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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心玥吸了吸鼻子,打断了裴宸风想继续说的话。

“如今侯府上下都当我是勾引姐夫的狐媚子,裴家怎会容我进门?”

楼心玥故意拖长尾音,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宸风哥哥若真为我好,就该装作无事发生,等风波过去再从长计议!”

竹林里传来风细细簌簌的声音。

裴宸风愣住,他从未想过这些弯弯绕绕。

此刻被楼心玥一点,顿时懊悔不已:“是我思虑不周……”

“可那婚书我已经撕了,谢清蕴再也不能缠着我!”

话音落下,裴宸风一脸得意的看向楼心玥,试图得到楼心玥的表扬。

可楼心玥听到裴宸风的这番话并未表现出十分的欣喜。

反而更加生气了!

“你说什么?婚书已经被你给撕了?!”

楼心玥瞳孔骤缩,嗓音陡然尖利。

伴随着楼心玥怒吼的声音,“你疯了!婚书是两家定亲的凭证,你撕了它,侯府若反咬你毁约,裴家如何自处?!”

夜风掠过竹叶沙沙作响。

裴宸风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一点他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当时就只想着赶紧将婚约给退了。

心想,只要将婚书撕烂了,那就一了百了了。

完全没想到侯府反咬自己一口。

一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后果,裴宸风的额头渗出冷汗。

楼心玥见状,立刻放软语气靠进他怀里,“宸风哥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眼下我们只能忍。”

“姐姐如今得势,又有陛下撑腰,若硬碰硬只会害了裴家。”

“可现在……我都已经把婚书给撕掉了,该怎么办?”裴宸风激动的说道。

此时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任何的主意了。

黑夜中,楼心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眼下,还不是跟裴宸风闹掰的时候。

楼心玥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温热的气息落在了裴宸风的耳边。

“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要委屈宸风哥哥了……”

楼心玥微微抬起眸子,对上裴宸风那双焦急的视线。

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拿捏住面前的男人。

果不其然。

裴宸风激动的抓着楼心玥的胳膊,“只要能够跟心玥在一起,无论让我受多大的委屈我都不怕!”

“既然如此……”

“宸风哥哥,你不如先假意顺从,等风头过了,再让裴家长辈重提婚约……”

如此一来,楼心玥也能够将这个烦人精甩掉。

到时候跟谢清蕴的婚事定下来,自然也不会再将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这是我娘压箱底的翡翠簪,说、说给未来儿媳……”

裴宸风拿出个木匣子递到楼心玥的跟前。

楼心玥后退半步,连忙摆手拒绝道:“宸风哥哥,这种话现在就不要说了,你现在依旧是姐姐名义上的未婚夫。”

“什么狗屁婚约!”

裴宸风抓住她手腕,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我早说了心里只有你!那日侯府正厅……”

“我不是跟你说了,还是要稳住吗?你何必这么心急。“

楼心玥一脸无奈地扶了扶额。

明明刚刚都已经说好了,怎么这会儿却又变成这个样子。

果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楼心玥冷着一张脸,不留情面地甩开他,“宸风哥哥,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在考虑后面的事情吧。”

闻言,裴宸风丝毫没有听出楼心玥话语中的嫌弃。

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十分诚恳地对楼心玥说道:“等我成功把婚约退了,定来迎娶你进门!”

“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了。”

冷不丁丢下这句话,楼心玥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跟他说多了,还有风险。

裴宸风就这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

两人在竹林里的一举一动都被谢清蕴的丫鬟给收入了眼底。

丫鬟匆匆地回到府中。

谢清蕴在研钵中将药材研成粉末,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小姐,你还真的是神了……”

丫鬟绘声绘色地将竹林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清蕴。

闻言,谢清蕴丝毫不觉得意外。

若楼心玥没有去跟裴宸风见面,她倒是觉得反常。

丫鬟见谢清蕴跟个没事人一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不是明摆着吗?”谢清蕴抓起桌面上的一把药材,重新放在研钵之中,笑着说道:“你去找个……”

醉仙楼二楼雅间。

裴宸风砸碎第三个酒坛时,狐朋狗友徐泽白从外推门而入。

“哟,裴大少爷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喝了那么多的酒?”徐泽白将脚下的碎片踢开,重新提了一壶新酒过来。

直接坐在了裴宸风的面前。

听见声音,裴宸风只是淡淡的抬起眸子。

面无表情的看了来人一眼,随后又继续往自己的杯中倒酒。

壶里滴酒不剩。

裴宸风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大声地喊道:“小二,来壶酒!”

“何必要舍近求远呢,我这都给你准备好了。”徐泽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朝裴宸风的杯中倒酒。

见杯中的酒已经倒满。

裴宸风二话不说直接往喉咙里面灌酒。

“裴兄何必这么苦恼,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兄弟我说说,或许我能为你排忧解难。”

“你?”裴宸风一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连妻室都没有,跟你说顶什么用?”

“看来裴兄这是为情所困……”

徐泽白凑到裴宸风的耳边,小声地嘟囔道:“虽然我是没有妻室,但我去的青楼可比裴兄多。”

“女人,都是一个样的!”

闻言,裴宸风瞬间抬起眸子。

晃动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一脸疑惑的看向徐泽白,“还请徐兄赐教,遇到这种情况应当如何是好?”

“要我说,女人就像烈马,得驯!”

即便如此,裴宸风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皱了皱眉头,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不认也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