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地切进“姚记小饭馆”的玻璃门上，在店内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平行四边形。
元康从厨房中出去查看的时候，顺手把“正在营业”\/“休息中”的牌子翻过来，外面阳光正好掠过他的眼睛，晒的人眼睛刺疼一下。
“元康？”有声音从后厨传来，伴随着水龙头哗哗的声响，姚以纪正叉着腰看着后厨木架子上面的摆放的东西，随着元康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趴在前台上打盹的花色猫咪。
云锦伸了个懒腰，轻巧地跳下来，尾巴扫过元康的小腿。
“怎么啦！”元康拿着拖地走到了厨房门口。
“等你进来说。”姚以纪朝着少年招手。
“嗯嗯。”
“你还打算上学吗？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以后的想法......”姚以纪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厨房中也就两人，剩下的猫和人都在外面。
“现在也挺不错。”元康把视线放到了厨房的地面上，“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是会继续学习的，现在还是好好生活最重要吧。”
姚以纪点头表示理解，往外面出的出的时候，抬手拍了拍元康的肩膀，“到时候我问问陆维桢和陆维宁，看他们有没有空着的练习题册。”
外面的陈书翰折腾着自己的相机，前台上的平板响着，放着没有什么歌词的音乐。陈书翰还跟着哼了几句调调，云锦趴在没有阳光照着的小角落，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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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的灶台上，锅里的清水已经咕嘟冒泡，姚以纪把泡发好的红豆倒进去，暗红的豆粒在沸水中翻滚，渐渐让清水染上颜色。
“火候要这样——”姚以纪看到元康凑到自己身边，解释着把燃气调成文火，锅里的气泡从剧烈翻腾变成偶尔冒一两个，“红豆破皮出沙，但形状不散。”
这边姚以纪指挥着元康把处理好的鸡头米再过一遍清水，米粒在滤网里滚动，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姚以纪移到元康旁边，拿起一颗塞进自己的嘴中，“你也尝尝。”
微甜的汁液在舌尖化开，带着元康熟悉的那种植物特有的清气。
时间转动着，姚以纪揭开锅盖，红豆已经裂开，沙质的豆蓉让汤汁变得浓稠，抬手将倒入鸡头米，洁白的米粒在绛红汤色中沉浮。
“现在就需要你来守着搅了！”姚以纪把木勺交给元康，“顺一个方向，等下我来接手啊。”
元康的手臂在锅上面转悠，渐渐地找到节奏。
——每搅七下停一秒，让米粒在余温中翻滚。
在出锅之前，姚以纪折回到元康的旁边，在锅中撒入冰糖，看着晶体在热汤里缓缓融化。
垫着抹布把锅被有姚以纪放到厨房的桌子上，陶器底与桌子相触，发出“咚”的一声响。
热气立刻在后厨的灯光下蒸腾起来，白雾掠过脸的同时，红豆的甜香混着鸡头米的清气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