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方晓,宫中便忙碌起来。与苏皖兮弹劾案相关之人,皆被传唤至御前。宽阔的宫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神色各异,或紧张,或忐忑,或心怀鬼胎。而苏皖兮早已想好了应对策略,她是不会暴露自己是来自现代时空的,担心被人视为异类。
此时,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众人。其实,皇上此次亲自审理,是因昨日听太监李全德描述苏皖兮容颜绝世,心中好奇,想亲眼看看这女子究竟有多美,是否真能赛过他宠爱的仪态万千的楚昭仪。
苏皖兮身着素淡衣衫,神色镇定,虽知面临困境,却未有丝毫怯意。皇上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她身形袅袅,移步向前,那姿态既有古典女子的端庄婉约,又透着一股别样的洒脱,不见寻常闺阁女子的忸怩。
她的面容,肌肤细腻如羊乳初凝,泛着柔和而自然的光泽,在殿内光影交错间,宛如被一层淡晕笼罩。眉似初春新柳,不刻意描摹却恰到好处地弯出一抹风情,眉梢眼角流转的眸光,明亮且锐利,带着洞悉世事的聪慧,由于苏皖兮身藏着现代时空初心的灵魂,她的美迥异于古代女子的含蓄内敛,那是一种现代人才有的自信与果决。琼鼻之下,唇若丹蔻,微微上扬的唇角,似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容里既有对困境的无畏,又有一份超脱时代的豁达。
她的乌发并未堆砌过多珠翠,仅以简洁发饰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更添几分随性。整体气质融合了古典美人的温婉韵致与现代灵魂的独立坚毅,恰似一朵绽放在古韵中的奇异之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皇上心中暗自惊叹,这般独特的美,实非寻常所见,难怪李全德会那般夸赞。但旋即想到弹劾之事,心中警惕起来,告诫自己不可因貌轻信,需仔细分辨她所言真假。
君逸尘身着戎装,立于一侧,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皖兮,似在传递着无声的支持。锦绣与含翠低着头,微微颤抖,心中满是不安与愧疚。而那弹劾之人张锦,表面镇定,内心却也有些许紧张,不知此次弹劾能否如他所愿。
皇上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落在张锦身上,沉声道:“张爱卿,你呈上弹劾苏皖兮的折子,所奏之事,可有确凿证据?切莫空口无凭,诬陷良善。”
张锦赶忙跪地,恭敬道:“陛下,臣所奏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苏皖兮以民女身份揭榜救治君逸尘将军,诊治时却严禁旁人在场,行事诡异。据将军府丫鬟含翠所言,曾见神秘人潜入将军寝室为其诊治,可见治愈将军之人并非苏皖兮,她不过是骗取陛下信任与赏赐。且苏皖兮身边贴身丫鬟锦绣,自幼与她一同长大,可证其根本不懂医理,从未给他人治过病,却妄图借救治将军之名,贪图皇榜重赏。”
皇上微微皱眉,将目光转向含翠,问道:“含翠,张爱卿所言,可是实情?你且从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含翠吓得浑身一颤,赶忙伏地,哭着说道:“陛下,奴婢有罪。此前奴婢受二夫人王氏与苏皖清蛊惑,才这般说。实则并无神秘人潜入将军寝室之事,苏姑娘确有高超医术,是她救了将军。奴婢一时糊涂,被嫉妒蒙蔽双眼,如今已知错了。”
皇上脸色一沉,又看向锦绣,“锦绣,你又有何话说?”
锦绣“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陛下,张大人所言不实。苏皖清以我兄长赌债相逼,我一时懦弱,才答应做伪证。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待我极好,还答应帮我兄长偿还赌债。她不仅懂医术,还曾在私下里为府中下人诊治过病症,只是我们未曾声张。”
张锦一听,急忙争辩道:“陛下,这二人分明是畏惧陛下威严,临时改口,其言辞不可信呐!苏皖兮声称所用医术源自异途,与我朝正统医学大相径庭,这等荒诞说辞,分明是欺君之实。”
苏皖兮向前一步,从容行礼后说道:“陛下,民女所学医术与传统医学有所不同。但民女揭榜救治将军,实是出于真心,并无欺君之意。民女深知医学之道,关乎人命,不敢有丝毫懈怠。在诊治将军时,因所用方法特殊,担心旁人干扰,才严禁旁人在场。还望陛下明察。”
皇上沉思片刻,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皖兮,问道:“苏皖兮,你既说所用医术不同寻常,究竟是何来历?不妨详细说来,朕倒要听听,是何等神奇之法。”
苏皖兮微微福身,恭敬说道:“陛下,民女所习医术,乃早年在道观修行时,由一位隐世道长所授,此乃道家秘术,向来隐秘,不可轻易示人。但为证民女救治将军并无欺君之意,民女只能简略阐述一二。”
这时,站在一旁的太医院李御医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苏皖兮所言实在荒谬。我朝医学传承千年,自有其严谨体系,岂容她这等歪门邪说。她所谓的奇特医术,不过是故弄玄虚,恐是欺君之术。”
苏皖兮看向李御医,不卑不亢地说道:“李御医,世间医术万千,道医亦有其独到之处。民女所用之法虽与传统医学不同,但绝非歪门邪说。就如救治将军时,采取的一些手段,看似奇特,实则皆为救命之法。”
李御医冷哼一声:“哼,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些方法可行?道医之术虽有听闻,但从未听过给人诊治病症要严禁旁人在场的说法。”
苏皖兮思索片刻,说道:“陛下,民女不便公开演示道家秘术的全貌,但民女可保证,这些方法在救治将军时已见成效。若陛下不信,可询问将军自身感受。”
君逸尘上前一步,抱拳说道:“陛下,苏姑娘所言非虚。臣受伤昏迷期间,全赖苏姑娘以奇特之法悉心救治,臣能清晰感觉到身体逐渐好转,如今已痊愈如初。苏姑娘的医术,确有奇效。”
李御医面色一紧,仍争辩道:“将军或许是病入膏肓之际恰逢转机,未必是她那些怪异方法之功。”
皇上微微皱眉,看向苏皖兮:“苏皖兮,你虽有将军佐证,但李御医所言也非毫无道理。你既称医术有效,可有其他旁证?”
苏皖兮镇定自若,说道:“陛下,道观之中,曾有其他病患经道长与民女以类似方法救治而愈。只是路途遥远,一时难以寻来作证。但民女愿以性命担保,绝无欺君之心。且民女救治将军,实是见将军性命垂危,京城名医和御医都不敢一试的情况下,才冒险一试。”
皇上听闻,陷入沉思,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皆屏息等待皇上裁决。