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儿谢宝琴是家里唯一上大学(大专)的人。
从小喜欢打扮,爱美,屁股后面全是村里的舔狗。
毕业,嫁给了家有小矿的王不凡。
这个女婿,原主是没有好感的,奈何谢宝琴有自己的想法,就要嫁给人家。
好嘛,嫁了。
原主收了十八万彩礼也不说话。
好景不长,结婚两年。
王不凡的小三出现了,连孩子都已经四岁了。
这是什么概念,就是大专一年级的时候,王不凡就给人家搞怀孕了,还一直养在外面。
所以,具体谁是小三,这个也搞不清楚。
论时间,人家比谢宝琴早。
论身份,谢宝琴合法。
那人家几年没出现,现在突然带孩子出现是干嘛的。
还不是时代在进步,从原主那时候的计划生育罚款,变成鼓励生育。
现在还搞了一个什么,私生子可以继承家产。
那这好了啊,没钱的人就是绝后,人家捞钱的女人,目的明确,就是睡那些有钱的。
生下孩子就能继承家产,稳赚不赔的生意。
谢宝琴本来就被婆婆不喜,加上一直没孩子的,现在又搞出这么大一个事。
实在受不了了,她要离婚,她要找原主告状。
原主的回答都不用猜。
这婚首先就是她自己要结的,其次还是那句话。
离婚,丢人,村里就没有离婚的。
要是敢离婚,他就可以不认这个女儿。
谢宝琴只能含泪过,想着忍忍算了,在家里把王不凡当成了空气。
有的男人就是贱吧,王不凡发觉谢宝琴冷淡了,不大哭大闹了,心里不痛快了。
她怎么可以不闹?
大晚上想和谢宝琴河蟹,又被推开。
这下更不痛快了!
在大姐谢宝芳跳河死的那天,谢宝琴再次向原主提出要和王不凡离婚,她说怕像大姐一样。
而原主还是没有同意,反而还把谢宝芳自杀的问题归结于谢宝芳自己。
觉得她得病死是早晚的事情,可能她跳河就是单纯的不想拖累家里而已。
谢宝琴正式看透了原主到底有多么封建愚昧,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沟通。
心拔凉拔凉的回到家里,靠在沙发上抑郁。
就是这个时候,王不凡浑身酒气回来了,对着沙发上的谢宝琴兽性大发。
“你个贱女人,婊子而已,当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就是看上我的钱!”
“别的女人都上门了,你还这么不要脸的赖在我家不离婚?还不是舍不得钱。”
“还敢躲,装什么装!信不信老子让你净身出户,还让你把这两年花的钱吐出来?”
这一夜,是沉重的一夜。
由于王不凡天天在外面彩旗飘飘,中招是肯定的。
那次之后,谢宝琴再也没回过家找过原主这个亲爸。
找有什么用?
拿着艾滋病的病历单,就是一阵狂笑,她终于明白当初大姐有多么绝望了。
走到大姐跳的那条河,闭着眼睛跟着跳了。
————
三女儿谢宝兰,打小就能吃,胖得没瘦过一天。
在镇上饭店端盘子,认识了同样端盘子的李明。
镇上那帮小年轻,不是黄毛就是屌丝,李明集二者之大成。
撩谢宝兰这个胖姑娘?简直小菜一碟。
谢宝兰被吃得死死的,两个月就被搞大了肚子。
原主气得要死,要不是怕丢人,他打死都不会认李明这号女婿。
可肚子都大了,还能咋办?
结吧!不结让村里人知道了,脸往哪搁?
为了赶紧把事儿办了,啥都省了。
酒席?没有!
彩礼?没有!
三金?没有!屁都没有!
婆婆蔡桂英等谢宝兰一进门,就勒令她减肥,一天只准吃一百克米饭,两筷子菜。
少吃,对一个胖子来说,掉秤确实快。
可他妈的忘了谢宝兰是个孕妇啊!
减着减着,人是瘦了,孩子也瘦没了。
更要命的是,医生说以后可能都生不了了。
这还得了?婆婆蔡桂英那个火啊!可她又不敢让儿子离婚。
她知道谢宝兰有个二姐夫家里有矿,矿工随便干干一个月都一万多。
她一直巴望着攀上这层关系,把自家刚下岗的老头子也弄进去挖矿。
再说了,现在离?隔壁那个钱大妈还不得编排死?儿子以后再找媳妇都难了。
所以,等找到下家再踹了这胖媳妇也不迟。
谢宝兰流产后就想离了,再爱李明也扛不住天天饿得前胸贴后背。
爱情算什么,吃饱才是正事。
离婚提了,可李明不答应。
她只能跑回家找原主说离婚的事情,原主怎么回复,还是不用问。
从此,谢宝兰就掉进了火坑。
白天被婆婆当牲口使唤,拖地洗衣做饭…啥脏活累活都得干。
逼得她只能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也经常跟二姐谢宝琴撞上。
支支吾吾提了一嘴李明想让公公去矿上干活的事情,可她没有强求,她不大喜欢王不凡这个姐夫,加上二姐婚姻也不顺的。
但谢宝琴身为姐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回家找了王不凡一次,把李父塞进矿上当了保安。
想着李家这下该消停了吧?
结果恰恰相反,李明气了,自己爸去当保安?
之后的日子变本加厉,对谢宝兰非打即骂。
“老子不高兴你就别想吃!长得跟猪一样,也配吃饭?”
在谢宝芳和谢宝琴死后没多久,谢宝兰也跟着去了。
她没跳河。
她是活活撑死的。
在李家被连续饿了一个月后,暴瘦四十斤,离猝死就差一口气。
她实在撑不住了,趁着婆婆和李明没注意,拼了命跑回娘家。
把原主那些舍不得吃、早就过期的牛奶、面包拿出来……狼吞虎咽,一扫而空。
最终,暴饮暴食撑死加猝死了。
————
至此,三个女儿都交代了,原主还剩个小儿子——谢立文。
结局?一样,死了。
是让原主和生活压死的。
没学历,没背景,一个人在大城市扑腾。
找了个催收的活,一个月催不到钱,只能拿三千底薪。
房租一千,黑心房东还偷接电线,电费每月干到八九百。
剩下几百块,顿顿泡面加拼好饭续命。
业绩垫底被开除,谢立文绷不住了。
打电话回家,说跟公司请了个“长假”,想回家看看原主,照顾一下。
在村里,知道的人是“长假”,不知道的不就是没出息,不上班吗。
原主严词拒绝,回家看看可以,最多三天。
时间长了,村里肯定有闲话。
再说,看什么看?自己又没死!
“老老实实上你的班!勤快点,有点眼力劲儿,让老板看见!你看看村头老赵家儿子,跟你一般大吧?去年过年开宝马回来的……”
又是比!
谢立文那天本来就憋到极限了,直接吼了出来自己被开除了。
开除?什么人会被开除,在老一辈的思想里,只有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的人才会被老板开除,这比“长假”更丢人了。
原主一听火气“腾”一下蹿上来,对着电话开骂:
“开除?你小子能干啥?好吃懒做!找活儿都没人要!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你看看人家…算了,就说隔壁从小跟你一起玩到大的小马吧,人家现在在市里一个月有八千块钱……”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说着,谢立文不知道活着还有啥意思了,活着就是为了每天吃泡面和拼好饭吗?
一时间没想开,年纪轻轻,在出租屋里自杀了。
尸体怎么被发现的,过程也够黑色幽默。
因为电费没交,出租房连带房东家一起断电了。
房东气势汹汹过来,一推开门,吓得屁滚尿流。
————
四个孩子的死讯,一个接一个。
原主这要了一辈子的面子,终于挺不住了,彻底崩盘。
要说她们知道反抗要离婚、要回家吧,可是不知道反抗他这个父亲,还是养的太过听话了。
回想大女儿走的时候,他还能赖那个乳腺癌。
可是二女儿…三女儿…小儿子…
村里人也不傻,稍微一打听。
女婿出轨,硬压着女儿不让离?
女婿家暴,饭都不给吃,还不让女儿离?
谢立文咋死的,暂时还没传开。
不过,对于谢宝芳的死,村里人更唏嘘了。
前面就说过,谢宝芳那可是最听话的,村里夸着长大的“别人家孩子”。
这么个“好”丫头,怎么就得了乳腺癌?
得病了治啊!
这傻丫头,脾气怎么好成这样?她不得这病,谁得?!
以前是原主嫌弃孩子们回家丢人,现在轮到自己丢人了,不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
这事还上了新闻,官方批评这种封建思想。
当地领导憋着气来原主这里,给村民灌输新时代思想。
女人离婚不丢人,男人出轨家暴才丢人的思想。
孩子赚不到钱不丢人,偷鸡摸狗抢钱诈骗才丢人!
原主也是到老才开窍了,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和孩子们小时候的衣服。
悔不当初,却啥也说不出来。
最后也没活几年,在房子里臭死了。
————
“呜呜呜呜~爸,李明还让我帮他洗内裤…啊呜呜呜…”
回过神,还是那炸耳的哭声。
谢宴挥手把面前的苍蝇赶走,用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一掌直接让桌子上的苍蝇,和剩的馒头咸菜都飞了起来,包括那个肘子。
谢宝兰被吓了一跳,擤鼻涕的动作一停:“呜呜…爸,你干嘛…李明打我就是这样的,你还要这样。”
“住嘴,不准哭!”
谢宴满脸严肃,指着她就是灵魂两问:“你说李明家暴你?你想离婚?”
“嗯!”谢宝兰忙不迭点头,她等这一天太久了,可是爸总不让离婚。
听今天这语气,好像是要同意了,内心激动万分。
然而下一秒,激动沦为泡影。
“砰砰砰!”谢宴把桌子拍得山响,抄起那个大肘子,语气坚决:“不准离!”
“啊呜——唔!”
被拒绝了,谢宝兰的哭嚎刚起了个头,嘴就被肘子堵了个严严实实。
谢宴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早预判了,这下安静了吧!
哭声是堵住了,问题还没解决。
夫妻不能共难是吧?
出轨是吧?
家暴是吧?
谢宴就喜欢刺激,这把自己得一挑几?好像人有点多,要不要找帮手?
等会再想吧!
先“咚咚”再敲了两下桌面,对着谢宝兰这个胖女儿道:“离婚?村里谁家兴离婚?你这一离,我这老脸往哪搁?村里人唾沫星子不得淹死我?脊梁骨都得让人戳断!”
“当初是你非要嫁给他的吧?你流产的时候就说要离婚,我逼你嫁给他了?”
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心里就气,谢宴站了起来:“你说李明打你,那我问你,李明他多高?多重?”
谢宝兰离婚的指望彻底泡汤,心里哇凉哇凉的,吸着鼻涕回答:“…他一米七三,一百零七斤。”
好,得到答案的谢宴上手对着她的额头一戳,那胖乎乎的额头直接被戳了一个洞出来,继续问:
“来,你多高,多重?”
体重是谢宝兰的痛,当即哭着道:“爸,我想减肥啊,可是…”
“啪!”
话被拍桌子声打断。
顶着亲爸要吃人的目光,谢宝兰肩膀一缩,蚊子哼哼似的挤出几个字:“高…高一米七五…重…二百三十五点…六…”
“……”
谢宴一仰脖,对着屋顶连吐三口浊气!
气狠了,不多吐几口怕是要厥过去!
这该怎么形容呢,就是暖洋洋被美羊羊家暴一样。
整理一下语言,准备教育上课一下。
这时门口光线一暗,一团影子堵了门,大事不妙啊。
没等细看来人,一道嘹亮的哭声无缝衔接。
“爸——呜呜呜!我要离婚!王不凡那个挨千刀的,他在外头养女人啊…啊呜呜呜!”
“二姐?” 谢宝兰含着肘子,肿眼泡一抬。
“三妹?” 门口哭嚎的谢宝琴,看见三妹在这里一愣。
肿眼泡对肿眼泡,八卦雷达瞬间启动。
谢宝琴连哭都忘了收声,好奇压过了悲伤:“你…你咋也在爸这儿?李明那小鸡崽子…也学会养人了?!”
看看吧,连自己这个二女儿都知道李明是个小鸡崽。
谢宝兰抹了抹油嘴:“没有,他家暴我,我要和他离婚!”
“够了,停!”
听两个人还要聊上了,谢宴出声打断,立下老谢家的规矩:“离婚?在老谢家,门都没有!只有丧偶,没得离婚!”
“你俩,一个个都怨天怨地,咋不照照镜子问问自个儿?”
手指着谢宝兰,盯着二女儿谢宝琴。
“宝琴,你给评评理!”
“你三妹现在口口声声说李明家暴她,呵!李明那小子瘦得跟麻秆儿似的,风大点都能刮跑!你三妹这身板儿,是打不过李明还是舍不得打?”
“她屁股一撅,能把人弹到墙上去!”
“就算…就算真打不过,那半夜睡觉,是一个床吧?”
“屁股往他脸上一坐蹦俩屁,你看那小鸡崽子求不求饶?不求饶闷也闷死他。”
谢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