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这么快？”
“雪豹的速度，你还不知道？”刘三拿起水壶灌了口，“炮楼里驻着一个小队鬼子，三十多个伪军，现在全解决了。”
他指尖点在草图上，“这炮楼卡在南北山道的隘口，咱们一拆，鲁中到鲁南的通道就通了。”
李勇凑近看：“距离虎头山正好一千一十里地，这个点一除，鬼子在鲁中的部署就露了底——他们把主力放在了惠民、阳信，想借着炮楼牵制咱们往西走，现在没戏了。”
徐虎咧嘴笑：“三哥带我们摸进去时，鬼子还在烤火喝酒呢，岗哨都盹着了。雪豹的兄弟没用枪，全是匕首解决的，干净利落。”
周卫国指尖在地图上一划：“黑风口后面是鬼子的粮站，这下能顺道摸清楚他们的补给线了。三哥，你这次带回的情报太关键，咱们能顺藤摸瓜，把鲁北的鬼子兵力布防全扒明白。”
刘三擦了擦匕首上的灰，眼里带了点狠劲：“下一步，要不要把惠民的前哨据点也端了？雪豹的兄弟们还没打够呢。”
炮楼的探照灯刚扫过北侧山梁，周卫国的手在草里轻轻一压。
徐虎立刻会意，冲赵杰、林水生偏了偏头，三人猫腰钻进石缝。
探照灯转向东侧的瞬间，徐虎已经抓住排水管，铁钩“咔”地卡进砖缝，三人攀援的身影在岩壁上像壁虎般贴紧。
二楼岗哨的脑袋刚歪到枪托上，徐虎的匕首已从阴影里探出，寒光闪过，岗哨软倒时被赵杰伸手托住，悄无声息放平。
周卫国朝右侧抬了抬下巴，柱子和赵守田立刻滚进矮树丛。
弹药库窗口的铁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柱子摸出细铁丝，手指翻飞间，锁舌轻响，他冲赵守田比了个圆手型——里面有人。
赵守田举枪对准窗口，柱子推门的刹那，枪托精准砸在伪军后脑勺，对方哼都没哼就瘫了。
正门的火堆旁，两个鬼子正对着酒瓶比划。
周卫国突然起身，杨大力紧随其后。
前者侧身避开刺来的步枪，手腕翻转间，匕首已没入鬼子心窝；后者更直接，粗壮的胳膊勒住另一个鬼子的脖子，膝盖一顶，对方的挣扎在喉咙里变成模糊的呜咽。
周卫国指尖在墙上敲了三下。
徐虎在二楼窗口晃了晃红布，山梁方向传来三声鸟鸣。他又指向值班室，柱子立刻摸出腰间飞刀；指向探照灯，赵杰已顺着梯子爬向楼顶；指向墙角的炸药包，杨大力扛起就往楼梯口走。
值班室的木门被徐虎一脚踹开时，三个喝酒的鬼子刚抬头，三把飞刀已钉在他们咽喉。
周卫国从文件柜里抽出布防图，油灯下，红笔标注的据点分布格外清晰。
林水生正往炸药上捆导火索，抬头看了眼挂钟，指针指向三点零九分。
撤离时，杨大力扛着歪把子机枪，冲周卫国咧了咧嘴。
周卫国回以手势，手指在地图上鲁北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往南指了指。雪豹队员们的脚步声混在山风里，身后的炮楼在轰然巨响中腾起火光，照亮他们奔向惠民方向的背影。
解决完炮楼里的鬼子，周卫国抬手往墙角一指。
徐虎立刻会意，冲赵杰、林水生摆了摆头，三人扑向武器架——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被迅速卸了枪栓，往背上一甩；子弹带像长蛇般缠在腰间，沉甸甸的弹匣塞满衣兜。
二柱子和赵守田直扑弹药箱，撬开木箱，手榴弹一串串往怀里揣，炸药包用绳子捆了扛在肩上。
赵守田瞥见墙角堆着的电话线，抽刀割断，绕成几大捆塞给杨大力，后者往胳膊上一缠，鼓鼓囊囊的像套了层铠甲。
刘三钻进值班室，翻出鬼子的电台零件，电池板揣进贴身口袋，密码本对折了塞进靴筒。他见桌上还有半箱罐头，顺手捞了两罐塞给林水生，后者用步枪背带一捆，挂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