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阴谋?”
路明非现在的状态是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简称就是被坑怕了。
“哥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路鸣泽一边说剩余的四把武器在他的操控下来到了路明非的周身。
“呵呵——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前提是对方是人,你觉得自己是人吗?”
路明非的反问本来就没想要得到答案,哪怕内心在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弟弟,他就是没来由的想要损他。
路鸣泽深邃的黄金瞳看着提出疑问的路明非,在他的眼里已经完成初步交易的路明非已经发生了蜕变,当然这一点他自己感受不出来,同样也是他刻意屏蔽了路明非对身体感知的原因。
其中也有一部分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因素在,在这个时候又一次选择了退缩了吗?
“哥哥,你希望我们是吗?”路鸣泽充满蛊惑的话语给了路明非一种可以选择的错觉,这一点就算是说明路明非也不会相信。
“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是......人。”路明非说到最后自己的声音里带着迟疑,能够跟恶魔进行交易的人还算得上是人吗?
就像是口口声声说要了自己四分之一生命,自己可没有体验到那种流逝的感觉,再怎么说也是他四分之一的人生,就不能尊重一下他吗?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向哥哥推荐一下我新推出的产品,可以让你变跟我一样,心动吗?”路鸣泽说着露出一副市侩的嘴脸,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忧伤被很好的掩盖。
路明非有些迟疑觉得是自己感受错了,毕竟面前的男孩在自己面前所表现的,向来都是充斥着傲慢,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小恶魔又怎么会悲伤?
对于这个小恶魔总是没事找事,其中也不乏调戏他而产生的愉悦,简直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这样时不时会冒出成熟的话,可事实上却是那样的表里如一。
“不心动,心已经死了——”路明非没好气的回答,他做人都还没活够呢,成为怪物难道等着被猎杀吗?
人类心里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他不是愚公也没那个毅力搬山。
“你是在指被陈雯雯甩掉那件事情吗?”路鸣泽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去看脸色通红的路明非,当然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为数不多的乐子。
有的时候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少年少女的脸红就已经胜过了一切。
“卡塞尔使用万众瞩目的s级,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哥哥还真是让人感觉一言难尽,竟然连表达出自己的喜欢都没办法做到。”
路明非想要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手却穿过他的身体,下一刻一股阵痛袭扰着他,感觉双手在这一刻失去了知觉。
路鸣泽没有去理会路明非现在的心情,自顾自的将那双手抽了出来,看着上面丝丝缠绕的黑气最先做出反应不是路鸣泽,而是悬浮在路明非周围的七宗罪。
兴奋,臣服,这是路明非借此能够看到的,可对于他来说重要的可不是这些。
“为什么?你能碰到我,我却碰不到你?”
路鸣泽脸色一冷,说出了一个让路明非自闭的回答,“因为你现在还不够格。”
“诺顿都没办法处理好,就乖乖待在平庸的世界里,如果想要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那就努力往上爬,我会在终点等着你。”
路明非看着消失的路鸣泽,自己这是惹他生气了?
他这一次算是被最亲的人给否定了吗?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这场狩猎自己朋友的活动里,加入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学院,莫名其妙出现的路鸣泽给他提供了生命作为交易的提案。
现在他只感觉有一股怒火无从发泄,怎么总是喜欢把老实人当日本人整?
吼——
龙吟声夹杂着各种情绪,在路明非的耳朵里却宛如挑衅。
“老子还在这想事情,怎么你也要跳出来?”
路明非在视线私自锁定在远处的诺顿,可以说他也是自己美好校园的间接破坏者,也是他氪命罪魁祸首之一。
悬浮的七宗罪贪婪的吮吸着路明非手上缠绕的气息,如果说先前之所以臣服是因为君王给它们设定的‘锁’能够打开,这道锁只要是合格者就相当于拥有对应的钥匙,谁都能够打开。
而现在敬畏是源于它们的本能,同样也是它们名字的由来,七宗罪,这种最接近世界本质的情绪对于它们来说就是毒药,让它们能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依靠本能行事无拘无束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真实的样子,暴怒而成的斩马刀,这一刻化作它最真实的样子,长达8米剑身化作刺状。
兴奋的剑吟带着迫不及待的意味想要展露出它现在的峥嵘,路明非无论是血统还是身上流露出来的情绪都太适合它了。
根本不需要它多加蛊惑就能够控制,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宿主。
路明非的理智在告诉自己这是在迁怒,可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歇,他现在只留下了想要破坏的欲望。
下一刻时间零包括周围的一切,他的速度很慢,却又在领域的加持下变得很快,眨眼间就出现在两人一龙的面前。
三柄刀光在跟他的剑锋所接触到的时候顷刻之间就被摧毁,诺顿的龙息也在暴怒的挥砍之下成为烟雾消散。
周围的迷雾逐渐散去,紧张的两人里大石头这一刻才真正的落了地,先前有些担心是另一头龙王作为援军的事情没有发生。
虽然不清楚龙王诺顿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还有握旋的余地,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
怎么就想着发动烛龙这个灭世言灵,不仅将别人控制住,同样也将自己限制在了原地。
对于这不理智的一点,只能够将这一切归咎于性格上的问题,还真的是跟古籍里记载的一样,动不动就自爆的暴躁老哥。
火焰的情绪向来都跟愤怒挂钩,诺顿会因此受到影响也不足为奇,他们不是龙王诺顿理解不了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无论是凯撒还是楚子航都用着惊骇的目光看着路明非,这个唯唯诺诺的少年展现出了让人震惊的一幕。
对此他们也只能感慨校长的权威性,给出的评价没有任何错误,路明非不负s这个评级,无论是展现出的实力,又或者是手上那把暴怒,隐隐有一种压他们手上武器一头的错觉。
他们俩也属于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程度,凯撒早就在帕西提供的帮助下进行过人体实验。
超过临界点都不会疯狂,这一点就足够让一些人疯狂,这一点应该也是家族的这些老人为什么对他如此看重的原因。
在他在学院逃课的那一年他主要目的就是去开发自身,有戒律的影响下他就没办法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的秘密基地在那一刻就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他不需要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疯狂,就像是第一次质疑神学的科学家,疯子是这个时代对于这一类人的总称。
令人兴奋的是他成功了,而这个形态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他刻意在那些成员构筑防御的时候,关闭了摩尼亚赫号上所有的电力系统。
在这一点上凯撒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毕竟也算是他亲手掐断了他们逃生的幻想,但只要自己把这头龙王解决了,那么他们都是功臣。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感谢芬格尔,还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直接在源头下安眠药大部分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解决’了。
在这一点上他也不担心有人会到处乱说,毕竟是他凯撒·加图索亲自给人递茶,就算再怎么难喝,象征性的喝两口这种表面功夫还是必须要做的。
而楚子航已经走在了登神之路上,他没有退路,回望身后是逐渐坍塌的阶梯,他只有向前这一条道路,直到最后完成夙愿成为‘神’。
而这一次诺顿的白帝城里活灵里也有过曾经走上这条道路的人类,虽然他们的灵魂状态停滞不前,毫无疑问每个人都已经走在他的前面。
单从收获上来看他就已经不虚此行,有了可以借鉴的未来道路,无论是开拓又或者是延续这都对于他有相当大的裨益。
“路明非,你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凯撒的声音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一刻他只想复仇。
为了那些死去的战士们,同样也为了楚子恩,诺顿敢做出那样挑衅的举动就已经注定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他愤怒路明非竟然想要保护这样一头十恶不赦的龙王,哪怕没有进行过卡塞尔学院的学前教育,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下也知道龙王在人类的世界里犯了一个怎样的罪孽?
他相信只要是人类都会为此义愤填膺甚至是牵动情绪,悲壮的史诗从来都不像吟游诗人传唱的那么美好,这是用血与泪铸就的经典。
不死不休是他们之间关系最真实的写照,路明非现在的举动是在干什么?是对人类,是对混血种的背叛!
而后者则是在楚子恩再介绍一下,了解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龙王是不屑于跟人类做朋友的,那么只能说明当时的诺顿还没有觉醒。
能够跟一头龙王做朋友,究竟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差?楚子航看着站在他们身前的少年,身上的孤单远比自己两人更加的沉重,这样的少年迟早会被孤独所吞噬。
如果说龙族跟混血种斗争是一场悲剧,相处了这么久的朋友竟然是龙王这件事情,对于谁来说都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现在还要亲手杀死他的情况下,做出一些短暂出格的事情也是能够被人原谅的。
“路明非,虽然我很想理解你的心情,但悲伤请在这些事情结束之后。”
路明非孤立的背影出现了一丝颤抖,他可以确定楚子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毕竟他也见过老唐。
“我——该怎么做?”路明非的声音沙哑,手中的暴怒却指向诺顿的龙首,眼神中的悲哀充斥着无奈。
凯撒看着这样一副另有隐情的样子,虽然很想坐下来品尝红酒边听故事,可现在已经是不可缓的程度。
就在刚才活灵的漆黑火焰已经被驱逐殆尽,在三人攻击交汇的时候,烛龙再一次开始了运行,磅礴的水汽遮盖了所有人的视线。
“如果你下不去手,把这一切交给我们,辛苦了”,楚子航说着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看着两人坚定向前的身影,又想到了诺顿生吞楚子恩的画面,虽然在白帝城里面怎么把老恩带出来的他不清楚,扪心自问楚子航现在的悲伤难道比他少吗?
他不像凯撒有着那样显赫的家世,未来注定的上层阶级跟他不是同一阶层的人物。
同样也不是楚子航能够将一切都做到完美,最关键的是天才也就算了,这个天才还努力的过分,简直就是要把他卷死。
“虽然不清楚你跟诺顿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这次就算了,下一次绝不轻饶。”
凯撒声音里带着威胁,他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举动而去表达自己的喜欢又或者讨厌的情绪,可现在这个时候路明非的举动让他不得不表明现在的立场。
楚子航依靠那些活灵所拥有的火焰逐渐削弱,过不了多久特殊的君焰会重新回归诺顿的怀抱。
而他虽然突破了血脉界限,可言灵方面偏向于辅助,手上的武器能够造成伤口却没办法真正给予致命一击。
‘贪婪’讲究的从来都是细水长流,一锤子买卖就跟杀鸡取卵没什么区别。
两人的攻击三柄刀光劈砍在诺顿的鳞甲上,意料之中的入肉感没有传来,反而是金铁交鸣的声音。
两人的眼神中的错愕一闪而逝,风波涌起的火浪将他们的衣着焚烧殆尽。
路明非看着两人倒飞的场景,突然觉得莫名的有些社死,前面刚发完豪言壮语下一刻就这样,总感觉像是有人在针对他们一样。
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暴怒,抬眼就看到了诺顿那双期待的瞳孔,“我来了,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