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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所有人都知道能够在白帝城里这么做的,也只有那里的君王。

“叶胜,告诉他们,有‘大鱼’朝他们的位置移动,让他们做好准备,必要时可以提前引爆炸药。”凯撒充满磁性的声音里满是麻木与疲惫,这样的指令他已经不止下达一次。

在他眼里这就像是一个游戏一样,是选择牺牲小部分人而拯救更多的人,还是选择放弃大部分人。

如果是曾经的他会选择打破这没有意义的游戏,既然要救就全都救下来,但是很明显这场游戏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就在刚才面对龙侍叁孙的时候,由于装备的老化风暴鱼雷只能朝固定的轨道发射,这毫无疑问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消息。

凯撒那个时候心里涌起了一团无名的业火,恨不得把摩尼亚赫号上负责维修与保养的船员扔下去喂鱼。

甚至手都已经停在了手机的拨号页面,加图索家族要调查一些东西不用太简单,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弃了。

这是一件已经既定的事实,谁都没办法改变,更何况负责维修与保养的船员已经在最初吸引火力的时候已经葬身鱼腹,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赎罪?

但这对凯撒来说毫无是一场蜕变的磨练,放出一只小队吸引火力,让它走上己方精心规划的弹道,在诺玛的推演下将时间逐步精确。

提前释放的风暴鱼雷必然会击沉‘诱饵’,很显然这一次是他们赌对了,毕竟龙侍这种东西脑子还是比较单纯的,在崇敬君王这一方面。

那艘诱饵船上无时无刻不在立体环绕播放着有关于诺顿的坏话,在这一刻让他们不得不感叹诺玛果然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虽然拥有无人驾驶的技术,但是既然是诱饵,那就要做的更加真实。

这算是属于人的诡计吗?凯撒在扪心自问着,或许这在未来的历史里会被讴歌,会被诗人所传唱,会被记录为一场伟大的牺牲。

这对于叁孙来说哪怕明知道是坑,他也必然会踩进来,属于君王的威严不容亵渎。

那一刻风暴鱼雷吞噬的不只是叁孙的生命力,同样也有那艘船上有可能能够活下来的人。

哪怕机会非常的渺茫,谁都不会放弃能够活下来的机会,毕竟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的主角,偶尔一次的好运都会被称为天命之子。

叶胜如同精密的机械一样传达着凯撒的意图,由于他的蛇群变异,他能够直观的感受到白帝城内所有人的神情变化。

那一刻果断下令凯撒让人茫然,在短暂的暴动过后,所有人都恢复了理智,至于方法无论是语言又或者是暴力,在那一刻有用就行。

凛冽的黄金瞳扫视在他们身上的时候,能够看到眼瞳主人的决然,或许这就是作为统领者的宿命。

一个时代不需要那么多拥有统治才能的人,当然如果背后有强大的家族支持就另算。

“他们已经做好准备。”

现在的他深切明白混血种跟龙王之间战争的真相,不需要多么高明的战术,也不需要多么能够以一当千的勇士,需要的是无数年轻人的热血与生命。

叶胜依旧有些恍惚的看着凯撒,他见证了一场蜕变,这是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之间你死我活的搏斗。

所有人都憧憬着理想,却又屈服于现实。

提前引爆炸药的后果对于还在白帝城的人来说毫无疑问就是自杀,就算幸运能够在爆炸的余威里面活下来,湖里最不缺的就是鱼。

它们开始就是白帝城最忠实的寄生者,身上的异变也源于白帝城,就连靠近都已经充满了敌意,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破坏者。

再者虽然破坏了白帝城自行运转的节点,但诺顿的移动又从侧面印证了他对白帝城的掌控,万一炸药一旦引爆白帝城进入封闭的状态,所有人都会被这样活活淹死。

这时的他才忽然发觉,卡塞尔学院这一次任务并没有强制性,如果是以往这么紧急的任务必然是全员参加,除非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毫无胜利的战争。

一颗名为反抗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扎根,但是种子之所以是种子,那就是因为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没有足够的土壤与水分永远没办法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摇了摇头摒弃自己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目光落在电子屏幕上,看着两者之间的交汇,哪怕并不是亲临现场所有人都已经屏息凝神。

看着上面生命的迹象一点点的消失,很难想象他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叶胜看着面前目光赤红的凯撒,一副强忍着流泪的样子。

也许这才是对于他们最好的归宿?

————

摩尼亚赫号船尾,

路明非看着这如同分界点的位置,一侧是炮火与硝烟的战场,虽然已经停歇了有一段时间,但所有人都在警惕着临死的反扑。

而另一侧充满着寂静与安详,就如同万家灯火一样让人无比的贪恋。

“咳咳——芬格尔,你的烟味散过来了!”

“那只能算你倒霉,谁让你现在的位置是逆风呢?”芬格尔说着干咳一声,脸上充满着苦笑,“谁让我们这么倒霉呢?”

“你说那头龙吃了一记鱼雷,它是死是活?”路明非的声音里有些后怕,“我们跟这些龙真的就到这一步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吗?”

路明非说的有些卡壳,毕竟让一个坚持唯物主义的人破碎三观之后再次重铸起来,依旧是有些许不真实的感觉。

芬格尔随手一弹,将手中的烟头沉浸三峡,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一边伸懒腰一边回答着。

“你管他是死是活?反正他都要死在这里,能被一记风暴鱼雷炸死,少受点折磨对于他来说不是好事。”

“还有你下一个问题太蠢了,不死不休?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关系,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洗刷我们身上的罪。”

芬格尔展现着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水面上的风带着白帝城的硝烟,吹动着两人的发丝,路明非再一次看见那双黄金色的瞳孔,有震撼,有惊奇,唯独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