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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牛坡前,北风呼啸,卷起漫天沙尘。

大地在颤抖,仿佛承受不住那自北面席卷而来的钢铁洪流。

镇北王吴擎苍的二十万大军,终于抵达了这片即将被鲜血染红的战场。

黑压压的军阵,如乌云盖顶,从地平线的一端延伸至另一端,望不到尽头。

无数的旌旗在寒风中烈烈作响,刀枪如林,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那股由数十万久经沙场的老兵汇聚而成的滔天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让卧牛坡上严阵以待的三万京营将士,无不感到一阵心悸。

孙武老将军立于阵前,面色凝重如水。

他身经百战,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规模宏大、气势凶戾的叛军。

“咚!咚!咚!”

沉闷而富有节奏的战鼓声,从叛军阵中传来,每一下都像锤击在众人的心口,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叛军阵列缓缓分开,一骑神骏的黑色战马,驮着一道魁梧的身影,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缓缓行至阵前。

来人正是镇北王,吴擎苍!

他身披金鳞锁子甲,头戴紫金冠,手持一杆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面容冷峻,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

即便隔着数百步的距离,卧牛坡上的守军,依然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便是镇北王……”

有年轻的京营士兵,忍不住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吴擎苍勒住马缰,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卧牛坡上大周军队的阵列,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下一刻,一股远比战场杀气更加恐怖、更加凝练的气势,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宗师中阶顶峰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惊涛骇浪,向着卧牛坡汹涌碾去!

在这股磅礴的气势面前,卧牛坡上空原本呼啸的北风,似乎都为之一滞。

三万京营将士,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座无形的大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修为稍弱者,更是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就连孙武老将军,这位同样踏入武道门槛的宿将,也感到一阵气血翻涌,不得不暗运内力抵抗。

这便是老牌宗师的威势!

仅仅是气势外放,便足以震慑千军万马!

吴擎苍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就是要用这种绝对的实力,从心理上彻底摧垮吴闵的军队。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指向卧牛坡,声音如同滚雷般传遍整个战场:

“吴闵小儿何在?!”

“让他滚出来,跪在本王面前回话!”

声浪滚滚,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卧牛坡上,一片死寂。

吴闵并未在阵前,这让吴擎苍眉头微皱,但旋即又舒展开来。

“缩头乌龟!不敢见本王吗?”

吴擎苍冷哼一声,随即对其身旁一名锦衣文士点了点头。

那文士催马向前数步,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绫,展开高声诵读:

“奉镇北王令,告大周天下军民!”

“伪帝吴闵,德不配位,罪恶滔天!”

“其一,弑母囚兄,悖逆人伦,禽兽不如!”

“其二,残害忠良,诛杀辅政大臣周克勤,迫害靖南王,致使大周栋梁凋零,社稷不安!”

“其三,宠信奸佞,滥用酷吏,京城内外,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其四,穷兵黩武,不恤民力,致使北境空虚,蛮夷叩关,生灵涂炭!”

“其五,窃据大统,名不正言不顺,实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锦衣文士的声音尖锐而清晰,将吴闵的“罪状”一条条列数出来,传遍了整个卧牛坡。

这些罪名,有些是捕风捉影,有些是颠倒黑白,更有甚者,便是将吴擎苍自己暗中所为之事,也强加在了吴闵头上。

但此刻,在吴擎苍强大的武力威慑和数十万大军的压迫下,这些“罪状”却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具有煽动性。

卧牛坡上的京营将士,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迷茫和动摇之色。

他们中的许多人,之前也曾听过类似的流言蜚语,此刻被镇北王当众宣读,仿佛坐实了伪帝的罪行。

孙武老将军见状,心中大急,正要开口反驳。

吴擎苍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再次举起方天画戟,戟尖遥指那面代表大周皇帝的九龙金旗,声如洪钟:

“吴闵!你这弑母杀兄、残害忠良的乱臣贼子!”

“本王今日替天行道,奉先皇遗命,前来清君侧,诛叛逆!”

“你若还有一丝羞耻之心,便该自裁以谢天下!”

“若还想苟延残喘,便立刻滚出卧牛坡,卸去甲胄,解散乱兵,跪在本王面前,叩首认罪!”

“本王或可看在皇室血脉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侄儿,本王耐心有限。”

“跪下!”

最后两个字,吴擎苍几乎是咆哮而出,宗师气势毫无保留地再次碾压而下,其声威之盛,仿佛要将整个卧牛坡都掀翻过来!

狂风卷起沙尘,迷了所有人的眼。

卧牛坡上,大周的九龙金旗,在狂风与气势的压迫下,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倾倒。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便是镇北王吴擎苍,积蓄了数十年的怒火与野心,在今日,彻底爆发!

他要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宣告自己的降临,碾碎一切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卧牛坡上,吴擎苍那句“跪下”,携着宗师强者的无匹气势,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京营将士的心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猎猎风声,以及远处叛军阵中隐约传来的甲胄摩擦声,整个卧牛坡战场静得可怕,只有三万颗砰砰乱跳的心脏,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孙武老将军紧握佩剑,指节发白,他能感受到身后将士们的恐惧与动摇。

镇北王的气势太盛了,那是一种身经百战、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更混合着宗师强者的威压,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怯懦。

“休得胡言!”孙武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试图用自己的威望稳定军心,“镇北王吴擎苍,勾结蛮夷,谋反作乱,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他的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微弱,难以完全盖过吴擎苍的气势和叛军的鼓点。

吴擎苍像是听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虫子在叫唤,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孙武的辩驳。

他将方天画戟一挥,指向卧牛坡的大周军阵。

“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吴擎苍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残酷,仿佛宣判死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