹消息倒是灵通,我采药时确见几个黑影往城南去了。”

说着突然贴近楼心玥耳畔,“说来奇怪,那些人腰牌上似乎刻着竹叶纹,先前我在妹妹的荷包上见到过这样的花纹,不知道妹妹可否有印象?”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兴许是凑巧吧。”

楼心玥踉跄后退半步,手中帕子飘落在地。

侯夫人忙打圆场,催促道:“现在时候都不早了,都回房歇着吧。”

烛火摇曳的闺房里,楼心玥将妆奁砸得粉碎。

“没用的废物!”她扯开窗栓,蒙面人滚进来时带进一股血腥气。

“十二个死士折了八个,连个女人都杀不了?”

黑衣人跪地颤抖,“那谢清蕴十分狡猾,谁知道她在半路溜出了马车。”

“住口!”楼心玥抓起铜镜砸过去,“赶紧给我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了!”

等到黑衣人遁入夜色,楼心玥的嘴角忽然上扬,“好姐姐,咱们走着瞧,下一次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