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不等爬升到云层,林俊生向右拉动方向。
“阿莱我们安全第一,别急,栗子他们应该没事!”
阿莱冷静点头,“好的林先生!”
“林俊生,怎么往西飞?”后座左蓝声音响起。
“沈嫂子,我估计谁盯上了我,不知道在哪安排截杀。我不想出意外,绕远一些。”
左蓝眼眸眯了下,双拳握紧,“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昨天?”林俊生转头扫了眼她,“你说治疗兮沐姐还是啥?”
“不是!”
“啊?我昏迷了吧,都不知道。沈嫂子,咋了?”
“没!”左蓝恨声吐出一个字,见到头又要转回来,忙随口接了句,“就那电台的事。”
“嗨!”林俊生叹息一声,“牛进大伯也是,要是问了,我肯定不能给他!这下说不定我们的计划都会出岔子!”
“对,对不起!可能是我昨天说了那句,他才起的念头。”
“没事,没事!不能怪你,我也不怪牛进大伯,谁也不想的。”
左蓝磨了磨牙,“不想什么?”
“他是好心,想着能不能仿制,可是这......哎,算了算了!能学到点总归有用。”
就这事吗?左蓝手背上青筋鼓动,“你刚才给浦主任什么信息?”
“咳咳!”林俊生差点呛住,话题跳这么快的吗!
“那啥交代点事,然后让他帮我查个人。”
“谁?”
“我干爹的驾驶员,哎,不敢想啊!”
“也有你看走眼的时候?对了你前天晚上问了我什么问题?”
“咳咳!”又是差点呛住,林俊生眼角抽动,“是,是刘思问的。”
“什么问题?”
“嗨,我让他别折腾!沈嫂子你能有啥问题,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好人!”
“哼!那你怎么没看出来那驾驶员?”
“也不确定,实在好几个事情都太巧。”
“什么事?”
咋感觉今天左蓝奇奇怪怪的,语气生硬话又多。
眼见飞行一切正常,林俊生开始讲述从出院被绑架到栗子被人袭击几件事,重点说了自己三人被绑架,小方说自己是买烟被人袭击的事。
左蓝沉默听着,见他讲完毫不留情斥责,“你们明知道娄家有人有问题,又有能力审问,竟然放任不管!这事你有责任!”
“哎!那办法后遗症不小,干爹也排查过,也就没怀疑到他身上。”
“你就是一天到晚心思都在女人身上!静下心好好复盘,怎么会看不出一点问题!”
无语,自己一天都没闲过!感觉穿越过来出了院后都在忙,哪有空进行什么复盘!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左蓝提高音量,眯眼看着想一枪爆开的后脑勺。
后脖颈凉飕飕的,林俊生缩了缩脖子,“对对对,沈嫂子你说的对!”
“林俊生!”
突然而来的大喝让飞机都抖了三抖,稳定住飞机,林俊生幽怨转回头。
“嫂子,你咋了?”
“你再叫我嫂子试试!”
“啊?”林俊生一脸懵,眼角余光中阿莱投来探寻目光,尴尬笑笑。
“左蓝同志,开,开个玩笑啊!”
“林俊生,我再和你郑重说一遍!”左蓝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林俊生越看越讨厌的脸。
“你,你说!”
莫名感觉到心虚是怎么回事?林俊生赔上笑脸,心中疯狂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姑奶奶。
“我和刘思没关系!”
“嗨!知道,知道!那家伙怂的一比,估计是个妻管严。嫂,咳咳左蓝同志你和他肯定没关系!”
“哼!”左蓝半声冷哼送给喊了半个称呼的某人。
“还有,我和余则成是同志!他之前的妻子是翠平,现在的至少是出事之前的妻子是婉秋!”
林俊生惊呼,“婉秋?”
“怎么你认识?”左蓝语气突然平淡,平淡得让人心悸。
“咳咳,嗨!我,我表妹的娘,哈哈,也,也叫......诧异,诧异而已!老余的那口子我不认识!”林俊生突然找到了个槽点。
“老余有两个老婆?”
“哼!掩护懂不懂?哪像你!恨不能把全世界的漂亮姑娘都找来当姨太太,生怕人找不到你弱点吗?”
这这这,夸张了啊!林俊生无语。
“不说话了,你也知道自己瞎搞?这次人家摆明了就是给你设套!就是对着你两个姨太太去的!我,哎,算了,等你这次能渡过难关再说吧!”
“啊?什么事?”
“没事!对不起,可能也是我那天透露了你情况。行了,你当心点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会儿!”
“哦,好,好的!”
听到舱门关闭,林俊生不由看向阿莱。
后者耸耸肩,转头计算方位。
这,忠言逆耳!对对,绝对是!沈嫂子,呃,不不,左蓝是好人!
永定机场附近的民房街道外,一人看着飞机离开,迅速转身。
转过几条胡同,四下看一眼,没见到有人跟着,打开一扇院门。
他跑进门,直奔西厢房。
不多会儿,一道电波发出。
五分钟后,他关好门,嘴里叼着根牙签,晃悠悠往外走。
大门拉开,他愣了下,嘴里嘀咕一句,“欸,啥东西没带?”
话落就要转身返回,门口一个卖烧饼的,一个买烧饼的人,二话不说转身就扑。
那人被猛然撞开的门砸了下,没有停,手脚并用往西厢房跑。
距离还有两三米,左脚感受到拉扯,他心下骇然,身子尽力前扑右手向后摸。
嘭!
后脖颈被什么东西捶了下,那人眼前一黑,重重倒地。
追击的一人瞪了眼同伴,后者干笑一声,“秤砣应该砸不死,先搜屋子!”
十分钟后,更多的人进入院子。几个屋子所有带信息的纸片都被打包,两人用布包着一个物件抬着往外走。
西直门内大墨仓胡同,一间两进四合院正屋中一人放下耳机,撕下记录了几行数字的纸,小心折起后塞进一颗木球。
他起身爬上西面耳房到隔层的木梯,爬到顶,气窗推开十公分固定,口袋里拿出木球向西面院子丢去。
啪嗒声响,木球落地。
不多时,一个头上包着头巾的女人出门。扫了眼西面角门,不紧不慢走到木球落点,随意捡起后回屋。
十分钟后,一道电波传出。
不多时,女人挎着篮子出门。
才跨出门,她感觉不对劲。
平时一帮老娘们唠嗑聊天,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今天怎么安安静静。
迟疑了下,她慢慢往后退,退了两步,想到什么,迅速往前。
快走了十来米,眼见就要出胡同,微微松口气。
抬头,女人愣了下,迅速垂下头脚步没有变化还是往外走。
“咳咳!”
胡同口一个货郎咳了声,女人甩开篮子,手中多了把勃朗宁。
她冲货郎连开两枪,转身往回跑。
噗!后方突然倒下一大捆木柴,胡同里撒了一地。
女人猛然停下脚步,举枪向着自己太阳穴撞。
“抢下她的枪!”
一声喊从货郎那边传来,女人哈哈大笑。
“想捉我?你们做梦!”她对着冲出来的人连开三枪,眼见绽开一片血花,又猖狂大笑。
“哈哈,我还有两颗子弹,你们谁来送死?”
“放下枪,饶你不死!”
“不死?像猪一样活着吗?做梦!”女人使劲咬牙,咬破假牙中的毒囊,又对货郎开了枪,最后枪口对准自己。
“呵呵,可笑!你也不会比我好!”
嘭!
胡同口冲进来几个人,倒地货郎虚弱指指女人,“快,快看看,死了没!”
同事冲上前,看了眼摇摇头。
“哎!”货郎无力瘫倒,嘴里喃喃,“肯定是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