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林俊生期期艾艾喊了声，尴尬得想抠破水泥地。
许玉堂转过视线，看向医院外，“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
“叔，那个，我，我给小霜治好了！”
话出口，林俊生觉得自己有够流氓，这么说岂不是传达出一个意思：因为治好了，所以下手。
“治好？”许玉堂猛然转回头，转的太快，眼镜都松脱到鼻梁下。
他毫不理会，双手抓住林俊生胳膊，“什么意思，什么叫治好？”
可以生孩子，呸！肯定不能这么说！
“叔！”林俊生喊着还是觉得尴尬，还不如喊老丈人呢！
“小霜现在应该正常了，就说，呃......”
“不会在三十岁前死掉？”
林俊生傻傻看着便宜丈人，怀疑小霜是他捡来的。
怎么这么说自己女儿？
一想到小霜母亲一系人的遭遇，默然点点头。
“你，你怎么办到的？”许玉堂双手紧攥，害怕这个混小子跑掉，哪怕说的是谎话，也要让他多说几句。
“这次出去，找到了个好东西，那啥配合我治疗，小霜现在很健康。”
双臂猛然被拉动，林俊生愣了下，许玉堂没拉动人，自己靠了上去。
意识到老丈人要做什么，林俊生尴尬伸手。
这么多丈人，这是第一个要抱他的，好尴尬！
许玉堂使劲拍打他后背，“小林，真的吗？真的吗？你有没有骗我？”
嘴巴封印了片刻，林俊生用内力撑开，“爸！没有，真的！”
许玉堂一怔，缓缓松开手，仔仔细细看着天上掉下来的好大儿，“不是因为在一起，说谎骗我？”
喊出口后，尴尬感觉立刻去了三四成，进入熟悉赛道。
有了和几个丈人长辈打交道经验，林俊生总算不是太怯场。
不敢露出大笑容，勉强笑笑，“没有，还没有......
那个，我答应，不不，小霜答应了我，以后就是我的......”
许玉堂视线没有离开林俊生的脸，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最后点点头，“什么时候回来，我家里给你们操办一桌，你喊上人一起。”
靠！老丈人这么通情达理的吗？这是什么神仙丈人？
林俊生试探询问，“爸，你，你这就信了？”
许玉堂呼吸紊乱，使劲换了几次气，视线转到窗外，“你要是骗我，我也没法把你怎么样！到时候小霜出事，最伤心的是我，第二个就是你！
她和她娘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人，就能无条件付出，傻得让人心痛！”
心跳乱了一拍，林俊生被老丈人真诚，毫无威胁，却蕴含鱼死网破气势的话，震住。
轻轻握住老丈人的胳膊，林俊生侧过一步，真诚盯着对方眼睛，“爸，真的治好了！那个也不瞒你，小霜这是过了次鬼门关，差点回不来。”
许玉堂点头，“我有数，不会简简单单说治好就治好，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能说说吗？”
都能把女儿许给自己，没什么好隐瞒的。
林俊生点头，“我这次出去，陪伊丽莎白......”
“你还有个外国姨太太？”
老丈人冷不丁补了刀，林俊生差点吐血。
太真诚了，貌似也不好，为啥不直接说乔纳森！
“咳咳，爸，是，是的。”
许玉堂似乎只是惊讶于好大儿的狩猎广泛，挥挥手，“继续呢。”
林俊生犹豫了好几秒，这才决定和盘托出。
听完说天书一样的故事，许玉堂拿下眼镜，使劲捏了捏鼻梁。
还以为老丈人要上拳头，原来只是眼睛疲劳！林俊生吐出半口气，尬住，可能他还是心累！
“行吧，她啥时候能回来？”
没能跟上老丈人节奏，林俊生卡了一拍，“啊，哦，这两天就又要过去，本来想出去的。您要是想让她回来，我先飞回来一趟。”
“去哪？”
突然林俊生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要是把自己暂时不能生育的‘好消息’提前告诉老丈人，丈人怕刚才就拍拍他肩膀，‘我同意！’
呃，不能想，不能想！
尴尬笑笑，“这次打猎没能成，伊丽莎白还想去一次，就，就陪她去。”
老规矩，媳妇多就是可以随时拉个过来当挡箭牌。
“小霜呢，也去？”
“看她高不高兴，我是想带她去玩玩，顺便散散心。她和我说，以前呼吸都怕，以后可以尽情奔跑......”
“谢谢！”
林俊生还张着嘴，愕然看向老丈人，什么情况，丈人怎么送礼？
“呃，爸，你谢我干嘛？”
许玉堂拍拍他肩膀，“小林，我给了她到这个世界上来走一遭的机会。
不是想让她来受苦受难的！
你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看着以后能给她一个精彩的人生，感谢你是应该的！”
“爸！”林俊生觉得这个丈人能排第一，第一对他好！
“只要你能让她活过三十岁，开开心心的，我就一直都会感谢你！
不会管你到底多少个！”
林俊生尬住，爸，你其实最后一句不说，咱们翁婿俩可以成为无话不说的父子俩！
许玉堂戴上眼镜，瞟了眼站走廊中，不停往这里看的两人。
动了动嘴，内心一叹，这可能就是命！自己对小媛一心一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媛一步步陷入深渊，无能为力。
这个小子呢，不知道有多少个，竟然能轻轻松松治好小霜的病。
信吗？
似乎没什么不信的，总不能为了和小霜一夕欢愉，故意说瞎话骗他。
被选出来放到头版头条上的人，能有缺陷，不能是个混蛋！
心思转动，许玉堂轻轻扬头。
正当林俊生以为老丈人指的是白玲两人，绞尽脑汁开始想解释的词，听到丈人的话，顿住。
“小林，你真能给那个姑娘拿掉孩子？五个多月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啊，哦，对对，可以的，没危险。不过我意思，最好冷静冷静再说，没有后悔药。”
许玉堂很赞同最后半句，呢喃一句，“是啊，没有后悔药。
小林，我就一个条件。”
“爸，你，你说！”
“你医术这么高，答应我，二十五岁前，别让她有孩子好吗？我还是担心！”
嗨，还以为要开什么难以达成的条件呢！就这？
“行！”
许玉堂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落寞点头。
他也想明白，无论做不做得到，自己只能在边上旁观，像是自己丈人一样。
丈人的纠结和审视让林俊生小心脏狂跳半分钟，见到点头，长长松气，吐了一半顿住。
有件重要的事，不得不坦白。
“爸，我，我没法给小霜一个正式名分。”
“早知道当时就别让丫头接下你那份差事的！”许玉堂点点头，叹息一声，“话说，她不想继续当记者了吗？还是有些可惜的。”
真是通情达理第一丈人！感动满满！
“没有，没有。这次也是事发突然，小霜走的时候估计都没准备。”
许玉堂点点头，迈动脚步，“既然还想当记者的，那你们玩一段时间。明年奥运，她之前一直想着去报道，回来了还让她接手。”
“啊？奥运？”
“嗯！”许玉堂顿住脚步，侧头扫视一眼林俊生。
后者一哆嗦，丈人这眼神，怎么像是在市场里挑选猪仔？
“你大冷天冷水洗澡，练过？”
“啊，啊！练的，练的。”林俊生脑子里闪过一系列疑问，最后留下一个。
这是老丈人害怕自己应付不了几个媳妇，故有此一问！
话出口，想拉回来。
貌似话说得满了点，小白玲肚子里的小崽子，自己要和他交流，得花费内力！
这个内力增长.......
靠！还真不能浪！
正想打个补丁什么的，许玉堂声音传来。
“小霜以前最大的理想，报道一个为国争光的事迹，你要不参加个什么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