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南和鲁北差不多，”周卫国补充道，“各五个连队，十五个炮楼，不过鲁北的炮楼间距大，空隙多，好下手。”
刘三在一旁点头：“咱们的兵力也得算清楚——26军和18集团军的四个师是主力，团级单位散布在各根据地，机动性强。”
方胜利蹲在桌旁，手指敲了敲标着“伪军”的蓝点：“别光盯着鬼子，伪军也难缠。他们熟地形，还养了不少狼狗，夜里哨卡的动静全靠狗鼻子，渗透时得格外小心。”
星儿笔尖一顿，看向周卫国：“雪豹对付这个有经验吧？”
周卫国笑了笑：“好办，给狗扔块掺了药的肉就行。下一步，要不要先敲掉鲁西那几个孤立的炮楼？”
罗荣桓直起身，油灯在他脸上投下坚毅的光影：“先按这个部署调整兵力，等雪豹养足精神，咱们就从鲁北撕开个口子，一步步来。”
窗外的天快亮了，地图上的红蓝标记在灯光下像跳动的火焰，映着每个人眼里的决心。
周怀民正用手指在鲁东的炮楼标记间划着线，闻言抬头接话：“鲁东那三个联队看着唬人，其实布得太散，咱们要是集中两个团，先端掉中间那个孤立的炮楼，他们左右呼应就得走三十里山路，足够咱们脱身。”
周怀生蹲在地图另一侧，手里转着铅笔：“鲁西的伪军最烦人，跟鬼子穿一条裤子，上次咱们在平阴想摸据点，就是他们的狼狗先吠了警。得想个法子，要么策反几个伪军，要么给他们的狗窝来场‘大扫除’。”
周余怀则盯着鲁中的标记，轻声道：“鲁中是咱们的老根据地，群众基础厚，那四座炮楼看着结实，其实周边的村子都在咱们手里。真要动他们，老百姓能帮着断水源、摸岗哨，用不了三天就能拔掉。”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周怀民忽然拍了下周卫国的胳膊：“你们雪豹刚端了黑风口，锐气正盛，要不下次试试鲁南的炮楼？那儿的鬼子换了批新兵，听说夜里总缩在炮楼里不敢露头。”
周怀生在一旁笑：“别光给年轻人派活，咱们团也想练练手。鲁西那几个炮楼，我看就适合咱们地方武装打游击，今天摸个岗哨，明天炸段铁轨，慢慢耗也能把他们耗垮。”
周余怀看向星儿：“星儿，你觉得先动哪块好？咱们地方部队跟主力配合着来，胜算更大。”
星儿的笔尖在“伪军哨卡”旁顿了顿，忽然抬头笑了：“鬼子有狼狗，咱们也能搞支‘狗军’啊。”
众人都是一愣，周怀生先乐了：“这主意新鲜！咱们根据地的土狗，论鼻子灵、认人准，可不比狼狗差。”
“可不是嘛，”星儿指尖点向鲁西的村庄标记，“老乡家的狗，跟着咱们跑惯了山路，夜里能闻出十里地外的生人味。真训练出来，既能放哨，又能跟着队伍搜山，比狼狗通人性多了。”
周余怀点头：“我看行。让各村选几只最机灵的，找有经验的猎户带带，教它们听口令、辨敌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派上用场。”
周怀民摸着下巴笑：“到时候让鬼子的狼狗看看，咱们土狗也能当‘侦察兵’，保准把他们的哨卡搅得鸡犬不宁。”
罗荣桓在一旁颔首：“这法子接地气，星儿想得细。方胜利，这事就交给你们地方武装部，跟老乡们合计合计，把‘狗军’建起来。”
方胜利立刻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保准挑出最厉害的‘狗兵’，让它们专咬鬼子的脚后跟！”
屋里的气氛顿时活泛起来，油灯下，连地图上的炮楼标记仿佛都少了几分威慑——有土狗帮忙，再狡猾的哨卡，怕是也藏不住了。
刘三凑近周卫国，低声道：“还得是星儿，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卫国嘴角噙着笑，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