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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汉末听雨 > 第76章 时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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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门便见作坊内鸡飞狗跳。周三喘着粗气的狂追,嘴里吼叫着:“周忠匹夫,你给老子站住。”

而周忠滑得跟泥鳅似的,绕着弯儿四处乱窜。其他人嘴角擎笑的袖手旁观,似乎这样的场景已是平常。

“傻子才站住,有本事你别追,老子便站住。”

“你站住,老子便不用追。”

“三愣子,你讲道理好不好。”

“你那张嘴忒贱,老子不跟你讲道理。老子就要揍你。”

这是有多大深仇大恨,惹得周三如此抓狂。瞪着一双充血的牛眼,横冲直撞的继续追。而周忠见着周晨进门,连忙跑过来,躲到周晨身后。满以为周三见着大掌柜,自然会收敛。却不曾想他连周晨也不放在眼里,绕过周晨便来逮他。一把将他薅住,硕大的拳头便往眼眶上招呼。边打还边咆哮着:“让你嘴贱,让你偷某的饼,让你几次三番,屡教不改。”

定是憋久了,长期的怨念都爆发出来,直到打得气顺,这才停手。转过身来,跪伏于周晨身前。

“大掌柜恕罪,某被这厮气狠了,才不顾行止,请大掌柜责罚。”

再看周忠,眼眶被打得漆黑浮肿,如后世国宝熊猫似的。一脸哀怨的瞧着周三。

“不就开几个玩笑,狗日的把某揍成这样。至于么?”

周三虽趴着,听他抱怨,仍然回道:“某不喜玩笑,跟你说又说不听,只得动手。也好让你长些记心。”

自从将主要精力都投入留仙楼,作坊倒是管得松了,才让这群狗日的闹得鸡飞狗跳。看样子他们日子过得舒坦,便有些飘了。精力旺盛起来,都无处发泄。难道真要给他们找些女人,发泄一番?念头才起,便被周晨掐死。

“周掌柜带的好头啊,将这作坊弄得鸡飞狗跳。”

自从三个产业都设置掌柜,周晨便成了大掌柜。作坊的伙计都称周晨大掌柜,其他的称周晨东家。

“大掌柜有所不知,某这是牺牲自己,逗乐大家。做活做久了,大家有些乏,某闹这一番,也是为大家舒缓些情绪,提高作坊工作效率呢。”

周晨鼻子一歪,这家伙倒是个辩才。这也能让他说出理来。劳逸结合,周晨自然明白,还真被他说得无法反驳。

“你们这是精力太盛,看来是这段时日训练量不够,才让你们如此放松。明日起作坊训练量翻倍,狗子你带队训练,敢有偷奸耍滑的,报告于某,看某不整死他。”

这个‘他’字发音甚重,还瞟了周忠一眼,针对意味浓厚。作坊内瞬间一片哀嚎,有抱怨不公平的,有埋怨周忠与周三的。周晨听在耳里,又训斥道:“你们是一个团体,一人出错,所有人都得受罚。作坊规矩,一向如此。有什么好抱怨的。不想受罚,便各自看紧些。”

周晨的话,他们从来不敢违背。想想往后翻倍的训练量,原本好好的心情,瞬间蒙上阴影。不过来作坊近一年的时间,自从开始训练,大家身体都好起来。一个个都身强体壮,满面油光,应也是掌柜的让大家训练的初衷,掌柜的定然不会害大家。所以都又接收下来。以前刚训练时,每天都觉得好艰难,如今熬过来了,便习以为常。往后训练量加倍,适应一段时间,应该也没什么。

离上次花魁大比,已过去五个月。这五个月里,洛阳三市周晨不知跑了多少遍,联系货栈,交好各处团头,寻访各处客商。凡是能帮自己做大生意的,几乎一一尝试。同时还要小心翼翼的应对天一楼的各种手段。有蹇硕的令牌护身,倒没出什么岔子。唯一惊险的一次,便是月娘不知如何说动司隶校尉张温,让他出手针对留仙楼,让留仙楼停业近一月。最后还是请卢植出面,又送上周晨所能拿出的几乎所有钱财,还外带往后每月孝敬,才让留仙楼脱困。如今各产业也算走上正轨。尤其牙具作坊,加大产量,与各个货栈客商合作,三个月前就实现盈利,目前稳步增长。木具作坊更是打出招牌,前来定制家具者,络绎不绝。留仙楼因一直被天一楼针对,经过上次打击,经营状况远不如预期。不过近来也恢复些,已实现盈利。只是各种被天一楼针对,周晨心中不是滋味。总想着找机会,便正式与天一楼硬刚。

转眼之间,来这个时代,已逾一年。从白手起家,到现在三家产业在手,也算小有成绩。只是每每听到太白酿,至今仍耿耿于怀。想起月娘不屑的神情,想起天一楼的各种手段,总是咽不下这口气。而今又近中秋,欲报太白之仇,如今正是机会。天一楼凭太白酿,这一年已经赚得有些飘了。斩去它太白酿的利润,绝对让天一楼肉疼。所以周晨准备推新酒,针对太白酿,不求大利润,只为打疼天一楼。酒名都想好了,便叫‘留仙精酿’。去年中秋推出太白酿,今年正好也借此契机,推出留仙酿。

为了提高留仙酿的口感,周晨煞费苦心,全程参与酿制。从购粮买曲,到开耙酿制,再到蒸馏提纯,每个环节无一不精心细致。比起当初粗制滥造的提纯太白酿,此次不知要细致多少。然而结果也是实验多次才成。娄望君瞧着周晨把那些不合格的酒水都倒掉,心痛得不行,跟在身后不停念叨:“哪有你这么浪费的,都是上等的粮食酿制的酒,只是稍微苦涩些,怎么就倒掉。拿在奴家这小店卖,不知道得多少人疯抢。你怎么舍得的。”

“某要的是能完全压制太白酿的新酒,而不是这种无甚优势,缺点明显的劣酒。”

周晨不理会她的抱怨,将自己觉得不合格的全倒掉,然后又开耙酿制。或调入些酸,或加入猪肥肉,如此这般几番试验,成酒才让周晨稍稍满意。新酒口感绵柔,入口醇香,苦涩之味亦大大降低,蒸馏之酒,掐头去尾,纯度也更高。比起当初的太白酿,确实又更上层楼。只是成本,也高于当初的太白酿。第一坛出酒,便给蔡邕送去,那叫一个爱不释手。直道没白收这徒儿。躺在逍遥椅上,眯着眼,品尝着留仙酿,那叫一个韵味。边饮边低唱着:“翠玉金樽之美酒,玳瑁玉匣之雕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蒲萄之锦衾。世间华美之物良多,唯有美酒让人沉醉。若梦若醒,飘飘欲仙。”

瞧着他沉醉而歌的风采,周晨亦叹服似神仙中人。当世大儒,虽偶有放浪形骸之时,但一饮一啄还是自有气度。

“如此美酒,你酿了多少?”

难道这么快就瞄准自己的存货?留仙酿虽好,多饮也伤身。何况有蔡琰那管家婆在,也不可能让你敞开喝的。正当周晨想如何措辞之时,蔡邕已开口。

“若有宽裕,给你师伯也送一坛过去。毕竟他对你也是极为关照的。”

“师父放心,师伯的酒某已备下。”

听他已有准备,蔡邕闭上眼,继续陶醉着。秋高气爽,天朗气清,哼起小曲,打起拍子。躺在逍遥椅上,着实逍遥。

“师父对蹇硕此人怎么看?”

为了对付天一楼,周晨投拜蹇硕,此事定然瞒不住的。于是先探探口风,也好有所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怪罪。

“你不是一向不关心政事,怎么今天突然探问一内官?你在酒楼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某能得什么消息。就想知道师父对此人如何看?”

“阉人能有什么好人,结党营私,贪财好物的小人罢了。比起十常侍,他倒还要些脸面。不过终究也还是阉党。你师兄因何赋闲在家?便是因为打死他的叔父蹇图。”

如此评价,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士大夫们对阉人的普遍评价,都是如此。何况蔡邕避祸吴会十年,都是因为宦官,自然也不会对宦官有什么好的评价。周晨心中轻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辞别蔡邕,周晨并未离开卢庄。而是被蔡琰拦下。

“师弟想要推留仙酿上市?”

冰雪聪明的蔡琰,只瞅着周晨问了句蹇硕,心中便猜出个大概。见周晨并未回答,又接着说道:

“为了应对天一楼的打击,所以你投靠了小黄门蹇硕?你可知蹇硕与曹师兄有仇?你投于他门下,将同门之情,置于何地?”

“那师姐觉得,某该如何行事?难道任天一楼拿捏?”

“你如何行事奴家不知,却想知道,蹇硕仅为一黄门,在天一楼面前,如何护得住你?难道你还有什么利益,足以让蹇硕去找张让一伙帮你?”

“师姐多虑了,某没那么大本事。至于他怎么庇护住某,以后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