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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铸造那根撑天立地的“世界之柱”,玄武竟主动献出了他赖以成名的那副龟壳。

这个决定,着实令剩下三人愣了片刻。

要知道,那可是玄武的看家本领,是他最坚不可摧的存在,几乎无物能伤。

可玄武却一点也没觉得心疼,反而摆着手不以为意。

“你们又不是我,根本体会不到背着这壳是什么滋味。

明明我年纪最轻,偏偏总显得跟你们老成一派,全赖这壳太重太笨,我早盼着把它扔掉轻松轻松了!”

他这番话说得坚定,那几位也不好再反驳。

更何况,炼制世界之柱确实需要最坚硬的材质来稳固根基,这龟壳再合适不过。

壳有了,接下来就是添料阶段。

白虎拔了满身的虎毛,青龙撕下了几片龙鳞,朱雀则奉上了珍贵的翎羽。

除此之外,他们还搜集了些补天石。

又各自抽出一部分修为,最后由朱雀以本命神火点燃,正式启动炼制流程。

最终,世界之柱成型。

四圣兽顿觉肩头轻松许多,便轮流守护那柱子,轮班之外则分头享受千载难逢的自由。

时光荏苒,数以千万年流逝,那根柱子依旧挺拔不动,他们也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某天玄武与白虎交接值守,白虎见他如今少了壳的模样,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玄武起初确实挺享受无壳的轻便,但时间一长,心里就开始空落落的。

哪怕换了人形、披了衣裳,总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浑身别扭。

这一听白虎嘲笑,他立马不乐意了:“少看不起人!

就算我不背那壳,动起手来你也照样招架不住!”

白虎战意正盛,哪肯忍气吞声?

两人话不投机,没几句就打成一团。

玄武与白虎可都不是凡类,而是镇守一方、岁月漫长到不可考的圣兽。

这一打起来,可不是寻常斗狠拌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翻山倒海、震撼乾坤。

打得整个三界都轻微摇晃了几下,仿佛连天穹都要塌下来似的。

朱雀与青龙急急赶到现场,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在双方的激烈交战中,那根维系天地稳定的世界之柱,被误伤了。

白虎原本不当回事,心想不过是回到原点,从此各归其位、继续原地镇守罢了。

谁知玄武却一脸为难地低声道:“可能……没办法了。我的龟壳早给拆了,如今压根扛不住一方天地。”

白虎一听这话,差点又冲上去再揍他一顿。

玄武失了壳,就等于失去了镇守之能。

要想重新炼出护身之甲,保守估计也得上千万年,可如今那世界之柱裂出的痕迹却在不断扩散,哪怕等个千年都怕是支撑不住。

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尽快修复世界之柱,否则三界必然动荡不安,万灵受苦。

既然是白虎和玄武闯下的祸,二人也没推诿,几乎倾尽所剩的全部修为,才将那根柱子勉强稳住,止住裂缝蔓延。

然而仅凭这些,还远远不够。

若想彻底弥合裂口,还需四圣兽各自献出最为珍贵的本源血。

那代表着灵魂的核心之血。

可他们还是小看了世界之柱的贪婪。

白虎与玄武本就虚耗极重,如今血脉也被抽空,最终未能撑住,直接在原地魂飞魄散。

而青龙与朱雀则只能遁入族群,剥离肉身,以命轮回之术重新孕养下一世。

唯有他们四族的正统血脉,才拥有那象征天地秩序与曙光的属性,光。

自那一役之后,上界自定规矩。

凡身具光者,便是新一代世界之柱的守卫者,是三界共主,是帝尊。

左清清眼神微动,看着那在深坑中缓缓漂浮的叶良,唇边勾起一抹极浅的苦意。

按理来说,身为朱雀之后的叶良,应当天生便带有那传承自远古的光属性。

可偏偏在他身上,并没有。

而且依照道理推演,修复世界之柱所付出的代价,就算再沉重,也不至于让他伤得比她更深才是。

可现实却恰恰相反,他不但元气大损,甚至连宿世记忆也一并丢失了。

他现在,就是“叶良”,而非昔日朱雀神魂的延续。

凤凰一族的做法,左清清不能苛责。

他们一族的根,便是朱雀。

那不死不灭、涅盘重生的血脉奇迹,便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底蕴。

如今四大圣兽陨去其二,朱雀又变作凡身,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将彻底失去这道护身的底牌。

至于天地若毁,三界若倾,对凤凰族而言又能如何?

不过是外头风大了点、劫数多了些,关在凤凰山中自守一隅,照样逍遥。

说得再直白些,朱雀若灭了,凤凰族便失其本源。

他如今若只是叶良一个凡胎肉体,那凭什么拿他们一族的希望去堵这无底深渊?

再退一步讲,即便世界之柱最终修复又能如何?

三界得救了,可凤凰一族会因此受益么?

这天地芸芸众生,又有哪一个,真心感念过他们曾经的牺牲?

这些话,凤皇曾亲口对她说过。

“青龙,”他轻声唤她,“你愿意背负苍生,是你的志向。

可我儿因你而涅盘一次,你觉着,他还能撑得起几回?”

“再说了,你我心知肚明,那裂开的世界之柱终归是要人去填的,哪怕你再如何挣扎,终有一日也要踏上祭台归于虚无。”

“所以,别再与我儿牵扯不清。

你是帝尊,终归要孤身一人,这命数躲不过。

看在我们凤凰一族的情面上,放了他吧。”

左清清那时未答,只默默低头,死死守着叶良转世前那一句许诺。

那是她心头唯一残存的执念。

但是如今她,却似乎也有些动摇了。

因为眼下,随着这两只小凤凰的出现,放手的念头,悄然在心头生根。

就算终究无法与他长久厮守,可只要能并肩走一段路,哪怕短暂,也已是莫大的恩赐。

左清清目光执着地凝视着深坑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贪婪得近乎痴迷,仿佛要将那容颜刻入灵魂。

而他身旁,那枚正努力汲取岩浆热力的小凤凰蛋,也被她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未言,未动,唯有心跳一声声如擂。

上官凌不知何时走近,轻轻站在她身侧,眸中也带着些难掩的感慨。

一同望向那陷入沉睡的男子与蛋,微不可闻地轻叹。

她语气低柔道:“阿良刚出生那会儿,凤皇便察觉他命格混沌,无法演算吉凶。

为了保全他的命途不被扰乱,便早早替他许下婚约,想用名分将他困在凤凰山中,省得哪日闯祸生灾。”

“我与他便是那桩婚事的主角,说是未婚妻,其实更像年长的姐姐。从小见着他长大,哪里不清楚他心里装着谁?”

“哪怕后来他心甘情愿取出心头血,只为撑起那道裂缝,哪怕在重生之前,还留给你那赌约……那都是他最后的执念,是他不肯放弃的希望。”

说到这,她转头看向左清清,神情少有的严肃:

“可你……真的没想过,凤皇的话或许也有他的道理?”

“你终究会走向毁灭,这是无法更改的因果,那又何苦再把他拉进这场注定的终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