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一开口,两个人都是火药味十足。
墨即初毫不退缩地迎上墨即深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大哥,那我将梨花石给你,然后让你继续逃跑?就是对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为什么要逃跑?”
还有,他叫他大哥?不叫他狗东西了?
墨即深皱眉冷冷抱胸,这小鬼到底想干什么?
墨即初倒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字面上的意思,我就是怕你跑了。”
听听,听听,他后面说得什么话?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幼稚。
“够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墨即深收回冷冷打量着的目光,不过揍起人来怪狠的,也就这点像他。
“我难道说错了吗?”
墨即初混不吝的摆开手,“之前的 14 年,你已经逃得够久了,你这个胆小鬼。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
墨即初说完最后那一句话,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妄图在他的心上留下点印记。
墨即深感受到一些陌生情绪翻动,十分抵触。
“随便你怎么说。”
他不想再与墨即初多做纠缠,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墨即初声音变大:“夙厄也随着凤影天来到了浊息源头,让他找到机会,挟持了我的一个亲卫,正在往这里赶来。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解决他。”
墨即深却是脚步未停,似乎这件事情,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大哥,我的那个亲卫和苏雪洛是同一个实验室的孩子。
夙厄挟持了他必然不是巧合。
我刚刚得到了凤影天的智脑,上面记载的东西,你就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墨即深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墨即初眼神一亮,下一秒在听到墨即深说得话,又如坠冰窟。
“那又如何。”
墨即深半侧过脸,脸上的冷意像是化不开的冰,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敷衍。
“你若是真的想给我看,直接复制一份发到我智脑上, 何必大费周章将我拦在这里。”
“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已经看了冰莲里的视频了,是我误解了你。”
墨即初顿了顿,声音诚恳:“我觉得妈妈的死和那个实验室有关。”
“我接受你的道歉,祝你早日查出真相。”
墨即深的声音没有丝毫喜悦,反倒让人觉得更冷了。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杀了霜姨的凶手,那我可以离开了吧?”
“自然。”
“我的影子卫,也请你还给我。最好能安排一艘飞舰让我回主兽星。”
“可是哥,主兽星现在隐藏了很多血皮子,你还要回去吗?”
墨即初想挽留他,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不如,我们合作?”
“你还没有和我合作的资本。”
墨即深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着外面走,脚下的那些彩色的矿石,像是在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墨即深抬头看向未知的前方,他的战场从来就不在这里。
眼看着大哥的背影,就要彻底离开视线。
墨即初微微耸拉下肩膀,带着几分不甘心的问:“你就不想知道妈妈的下落吗?她是死是活,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了?”
“不想。”
墨即深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力捏紧了拳头。
毫不留情的消失在色彩怪异的嶙峋矿石中。
良久,等那处土块再次被破开。
一个雄性扛着一个人钻进了矿洞里。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司洺宴看到这绚丽的矿石洞,明白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了。
他全身麻痹无法动弹,不知道对方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我叫什么,你不用知道,因为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情的。”
那人行动十分的迅速,扛着司洺宴身轻如燕的穿梭过矿石通道,到了水池前。
“呵呵。还不知道谁先死呢?至少整个浊息源头,再也没有你们这些恶心的寄生虫。”
司洺宴强忍着疼痛,用语言激怒对方,尽可能的想套出一些消息。
“你也不用说这些,我不会告诉你的。”
夙厄看到水池前的脚印,知道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他慌张的将司洺宴丢在了水池前,就跳进了浊息池里,游到了池子的中间。
“怎么可能,副兽星这些土着怎么可能找到这处矿洞?”
他爬到那上面,摩挲了一下,最后发出了一声怒吼,“是谁将剩下的那朵梨花石弄走了!是谁!”
可空旷的洞里只有他声音的回响。
司洺宴笑了,“还真是机关算尽,却一事无成。”
夙厄的猛得扭头,站起了身子,眼神狠辣,“你也配嘲笑我?”
司洺宴笑得张狂, “我为什么不敢嘲笑你,你这个臭虫,只能活在地下的臭虫!”
司洺宴所在的地上忽然下陷,白色的触须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巨大的红色花株带着他钻进了土里。
而匆忙爬上水池的夙厄,猛得扑了过去,只看到一个黝黑的大洞。
“哪里来的鬼东西,敢偷爷爷的东西?”
下一秒,他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夙厄,你带着化蛇要去哪里?”
黑麒麟巨大的兽身从矿石后跳了出来,一脚踏在了夙厄的背后,将他死死压在了地上。
“墨即初,怎么是你!”
夙厄感受到麒麟气息,全身软化成血糊糊的液体,从墨即初的脚下逃开。
双手化为金色的翅膀,金色的鸟喙猛啄黑色麒麟。
就想挣脱起飞。
下一秒地下破土而出了两根白须,将翅膀彻底捆住,死死的定在了地上。
苏曼珠的声音焦急的传了出来:
“墨爸爸,司爸爸不行了,他给司爸爸吃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