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燕妃。”
“参见娘娘。”
偏殿外,跟随苟才来诛杀废太子元盛的兵卒护卫,瞬间跪满了一地。
元盛深深看了绝丽女子一眼,心中念头急转,低头让到偏殿外靠近后院池塘的一侧,行皇子礼节。
稍有不对,前特种兵教官元盛,就可以跳入水塘,走水路保命。
“大胆,此地哪里有什么燕妃娘娘,太后驾到,还不卸甲解刃?”
“先皇殒命,新帝未立,大魏天下,全仗太后维持。”
柳玉燕身边,一个中年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嘶嚎起来,一众兵卒的头顿时垂的更低了。不少人扔掉了刀剑。
元盛也恍然大悟,先皇后死后,燕妃虽然没有封后,其实已是后宫之首了。
魏文帝升天,柳玉燕自动加辈。直升大魏太后!
他以欣赏未亡人的眼光扫视了太后一眼。
两年前,水池里那个绝美冷白皮羞涩嫔妃,今日成了高冷艳丽,却透出轻熟风韵的女人了。
魏文帝着名的体弱多病,五年前就几乎不能下床了,也就是说,大魏太后该当还是完璧女子。
母仪天下,轻熟处子,正当花开堪折时,幽锁深宫心寂寥,元盛心有所悟,此次穿越,面前这个太后乃是关键。
他的眸子不自禁闪出异芒,恰好被其实更吃惊的,已经扫见苟才尸体的柳玉燕,捕捉到了。
“盛儿,这两年你受苦了,陛下也是为人蒙蔽哄骗,才会对你如此。”
“那个死人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哪里当差,也敢夜闯皇宫?”
柳玉燕扭动腰肢,上前一把拉住元盛的衣袖,把这个惹人生气的窝囊大宝贝扯到身边,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启禀太后,我们是秦王府邸当差的。”
“苟才这个逆贼,要对元盛殿下不利,被殿下反杀,其余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啊。”
元克派来诛杀元盛的众人中,领头的一个大汉连连磕头回话,看神情他并没有其余人那么害怕太后。
“秦王的人?当然只有秦王了!元盛杀人?”
秦王就是当朝权势第一皇子,坑害元盛的元克。
柳太后对他忌惮极深,闻言柳眉攒起,然后轻“咦”一声,才反应过来大汉的话,转头征征看着元盛。
那个窝囊废能杀人?他怕鸡都不敢杀吧,两年前,自己明明已经软在这畜牲怀里了,最后倒是他吓的啜泣醒酒。
这样软弱的家伙,也会杀人?笨奶狗龇牙了!
“母后,他要杀我,孩儿只是自保。”
“秦王的人,没有母后允许,就能擅入此地?我要是不敌苟才,被他们杀了,这些人再顺势去母后所在呢?”
“元盛想到这里,都有些后怕呢。”
废太子演技爆棚,迎着母后的凤眸逼视,满脸都是慈孝担心。
“他们来杀你的,如何处置,皇儿一言可决。”
柳玉燕心中冷笑,把皮球踢了回去,她还是不相信元盛这废柴会杀人,敢杀人!
此时靠着皇儿太近,太后回忆起来两年前瑶池的画面。身体一阵不适。
她扣着元盛手掌的玉指,指甲应激性的扣抓,将废太子的手腕都抓破了。
“旁人都可饶恕,首恶却当除尽,除了苟才,这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一定是首领。”
“当杀!”
窝囊废废太子这句话隐带金石回音,听的偏殿内外人人心中一寒。
“啊!”
太后似乎被元盛的杀伐果断震慑,轻呼出声,玉脸瞬间涨的通红,琼鼻一侧,汗珠也滴落下来了。
她不自禁的甩开胳膊,走开元盛几步,轻咬下唇,眸子中羞恼和诧异神情交织,不得不垂首掩饰。
“敢问太后如何处置?”
“依盛儿之言,拿下这个回话的。好大的胆子!”
感受到皓腕被废太子指尖划过的炽热,感受到元盛偏头说话时候的呼吸。太后的心被猫爪狠狠的捞了一把。
说来可怜,这其实是绝美丽人瑶池被侮辱后,又一次和男子最亲密的接触。
施展者,还居然是同一个人!
所以好大的胆子指摘的,其实是窝囊废好大儿。
拿人,也不过做戏,太监,从人哪里晓得,就在刚才,废太子大手包裹住太后玉臂,举止形同调戏。
被攻击后反手擒拿,已然成了元盛的本能反应,这次其实不是轻薄。
众人得到懿旨,狞笑上前,早有护卫按住了大汉的双手。
“你们敢?太后,现在洛阳城,秦王才是做主之人。”
“我家主人,不日登基,你们都不要命了?”
大汉被按住,见到自己手下畏缩不敢上前,又急又气的喝骂起来。
柳玉燕终究是女子,满怀心机而来,真到了图穷匕见时候,还是害怕。
“且慢。”
她犹豫一下,方才开口,身边元盛,已经大叫一声,抢过一名太监手中宝剑,抬手就刺入了大汉胸膛。
第一次杀人,太后没有看见,此次抢剑就在眼前,好大儿如此一往无前,窝囊废三个字,在太后心中瞬间消散开一半。
“元盛,你!”
“管你秦王还是什么王,顶撞太后,就是死罪。”
“元盛一心护母,让母后受惊了。”
面对惊诧至极的太后,元盛拿捏出愤慨神情,哐当一声,把宝剑扔在了地下。
他穿越前,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险境,对人性掌控已然入微。
洛阳城杀元盛意志最坚决的,是他二哥,将一切可以争取的人,争取到迅速和元克决裂,才是自保之道。
二哥太强势了,这也是弱点,多事之秋,各方权衡交易,废太子,也算个砝码的。
“母后,父皇驾崩,孩儿心中哀伤慌乱,还请母后独谈解惑。”
“盛儿,本宫有些心里话,要和你说说,事关大魏社稷,该当慎独。”
看着地下大汉的尸体,大魏皇家母子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约邀。
众人面前,废太子满脸恭谨尊崇,弯腰在太后面前引路,引着柳玉燕直入偏殿深处,皇子寝殿。
“轰隆隆”
殿外雷声越来越急,怪风呼啸穿过长廊花苑,一男一女越走越远,停在了一间简陋却洁净异常的房间前。
元盛在闪电光耀下,忽然转身,双手按在太后面庞两侧的墙壁上,一个标准的壁咚动作。也是控制暴徒的标准动作。
嘴角挂着的嘲讽,开口言语的戏谑,呼吸的燥热,再没有半点孝心。
“玉燕,怎么了?被二哥逼的没办法,连我这张牌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