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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别忘了我是你们公司法务哦,有事情尽管找我!”,随后便推门离去。

沈音音望着那扇轻轻合上的木门,恍惚间还能看见秦岳挺拔的背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街市喧哗。

她低头看向桌上那叠整齐的文件,最上面是秦岳亲笔写的文件清单,字迹工整有力,每个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一个月来,这个严谨的律师已经成了她创业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

“真是个靠谱的人。”沈音音轻声自语,随即摇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她重新坐回桌前,开始仔细翻阅秦岳留下的文件。

夕阳渐渐西沉,将办公室染成一片暖金色。

沈音音埋首在文件中,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提笔标注。

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纱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月月正坐在小板凳上玩布娃娃,嘴里哼着在电视上新学的儿歌,顾远洲在里屋整理着换洗下来的军装,难得下午不用回部队值班。

“咚咚咚——”

一阵迟疑的敲门声响起,很轻,似乎还隐隐带着几分怯意。

月月放下布娃娃,蹦蹦跳跳地去开门,当门打开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若是细看,那眉眼与沈音音有六分相似,都是江南女子特有的秀气模样——柳叶眉,杏仁眼,小巧的鼻梁,可这张本该明媚的脸上,却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涤卡外套,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裤子是过时的款式,膝盖处打着不太显眼的补丁,脚上的塑料凉鞋裂了一道缝,用铁丝勉强缠着。

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面容。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大好年纪,眼角却爬上了细密的皱纹,皮肤粗糙暗黄,像是常年经受风吹日晒。

曾经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枯黄分叉,随意地用一根橡皮筋扎在脑后。

月月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着,迟疑了很久,才怯生生地试探:“小……小姨?”

不怪月月一时间认不出她,实在是在月月的印象里的沈优优十分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小脸和妈妈一样,收拾的白白净净的。

啊!不,可以说在月月的印象里,小姨甚至比妈妈还白,穿的也比妈妈鲜艳很多。

女人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光,她蹲下身,想要摸摸月月的脸,但看了看自己黑黢黢的手,又畏缩地收回手:“月月都长这么大了……”

顾远洲听到声响,从里屋走出来,当他看到门口的女人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在他的记忆里,沈音音这个妹妹沈优优向来是个爱打扮的姑娘。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几个月前,她穿着当时最时髦的红色连衣裙,头发烫着大波浪,踩着高跟鞋,骄傲得像只小孔雀。

可眼前这个人……

“姐夫。”沈优优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她不敢与顾远洲对视,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说起来她和顾远洲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而每一次,她都得了母亲的授意,对自己这个姐夫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顾远洲也注意到她手上布满老茧,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污渍,这完全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十分在意自己相貌的小姨子。

“你姐还在店里没回,先进来坐吧。”

顾远洲侧身让开,示意沈优优进去。

虽然自己对沈家人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沈音音也常说让他别对沈家的任何人再有任何好脸色,但这终究是沈音音以前十分疼爱的妹妹。

况且之前那些腌臜的事情,沈优优远在城里的戏子班,并不知情。

因此,顾远洲愿意好好招待沈音音的妹妹。

“不、不了。”沈优优慌忙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个……麻烦姐夫傍晚转交给我姐。”

那信封看上去很薄,却被摩挲得起了毛边,像是被反复拿出来又放回去很多次。

顾远洲接过信封,还没等他再说什么,沈优优已经转身快步离开。

她走得很急,瘦弱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月月仰起小脸,困惑地看看许久未见的小姨的背影,又看看顾远洲,问:\"爸爸,那真的是小姨吗?她怎么……怎么变得这么老了?\"

顾远洲没有回答,只是捏紧了手中的信封,眉头锁得更深了。

“月月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去接妈妈下班?”

……

夕阳的余晖将和平饭店的玻璃窗染成温暖的金色,沈音音刚把最后一份文件收进抽屉,就听见走廊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特别,一个蹦蹦跳跳如小雀,一个沉稳有力如松涛。

“妈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小身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

月月穿着粉色的棉布裙子,两条小辫子在肩头欢快地跳跃,圆嘟嘟的小脸因为奔跑泛着红晕,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星光。

沈音音惊喜地放下手中的笔,连忙蹲下身张开双臂:“月月!”

小姑娘一头扎进母亲怀里,软软的小手紧紧环住沈音音的脖颈,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和爸爸来接你下班啦!”

沈音音把女儿搂在怀里,嗅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抬头望向门口。

顾远洲正倚在门框上,一身挺括的黑色风衣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

夕阳透过窗户,在他肩头镀了层金边,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含着温柔的笑意,目光始终追随着蹦蹦跳跳的女儿。

见月月安全扑进母亲怀里,他才迈步走进来,步伐沉稳,风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沈音音抱着女儿站起身,笑着问顾远洲。

顾远洲走近,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把散落在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今天不用值班,就来了。”他的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耳垂,带着军人才有的粗糙触感,动作却轻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