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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海风灌进陈默的领口,他趴在灯塔围栏上,看着远处黑潮货轮“暗影号”的轮廓逐渐模糊。苏小羽攥着金属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箱内的七枚银币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与货轮甲板上晃动的红色警示灯交相辉映。

“陈警官,省厅的海警编队还有二十分钟到达。”实习生小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夹杂着电流杂音,“但货轮已经进入国际水域,按规定——”

“少废话。”陈默扯下警徽塞进苏小羽手中,“通知海警准备登船,我和小羽先潜水上货轮,拖延时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孩苍白的脸,“如果半小时后没信号,就把U盘和羊皮卷交给省厅纪委。”

苏小羽抓住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丁家的血脉,该由我来终结这一切。”她掀开衣角,露出绑在腰间的匕首,刀柄上缠着父亲遗留的鸢尾花丝带,“父亲教会我潜水,也教过我怎么用这把刀。”

两人沿着悬崖下的礁石滩潜行,潮水拍打着防波堤,掩盖了脚踩贝壳的脆响。陈默戴着从物证科顺来的水下摄像机,镜头扫过货轮吃水线附近的排水孔——那里有三道新焊的铁栅栏,正往外排出带着药味的废水。

“是寄生虫培养液的气味。”苏小羽皱眉,“父亲的笔记里说过,黑潮用丁家血脉的血清培养寄生虫,能让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性。”她突然指向水面,“看!有浮尸!”

三具穿着黑色潜水服的尸体漂在礁石间,颈后都有十字形刀疤。陈默翻查尸体口袋,摸出半张防水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货轮底舱的“b3实验室”,旁边标注着:“午夜十二点,寄生虫卵孵化。”

“他们在转移核心实验品。”陈默将地图塞进潜水服,“小羽,你负责找实验室,我去主控室切断导航系统。”他掏出两枚磁暴手雷,“一旦货轮失去动力,海警就能合法登船。”

潜水服的脚蹼划破水面,两人在暗流中潜行了十分钟。货轮底部的灯光在水中形成诡异的光斑,陈默突然抓住苏小羽,指向上方——螺旋桨附近缠着几具骸骨,脚踝处拴着与苏小羽同款的银币手链。

“是丁家的人。”苏小羽的声音在水下呼吸器中闷响,“父亲说过,三十年前失踪的族人们,都被做成了‘人柱’,用来稳定寄生虫培养舱。”

他们从排水孔钻进底舱,腐臭味扑面而来。走廊墙壁上贴着褪色的标语:“黑潮崛起,永无终结”,落款是王建国的签名。陈默的摄像机扫过墙角的监控,镜头突然转向他们——有人在实时监视!

“快跑!”陈默拽着苏小羽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铁门落下的轰鸣。楼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每层拐角都画着鸢尾花标记,箭头指向b3实验室。

“等等。”苏小羽停在二楼拐角,摸着墙上的凹痕,“这是摩尔斯电码,重复的‘三短一长’,是求救信号。”她敲了敲墙面,传来空心的回响,“后面有暗室!”

陈默用匕首撬开墙砖,露出铁栅栏后的小房间。里面蜷缩着五个戴着手铐的人,胸前都挂着“黑潮”的工牌,却在看见苏小羽的银币时眼睛发亮。

“是……丁家的后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颤抖着伸出手,手腕内侧有与苏明远相同的鸢尾花刺青,“我们是你父亲的堂兄妹,三个月前被抓来做实验……”

苏小羽的眼泪在面罩里打转,迅速解开他们的手铐:“我父亲……他真的是被王建国杀的吗?”

“不。”男人咳嗽着,咳出带血丝的黏液,“你父亲是为了保护最后一份血清……”他指向自己的腹部,“我们体内都被植入了寄生虫卵,只有你的血能救我们。”

陈默的对讲机突然响起老周的声音,夹杂着杂音:“小陈!货轮的动力系统有自爆装置,倒计时还有十五分钟!”

“该死!”陈默踹开楼梯间的门,b3实验室的铁门正在缓缓关闭。他将磁暴手雷塞给苏小羽,“带他们去甲板,我去主控室!”

实验室里,培养舱的蓝光映照着成排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半人高的寄生虫,尾部连着银色的丝线——正是鸢尾花银币的材质。陈默的摄像机突然故障,屏幕上跳出一行血字:“丁家血脉,永堕深海。”

主控室的铁门需要虹膜识别,陈默摸出王建国的尸体照片,强行撑开眼皮对准扫描仪。门开的瞬间,警报声大作,天花板喷出迷药气体。他屏住呼吸,冲向控制台,却发现导航系统早已被锁定,目的地正是公海的“魔鬼三角”。

“陈警官!”苏小羽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哭腔,“甲板上有直升机,他们要带走实验室的寄生虫卵!”

陈默看着倒计时显示器:00:05:00。他咬碎舌尖保持清醒,将磁暴手雷贴在核心服务器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枪栓声。

“好久不见,陈警官。”

熟悉的声音让陈默浑身冰凉。他转身,看见本该在医院昏迷的老张正举着枪,脸上戴着与王建国同款的鸢尾花面具:“很惊讶吧?王副局长只是台前的棋子,真正的黑潮,存在了三百年。”

老张摘下戒指,露出与银币相同的鸢尾花纹章:“三十年前,我们在丁家老宅找到了寄生虫母体,你眼前的培养舱里,正孕育着能控制整个城市的‘黑潮之王’。”

陈默的余光扫向窗外,海警的快艇已经接近货轮,探照灯的光束扫过甲板。他突然冲向老张,用藏在袖口的匕首划破对方手腕,鲜血溅在控制台上,意外触发了紧急排水系统。

“你找死!”老张开枪击中陈默的肩膀,却看见他趁机将U盘插进服务器——里面存着王建国的犯罪记录和羊皮卷的扫描件,正通过卫星信号自动上传至云端。

“叮——”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陈默抱着老张撞破玻璃窗,坠入冰冷的海水。货轮底部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培养舱的玻璃罐接连破碎,寄生虫的嘶鸣声在水下回荡。

苏小羽带着丁家后人冲上甲板,看见货轮正在倾斜,火焰从底舱喷涌而出。她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最后一页:“当七枚银币汇聚,黑潮之王将随深海沉眠。”

她摸出金属箱,七枚银币在掌心发烫。货轮的甲板裂开缝隙,海水倒灌进实验室,寄生虫的丝线在接触银币的瞬间发出蓝光,逐渐萎缩成粉末。

“小羽!”陈默的声音从救生筏传来,他的潜水服肩部破损,鲜血染红了海面,“把银币扔进核心舱!”

苏小羽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银币在下沉过程中自动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直击正在崩塌的培养舱。蓝光闪过,寄生虫母体发出尖锐的啸声,整个货轮剧烈震颤,开始缓缓下沉。

海警的直升机在此时赶到,探照灯照亮了抱着救生圈的两人。苏小羽看着沉向海底的“暗影号”,突然发现银币的光芒并未消失——它们正沿着货轮的裂痕,融入深海的黑暗,如同七颗坠落的星辰。

三日后,市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陈默站在镜头前,展示着从云端恢复的黑潮犯罪证据,包括王建国与境外毒枭的通话录音、寄生虫培养舱的设计图纸,以及三十年前“719案”的翻案文件。

“根据丁家后人提供的线索,”陈默举起装在证物袋里的鸢尾花银币,“黑潮组织通过控制寄生虫,在警界和商界安插了大量内鬼。目前,涉案的三十七名公职人员已全部落网。”

台下,苏小羽坐在轮椅上,看着大屏幕上父亲的照片。她手腕上的新银币手链闪闪发亮,是丁家幸存者们用族徽熔铸的纪念章。当镜头扫过她时,她露出微笑,掌心悄悄握紧了那枚刻着“0719”的旧银币——那是父亲留给她的,最后的、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发布会结束后,陈默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附带一张照片:在深海的残骸中,七枚银币围成的光圈中央,静静躺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玉碟,与苏小羽父亲笔记里的插图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苏小羽凑过来,看见玉碟的瞬间,手腕上的银币突然发热。

陈默盯着照片,想起在灯塔发现的羊皮卷记载:“当七曜归位,混沌初开,真正的秘密,藏在星辰升起的地方。”他突然意识到,黑潮的覆灭,或许只是更大谜团的开端——关于丁家、关于银币、关于深海下的玉碟,还有那个在货轮爆炸前,他在培养舱玻璃上看见的、与自己面容相似的人影。

但此刻,他只是笑着拍拍苏小羽的肩膀:“那是属于未来的答案。而现在,我们该去给你父亲上炷香了。”

夕阳的余晖中,两人走向墓园。苏小羽的轮椅碾过满地的鸢尾花瓣,陈默手中的银币在霞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仿佛三十年来的血与泪,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照亮前路的星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