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下肚,阮诗云就感觉到自己的唇齿间镀上了一层水。
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保温杯,倒半杯清水漱口,正好将残留在口中的甜味重新激活,不是那种直白的甜......
阮诗云:我的嗓子活过来了呢!
阮诗云放空了自己的大脑,突然想到自己的嗓子是在之前的冬天坏的。
那天声乐课后,她像往常一样接过前·朋友递来的保温杯。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时带着细微的滞涩感,阮诗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像是有沙子在声带上摩擦。
“今天的好像特别苦?”她记得自己皱了皱眉。
对方只是推了推眼镜:“新配方,对嗓子好。”
但也就是从那天起,她的声音就开始变得滞涩。高音时候像蒙着湿棉布的笛子,中音区也总带着细微的颤音。
老师用钢琴盖上拍了拍,很直白的问询自己是不是状态不好。
直到某个雨天,阮诗云在哥哥那里得到了自己的状况。
那天傍晚,她把自己摔到床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药品还有膏药贴,连同杯子一起被扫落到地上,碎玻璃在夕阳下像散落的冰糖渣,水渍在地板上漫延成一片沼泽。
“同学?”姚以纪的声音把阮诗云拉回现实,瓷碗里只剩下了一个底儿,鸡头米圆润如珍珠,在浅薄暗红色的汤里浮着。
“给你打包好了,等下你是直接回对面吗?等下我也和你哥哥说一下,免得对方担心你。”
“嗯嗯,直接回学校,再坚持坚持,还有三个月就可以解放......解放一半了。”阮诗云说到才想到十二月份对自己来说只是艺考的结束,并不是高考的结束,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加油哦~”陈书翰率先抬起手对着阮诗云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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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翰看着女生推门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深蓝。
姚以纪推开店门,云层压得很低像被泼了稀释的墨汁,灰黑中透出一点紫。
云层边缘被尚未落山的太阳镀上一层梦幻的紫蓝色,空气中多了一些飘浮着的潮湿尘土味,混着行道树将枯未枯的叶子散发出的“要下雨”的气息。
“要变天了呢。”陈书翰的声音在店内响起。
“对的,这场雨下了之后,要带着维桢和维宁去买一些卫衣外套之类的,正是换季的时间还是要好好注意哦。”姚以纪说到这个,看了一下这会儿在看书的元康,“元康也一起吧,我先给你发半个月的工资?”
陈书翰在元康想要拒绝之前提前说道:“身体健康是一切的前提哦,小元康~”
元康在结束了店内的打扫之后,便收到了来自姚以纪发的半月工资,尽管他工作了还没有半个月。
“话说,元康要不要我送你一下呢?”陈书翰拿着雨伞看向元康。
“我也跟着去一趟,正好去提一箱奶回来,家里面的盒装奶已经告罄了呢。”
陈书翰不语,只是盯着姚以纪看。他怎么不知道姚以纪还需要专门跑一趟买呢?今天还是下雨天,明天再买也一样】、
哼,也不明着表明自己什么意思。
姚以纪看到了,也明白陈书翰是什么意思。
不过,家里的牛奶就是喝完了,自己也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