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钰怎么都没想到顾维舟竟然会这么恰巧的出现,一时间吓得脸色大变,面色苍白地转过头就看到顾维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
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从前遇到时那样的冷漠,然而眼神深处藏着的却是一股比冷漠更加让人害怕的冰冷。
宋子钰身体僵硬了片刻之后,才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行了礼,讪笑着说道:“舅舅你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狡辩,顾维舟就直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也不耳聋,也不是傻子,刚才你说的话我都真真切切听在耳朵里面了,你再想狡辩,也太没意思了吧。”
话音落下,顾维舟已经走到了宋子钰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了。
宋子钰别看刚才叫嚣的厉害,那不过是想着他说的话也不会被顾维舟知道罢了,其实真要对上顾维舟,他心里已经恐惧至极了。
他只能咬紧牙关,还是妄图解释:“舅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觉得林尽染毕竟是林家的养女,却跟人家闹成这个样子,可见心性有多不好,舅舅,要是跟这女子有过多牵扯,那也免不了受人诟病。”
说到这,宋子钰脸色好看了一些,话也越说越顺溜。
“舅舅,您毕竟是顾家的独苗了,离我母亲提到您,那也是十分挂念的,还说长安侯府一门,以后能不能尊贵显赫那就全看舅舅你了,我是不想让舅舅您因为过多的善心,招惹上麻烦,这才说了一些胡话就是想让林尽染自觉离你远一些。”
说到这,宋子钰看着顾维舟无波无澜的脸,心中突然又泛起一股恶意。
林尽染从小时候就跟他定了娃娃亲了,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打算再要她当自己的正头夫人。
可是,身为男子,有哪个是愿意看着曾经跟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再去同旁人牵扯不清的,宋子钰自问还做不到那样。
既然林尽染如此不知廉耻的跟他舅父掺和到了一起,恶心她,那也怪不得他说话嘴下不留情了。
宋子钰抿了抿唇像是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而且,恐怕有一件事情这林尽染从未告诉过舅父,她征信就大胆奔放,因为我们自小就有了婚约,所以早就跟晚辈有了肌肤之亲了,舅舅,你要是再跟他牵扯不清,事情传扬出去,那可就真的成了家族丑闻了啊。”
宋子钰说完就低下了头,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他当初跟林尽染的确是关系亲密,甚至京城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流传有他们的佳话,要不是事情突然出了变故,他们也早就成婚了。
所以现在他说出那番话来,顾维舟就算不太相信,心里也肯定会有一个疙瘩,而这种事情林尽染身为一个女子,根本无从辩解。
宋子钰想着只要俩人心里有了隔阂,就不怕猜不散两人。
他虽然低枕头,可是林尽染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可以说连他的每个微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都一清二楚,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林尽染此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紧接着偶头便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低头都干呕了好几下。
她虽然前早就知道宋子钰是个无耻的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明明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林尽染深吸了几口气后,恶狠狠的看着宋子钰还没等顾维舟对宋子钰的那番如此言论,发表什么意见,她便猛的一下朝宋子钰扔了一把飞刀过去。
宋子钰原本还在为自己轻而易举就污蔑了林尽染而高兴,根本想不到林尽染竟然还随身带着暗器,躲都没有躲,飞刀就这么直直的扎在了他的嘴唇上,瞬间那因为略薄,而显得有些刻薄的嘴唇,立刻鲜血直流。
“啊——”宋子钰终究没维持住自己表面上谦谦君子的模样,大叫了一声后,颤抖着手拔下了暗器,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林尽染。
“林尽染我好歹是官家子弟,你竟然敢这样无缘无故的就伤了我,你真的以为你会两手医术,你便能无法无天了吗,你就不担心我去京兆府告你吗?”
说完这话,宋子钰便恶狠狠地盯着林尽染,眼中是真的一点往日的温情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仇恨。
他在孙贵圈子里虽然说不上是名列前茅的贵公子,但是京中人人交口称赞的优秀世家公子中绝对有他的名字。
如今,却被直接扇在了面门上,宋子钰只要一想到他顶着嘴唇上的伤,外出的时候,那些人会朝他射来的奇怪的目光,就恨不得把林尽染给剥皮抽筋。
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呢!
林尽染看着他越来越愤怒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心里涌上一股快感。
从来都是他们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崩溃跳脚,甚至把她当成了一团随时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烂泥。
如今,自己也总算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了,能在对方对自己散发恶意的时候,毫不留情的还击,这些人再如何气急败坏,也是不可能让自己变成以前那般模样的。
想到这些,林尽染不禁冷笑了一声:“你自己口出污言,构陷于我,你还要去京兆尹,好啊,你有胆子去,我就有胆子陪着你一块儿去,我都要看看到时候判罪的到底是谁?!”
“我跟你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就算是之前有婚约在身的时候,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越矩的事情,你却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上你这一回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你要是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就算你不上京兆尹,我也一定会去的,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宋家公子的功名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