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院子里的人们来说,更为痛苦的是,粮食定量竟然又一次减少了!
原本那些勉强能够维持生计的家庭,如今都已经开始挨饿了。
这使得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闹腾,因为生存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首要问题。
每个人都在为如何获取足够的食物而忧心忡忡,要么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弄到粮食,要么干脆就躺在家里节省粮食。
可是,无论怎样努力,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面容也变得越发憔悴,仿佛被饥饿折磨得失去了生机。
然而,贾家的人却完全是个例外。
贾张氏依旧胖得像只皮卡丘,而棒梗则更像个西瓜太郎,那圆滚滚的身材,跑起来时脸上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甚至连秦淮茹和小当的脸上都看不到丝毫的菜色,仿佛他们根本就没有受到粮食短缺的影响。
随着秋收时节的到来,人们原本满心期待着粮食产量能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从而让定量也得以恢复。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们再次失望了,而且是深深的绝望。
在这种情况下,四九成的街头巷尾开始渐渐出现了逃荒的人群,他们背井离乡,只为了寻找一线生机。
在黑市和鸽子市上,粮食一旦露面,就如同被饿狼发现的绵羊一般,会迅速引发一场疯狂的抢购热潮。
眨眼间,粮食便会被一抢而空,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难以再见到粮食的身影。
然而,尽管如此,集市上的摊位却并未减少。
这些摊主们虽然不是出售粮食,但他们带来的却是家中的稀罕物件。
不过,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只接受用粮食来交换这些稀罕物。
在众多的稀罕物中,郑建设对那些古籍和古董最为感兴趣。
这一次,摊主们拿出来的物品明显比去年的要好得多,想必是因为饥饿的逼迫,让他们不得不将这些珍藏的宝贝也拿出来换取粮食。
即便如此,愿意用粮食来交换物品的人还是寥寥无几。只有郑建设趁机收购了几件他看上眼的好东西,同时也结识了许多人。
在黑市中,他逐渐闯出了“六爷”的名号,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相貌。
粮食的严重短缺,使得轧钢厂中最受欢迎的岗位变得异常吃香。
这些岗位包括食堂、农场和采购部门。
如今,这些岗位上的人们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因为他们与吃的东西有着紧密的联系。
就连郑建设这个管理农场和食堂的主任都成了轧钢厂炙手可热的人物,但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稳如老狗,什么东西按照计划供应。
农场肉菜都有,但是得按照计划定期供应一点,粮食也有,但每次都掺和着做,只有高层领导随时能提供一些普通人嘴里难得的好菜。
当然这就包括最好吃的李怀德,每次都能心满意足,对郑建设更加的信任和器重。
这天,郑建设刚走进工厂大门,就被几个保卫科的人,抬起来往会议室走去。
郑建设也不挣扎,任由他们抬着,因为从他们眼神中没有看到恶意。
路过的看到这一幕,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都纷纷讨论着郑建设是不是犯了错,被保卫科抓去审问了。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指挥的刘科长面带笑容地挥了挥手,然后大声说道:“你们都在看什么呢?没看到我们正在抓‘猪’吗?”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心里暗自嘀咕:“这明明是个人啊,怎么能说是‘猪’呢?”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他们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因为保卫科的事情不是他们能管的,而且大家都得赶紧去工作。
紧接着,郑建设被人抬进了会议室,像扔货物一样直接被扔到了办公桌上。
不仅如此,还有好几个人紧紧地按住他的四肢,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而此时,办公桌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郑建设,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头待宰的肥猪一般。
郑建设当然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他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
同时,他扭过头,目光投向领导位置上的人,带着委屈喊道:“路叔,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啊?您这样做,我多丢人啊!我真的很没面子啊!”
然而,郑建设的哀求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突然,路处长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这声音震得郑建设的脑仁都疼得要命。
只听路处长怒喝道:“你这臭小子,居然还知道丢人?你看看你这些叔叔伯伯、兄弟姐妹,一个个都虚成什么样了!”
说完,他还指了指围在一圈的人,接着继续斥责道:“你一个小小的食堂和农场主任,竟然如此对待我们,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还没等郑建设说话,这一圈人都异口同声大声说道:“不合适!”
这声音中气十足,哪有一点虚的样子,吼的郑建设耳朵都‘嗡嗡’耳鸣。
“我觉得好像也不合适。”郑建设弱弱的回答道。
路处长和围观的人好像对郑建设这个态度很满意点点头,“嗯,态度还算不错,那你该怎么补过呢?”
“每个月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吃一次肉。”郑建设尴尬的说道。
然而,他话刚说完,路处长又举起巴掌要砸桌子,郑建设见状连忙喊道:“两次,两次行了吧?”
路处长这才放下手,“这还差不多。”不过依然没放开郑建设,凑近郑建设继续说道:“你看路叔对你不错吧,要不看在你路叔面子上再增加一次。”
说完还拿出鸡毛掸子,不断挠着郑建设耳朵,痒的他不断着挣扎,但四个人按着他,让他无法挣脱,只好点头答应。
刘处长这才满意坐回了自己座位,然而,就在郑建设以为自己要被放开时候,刘科长刘叔又拿起鸡毛掸子靠近了自己。
郑建设见状连忙大喊:“刘叔,别,我看在你面子再加一次。”
“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都真。”郑建设急忙喊道。
“哦,行,叔信你的。”
说完拿起鸡毛掸子,扫起被郑建设蹬脏的办公桌,而围观的人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郑建设被放开了,但他依旧没起来,就那么躺在办公桌上,“叔,咱这肉不能白吃吧!咱是不是得找个理由啊!”
路处长皱了皱眉,‘嗯,是得找个理由。’
就在郑建设等着听他给的理由时,就听到路处长大言不惭的说道:“那你想个理由,然后写个报告拿来我签字就行。”
郑建设给他一个大大白眼,“叔,我听说,郑家屯附近老有野猪祸害庄稼,粗村民的收成因此受到严重的影响,要不叔您受累领着各位兄弟,拿上些家伙事,帮老乡守护消灭他们。”
刘处长听到郑建设话,眼神瞬间一亮,猛地站起身,‘啪’的一下,又一巴掌拍的桌上。
刚才被人摁着没法有反应,这次他直接坐了起来,抱着被震的生疼的脑袋,“愤怒的盯着路叔。”
路处长见状连忙笑呵呵的说道:“那个,建设,你听叔说,叔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郑建设给了他一个“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从桌上跳下来,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只留下尴尬的围观的人,路处长突然说道:“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建设说吗,快准备准备家伙事,随时准备替老乡消除祸患,保护老乡的庄稼,为人民服务是我们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